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冬夜惊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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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正上初二的她周末放学回家，夜色也隐隐降临，妈妈还没有回来。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姐姐，大姐……”弟弟和妹妹几乎一起围了上来，“你可回来了？有吃的没有……”

“走，进屋去，姐现在给你们做饭。”弟弟妹妹很是乖巧地跟她进了厨房，并排坐在了凳子上。

林夕把水添进了锅里，然后放上篦子，放上几个馒头，再盖上锅盖，开始点火烧起了水。等她把稀饭烧好了时，母亲终于回来了。这时，小妹已出现了困倦的姿态。母亲见状，赶紧洗了手，在林夕的帮助下，很快地做好了一个菜——炒南瓜。

母亲盛了几碗汤，放在灶台上，对林夕说道：“你先把扬扬抱一会儿，喊喊她，别让她睡着了，一会儿吃点儿饭再睡。我去百顺你二哥家问个事儿，一会儿就回来。”边说边拿着半个馒头出了门，林夕把小妹抱进了怀里。

“姐，我饿的很，能不能先吃？”小弟说。

“我也饿。”怀中的小妹也说道。

“等一会儿，稀饭还热着呢！等不热了再吃，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约十分钟后还不见母亲回来。冬日的夜，格外静寂。除了厨房里白炽电灯发出的光亮外，到处都是黑洞洞、静悄悄的，饥饿、寒冷和恐惧一瞬间突然向她袭来。

林夕一手抱着妹妹起身，一手去拿灶台上的汤碗。她弓着腰身，不能完全直起身来，她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饭碗，然后又慢慢地返回原地，缓缓地坐下。刚把碗送到嘴边，想喝口汤试一下温度，谁知怀中的小妹突然动了一下胳膊，林夕的手一抖，碗中的汤水洒了出来，一部分在胸前的衣服上，还有的流进了小妹的脖子里。

小妹顿时大哭起来，手脚乱舞，撕心裂肺。她赶紧放下碗，一边用手去解妹妹的外衣，一边让七岁的弟弟去百顺哥家喊妈妈。

弟弟倒是一溜烟地跑了，没一会儿便听到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死妞真没用，啥都指望不上！”母亲的声音进了院子，林夕又心疼又惊恐。见冬梅嫂子进了屋，赶紧把妹妹递给了她，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外边的衣服赶紧脱了，快去拿个干净的毛巾，把娃儿抱到灯下看看！”百顺二哥的声音。

在邻居的帮忙下，小妹的外衣很快脱掉。然后他们把小妹抱在灯光下，有人舀了冷水开始冲洗起了小妹的脖子。小妹一直不停地哭，嗓子都快沙哑了。林夕感到心都被人揪住了一样，她躲在一边看着一堆人围着妹妹在忙活。

“不好了，起水泡了，赶紧抱刘宗那里去上药吧！”二哥大声说道。

“天冷了，又是夜里，不知人家吃饭了没有？要是睡了可咋办？”

“要去赶紧去，别耽误时间了，再等一会儿，人家都睡觉了。”百哲说。

百顺这时已出了门，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我回去开三轮车，你赶紧给娃找个厚衣裳包上，咱们赶紧上街去。”

几分钟后，母亲抱着妹妹去找医生了。小孩子也哭够了，微闭着眼睛在母亲怀里低低地啜泣着。

母亲在临上车前还狠狠地怒视着她，“回来再和你算账……”

林夕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