第19章 落水（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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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幽冷的光线将皇后的病榻映得愈发凄凉。
皇后面色苍白，双目微睁，却无神地望向前方，口中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似乎还沉浸在落水的恐惧中：“一报还一报……一报还一报……”她的声音微弱，但在空荡的寝殿中回荡开来，显得有几分可怖。
嬿婉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双手紧握着衣袖，神色恭谨却不乏忧心。她缓步上前，轻轻替皇后盖好了被子。虽说让皇后落水和救皇后乃是她计划中的一步，但看到如今的皇后如此失神，她心中竟也泛起了些许怜悯。
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通禀声：“皇上驾到！”
皇上和娴贵妃一同走进寝殿。皇上眉宇间带着未散的担忧。看到嬿婉站在皇后榻前，他目光顿时一亮，神情稍缓：“嬿婉，听闻是你救了皇后，朕心甚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情。
嬿婉连忙福身行礼，柔声道：“皇后娘娘乃中宫国母，臣妾身为妃嫔，自当尽心尽力，皇上言重了。”
皇上走近皇后，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隐隐的哀伤，但转瞬又被压下。他伸手轻抚皇后的手背，却感到她的身体仍在微微发抖。皇上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嬿婉，眉头舒展了几分，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你不顾一己之身，纵身相救，朕深感欣慰。嬿婉，你心地纯善，贤德有加，朕决定晋封你为嫔位。”皇上的声音缓缓传来，温柔中带着坚定。他目光柔和，看着嬿婉的眼眸，“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这‘令’字，倒是再合适不过。”
嬿婉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露出太多情绪，只低垂着头，恭敬地跪下道：“谢皇上隆恩，臣妾惶恐，实不敢当。”
耳边又响起了电子音：“恭喜宿主荣升嫔位。您获得了500两白银大礼包+神女召唤1次+癔症即刻解锁1次，还有您此后在随身空间可以打坐修身，提升美貌值。皇上好感度自动+10，目前为65。”
正当此时，一旁的娴贵妃忽然冷笑一声，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
她轻摇着手中的团扇，缓步上前，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声音娇柔却充满了挑衅：“‘人闻之则有善声誉，人望之则有善威仪’，这‘令’字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的。魏氏哪里符合这两点？且说到底，她未曾为皇上诞下皇嗣，又有何德何能晋封为嫔？”
她说话时，唇角微微上扬，每个字都在向嬿婉投去利刃。她轻轻摇了摇团扇，很是不屑的样子，目光游离在嬿婉身上，带着明显的轻蔑。
嬿婉闻言，面色不变，依旧低眉顺眼地跪着，只是唇边微微抿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知道，皇上面前自己还是该小心谨慎些。
皇上听到娴贵妃的言辞，眉头微皱，心中已有些不悦。他斜睨了她一眼，由于懿症的控制却并未直接反驳，只淡淡道：“晋封之事，朕自有主张，魏氏忠诚救主，心怀善念，救皇后之举便足以证明她的品德。何况，说起子嗣，如懿你不也一样没有子嗣，如今不也稳坐贵妃之位么。”他的声音虽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懿被皇上这冷淡的态度所刺痛，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暗自不满。
她轻轻咬住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见无人再理会自己，便狠狠地瞪了嬿婉一眼，转身愤愤然离去。
嬿婉微微抬眸，眼神如水般淡然。她知道，自己今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隐隐占了些分量，而娴贵妃的嫉妒和讥讽，只会让她在皇上心中越发失宠。
寝殿外的风吹动了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声。几簇百合花插在青玉瓶中，花瓣微卷，清香幽幽，与香炉的气息相互交织。鎏金丝缕镶嵌的屏风后，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的白玉砖上，温暖而宁静，映出几片窗棂的剪影。桌案上的青瓷茶盏里，碧螺春的茶汤翠绿，轻轻荡漾着，茶香浮动，一缕缕轻薄的蒸汽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若不细看，只怕会以为嬿婉与皇上在此处闲谈说话呢。正寂寂时，陵容悄然进了青雀舫，缓缓跪下请安。
皇上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待坐定，她伸手轻轻推开身旁的点心盘，盘中的桂花蜜酿糕点晶莹剔透，但她无心享用，微微低垂的眼睑掩盖住了眼中的深意。她端起旁边的茶盏，指尖轻抚过茶盏的边缘，缓缓品了一口，随后将茶盏稳稳放回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皇上，”她轻声启唇，声音柔和中带着几分慎重，“臣妾适才见到皇后娘娘落水，心有疑虑，特来禀报。”
嬿婉坐在一旁，目光微微垂下，指尖捻起衣角。她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指尖轻轻触碰着缀在衣袖上的银丝绣花，细腻的触感让她的心神稍稍安定下来。
皇上猛然抬起头，看了陵容片刻，开口道：“继续说。”
陵容眼波流转，继续说道：“臣妾见愉妃与纯贵妃二人深夜喧嚷，事涉皇嗣之事，皇后娘娘本在附近赏月，闻此更加忧心，便想去她们的船边探个明白，却因此受了惊，不慎失足落水。”她将茶盏轻轻放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轻柔，“臣妾亲眼所见，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如冷光般扫过陵容和嬿婉，最后停留在陵容的身上。
“果真么？”皇上的声音低沉，如同殿内的香炉烟雾般缭绕不散。
陵容轻轻点头，神情依然从容不迫：“臣妾不敢胡言乱语，更没有诬陷她们二人的理由。不仅如此，皇后娘娘端庄持重，即使神烦意乱，也断不会这么不小心。皇后娘娘落水后，众人都忙着去看皇后娘娘，臣妾便留了个心眼，特地去看了纯贵妃舫前的那块甲板，上面油润润的，涂满了桐油。皇上若不信，可命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