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误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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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样想,我们姊妹既然结拜,就要做些实事,仅仅帮忙打架出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设法合力谋生。昨晚我想了很久,有这么几个法子……”
敏行徐徐道来,“听说西边的达埔有香都之名,我翻阅医典,找到不少制香的配方,只是还在试制,不知能否成功。如果这些香薰能卖出去,我就教给你们,大家一起赚一些小钱。”
“但是谁来买呢?周边的大户只有范家、任家,他们便是要,只他们两家也用不了多少哇。”
“等下我问一问均儿,看他下次去泉州港的时候能不能帮忙带些东西过去卖,要是可以的话,还能搜罗一些别的什么土货。”
“那就麻烦四姐了。”
敏行道:“还有一件事,之前招儿说要跟着我识字,我想,与其教一个,不如一并教了,长短这几日地里也没什么事,你们要是有工夫,愿意学的,都可以过来。”
香秀兴奋起来,“那我家阿宝也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了,让三姐把她家丫头也带上,”敏行望着天空,满是神往,“说不定啊,我还能带个女秀才出来呢!”
刘招儿惊讶,“四姐,女孩子也能考秀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敏行叹道:“怎么不能?大顺可是出过女状元呢!只不过,很少有人家愿意供女儿读书科考,也很少有女子敢去争先罢了。只要是良家女子,就有资格参加。”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感到自己出言不慎伤了刘招儿。
但刘招儿笑容依旧明媚,坦坦荡荡,“那我恐怕不成。师父当初为了避免我家再来纠缠,签的是死契。贱籍三代不能科举。不过,我看其他姊妹应该都符合,所以你们可得努力!对了四姐,你为什么不去呢?”
敏行怔了一下,强颜欢笑,“招儿,能作诗文不等于会做举业啊,八股文需要另外学习呢,我毕竟没有学过。”
其实,她不能说出口的真正原因是,大顺律法,再醮之女、下堂之妇不得受封诰命,不得参加科举。
念及此事,敏行便觉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冯显和宁修筠碎尸万段,食肉寝皮。如果当初她没有嫁到宁家,现在就还是个未婚的姑娘。
她并不笨,江璃曾说过她的天资算是中上,若是得以潜心攻读举业,不敢说什么金榜题名、青云直上,考中一个秀才还是有点希望的。
但是,迂腐可厌的父亲,莫名其妙的丈夫,扼制她本可蓬勃向上的才华,毁掉她本来清清白白的身份,把这仅有的希望全都绞杀了。
…………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敏行不免要去找谈自均商议。
走到那扇门前,她踌躇了一瞬,心里泛起一阵愤怒。
心道:“既然你对我无意,你为什么要送小马驹给我?师父和师兄都没有在生辰的时候送礼,无非是男女大防,为着避嫌。为什么你偏要大张旗鼓,引起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倘若你对我有意,那昨晚你又为何不来赴约?你是看不上我吗,我也不是很差啊,方圆几十里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俊俏女子,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哼!你又有多好了?”
转念又想:“罢了,就算是我俩没有缘分,日后还是同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弄得太僵了。况且我今日可是来谈正事的,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她将心一横,推门而入。
“姐姐!”谈自均见了敏行,臊得无地自容,强笑着把她让进屋。
敏行跟在身后,忽然发现,他走路好像扭扭捏捏的,仿佛胯下夹了什么东西,害怕掉出来似的。
“你怎么一瘸一拐的?是扭伤了吗?”
“没、没有。”他脸红得仿佛熟透的虾子,神情极其不自然,让人看了都不由得替他难受。
“师妹,他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他说吧!”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大师兄何尚义。
“何尚义!”谈自均烧得脸色绯红,像平白在颧骨处涂了层艳丽的桃色脂粉,眼里带着朦胧水雾,话音不由自主带上几分着恼,“我不是让你别说吗?”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我能笑话他一辈子!”何尚义捂着肚子笑个不住,“昨晚师父让我叫他去拣药材,他躲在屋里死活不出来,问他怎么了又不说,师父还当他出了什么事,和我撞开门进去,你道怎么着?他烧了些水洗浴,结果一不小心洗得狠了,又红又肿,痛得下不来床……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出尔反尔,不讲信义,还是不是兄弟了?”谈自均羞愤难言,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扑到床上将脸死死埋进被子,不知怎的牵动伤处,痛得又是嗷呜一嗓子。
何尚义十分促狭,还不忘补刀,“师弟,可要当心,为子孙后代着想哇!”说着,意味深长看了敏行一眼,满脸笑容走了。
敏行桃花一般的面颊已经红透,定定凝视着他,只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因为这个???
“姐姐,我不是故意不来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嘛?”
他软着声音唤她,央求她,眼睑周围都湿漉漉的,“今儿一早吃饭的时候,你看见我,直直走过去了,理都不理我……”
“好吧,那就原谅你啦!下次千万急得长嘴,”她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上前拽掉被单,强行把他捞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忽而支支吾吾,“那个,你的,呃,那什么,还好吗?”
“反正,不影响后代,”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耳廓变作深红,说话也语无伦次,“呃,也不,不妨碍使用,师父说了,就是,就是破了点皮,也用不着药,休养几日就好了。你,你很担心这个吗?”
“嗯,所以你可得给我保护好了。”她失笑。
“姐姐,你抱抱我。”他满心欢喜,坐近了一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散落的青丝刺得她痒痒的。被他从身后整个抱住,她条件反射地有些抗拒。
可是这拥抱没什么侵略性,更像是弟弟亲昵地搂着姐姐。两人肌肤相贴,他双眼逐渐迷离起来,咬着自己红润的唇,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面上。
“好了,小均均还没好,再这样下去该吃不消了。”敏行笑吟吟推开他,“现在我们谈点正事……”
…………
崇徽八年四月,谈自均牵着毛驴,满载着线香和土货,在敏行充满希望和牵挂的目光中,踏上了奔赴泉州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