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元正议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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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怀慎说一项政策只有试运行三年,才能算是一个足够稳定的政策;运行五年之后,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可以执行的政策;能够稳定的持续的运营二十年以上,这个政策依旧稳定且正常,那就是长久之策。

李隆基对这段话颇为认同,这一年来,无论是屯营法、武举学堂、官邸法,都在进行着不断的尝试革新,一步步的向着正轨而去。

改革就像锯木头,有时向前、有时向后,有时向左,有时向右,但总体是深入发展的。

李隆基要保证自己在二十年内,不溶于水,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新政才有可能,不会人亡政息。

次日的清晨,这原本是元正(春节)阖家欢乐的时候,李隆基不得不召集阁老会议,在兴庆宫的勤政务本楼内。

办几件事。

第一件事,确定下河北道巡检御史人选,挂御史台右中丞御史衔,彻查密州市舶司私市。

第二件事,就是过年前,说要设立的新马政和安西、漠南东受降城等地贡市,开放等诸多事宜。

第三件事,则是北海侯独孤明杰,要剥其勋爵地位。

北海候也是勋爵,甚至位在伯爵之上,这是极其不合理的,李隆基打算先把外戚国舅的勋爵二字去掉,改为太宗时期的秩从五品。

李隆基来到了勤政务本楼的二楼,堂内的长桌上,压着一块透明的琉璃瓦。

高力士做事很周到。

琉璃瓦压着,是绘制一张太宗时期大唐全舆图,但是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这是杀人诛心,这是警示!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群臣见到陛下走了进来,赶忙行礼。

李隆基点头说道:“朕安,坐。”

礼部尚书李济立刻说道:“陛下,太宗皇帝的皇后观音婢舅舅长孙无忌,想当年,长孙无忌慧眼识才,把妹妹许给了秦王李世民,李世民登基后,他便成了国舅爷,他曾经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在立储之争时,他支持外甥李治,成为顾命大臣”

“高宗登基后,长孙无忌贪赃枉法高宗朝政,最终削去他的爵位,长孙无忌被流放黔州,后令自缢。。”

“臣以为若是北海候,真的贪赃枉法,可徇此例。”

李济平静的说完了。

李隆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李治当上皇帝后,起初对他的舅舅言听计从,自从长孙无忌反对武昭仪进宫开始,甥舅二人开始分崩离析,武昭仪就是后来的武则天,当年唐高宗打算立武则天为后,但遭到长孙无忌的反对,这让武则天对他怀恨在心。后来,就在唐高宗面前告长孙无忌谋反,唐高宗虽然心里明白,舅舅长孙无忌不可能谋反,况且,也没有他谋反的证据。

但他耳根子软,经不住武后和许敬宗的轮番“进攻”,最终削去他的爵位,长孙无忌被流放黔州,后令自缢。

李济在干嘛?

在给陛下找本朝案例啊!

陛下没有明确表态的时候,李济说,念其太舅姥爷,姑宥之,亦未尝不可。

等到陛下把人扔进了靖安司,李济又说,陛下请看,高宗皇帝干过,你随便折腾就是。

礼部把地都洗好了。

甭管怎么办,陛下都是有理有据,符合宗族礼法,更符合礼制,更是祖宗之法!

杨瑒愣愣的看着李济,用力的挤了挤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济,这难道就是六部明公的实力吗?

对于杨瑒而言,李济前后态度转变之丝滑,完全让杨瑒直呼…专业!

姚崇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李济,此人屹立于朝堂之上,三十年不倒,被誉为大唐朝堂常青树,那是绝对有道理的。

一众朝臣,叹为观止。

“李爱卿就坐。”

李隆基示意李济就坐,他坐直了身子说道:“既然李济尚书提到了长孙无忌的事儿,今天就先议一议独孤明杰,朕决议革除外戚太舅北海候的爵位,以秩比五品为准。”

这件事就是跟礼部说,因为宗人府事归礼部管理,大唐的皇帝不会允许自己的头上还有个大宗正之类的人,压在自己的头上。

李济认真的斟酌了一番说道:“秦汉朝就有慎防外戚干政的条例,历朝因之。”

“唐高宗曾圣旨严诏外戚,无定员,从五品下。”

“臣以为陛下所言甚善。”

李济说陛下是对的,而且有理有据。

李隆基点头说道:“诸位公卿,可有别的意见?”

李隆基看着朝臣们不说话,点头说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制诏吧。”

李济这地,都洗到了一千多年前,让朝臣们怎么去反驳呢?

无从反驳。

大唐外戚当官的畸形,是历史遗留问题,用太宗高皇帝的原话说,在创业之时因功结亲者,尤当加厚,其官品不可太高,虽高亦只授以优闲之职。

贞观三十年,太宗皇帝已经意识到了外戚权利过大,应该回归他的历史该有的地位,秩五品,可惜,此时的李世民,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这等微末小事了。

一直到高宗登基后,长孙无忌对高宗的态度就像是长辈说教孩子,总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所以才会罢黜赐死长孙无忌。

可以说长孙无忌是可以制衡武则天的,但是却过高估自己的实力。

“河北道沧州私市,诸位明公,就从无耳闻吗?”李隆基敲了敲桌子,说起了第二件事。

沧州市舶司私市,规模一定极其庞大,否则李隆基这个如临九霄的皇帝,是不可能知道。

在朝臣之间,这大概是公开的秘密了吧。

姚崇摇头说道:“陛下,臣诚不知。”

卢怀慎也是问心无愧的说道:“陛下,臣亦不知。”

姚崇、卢怀慎,巡抚地方十余年,唯独没有巡抚河北道,而且多数都在关中道、河北道、淮南道等地巡抚,他们不知道几千里以外的事,也不稀奇。

但是其他人呢?

李隆基看向了李济、魏知古、郭元振、马衡宇、杨瑒。

马衡宇俯首说道:“臣诚不知。”

工部是六部,马衡宇以前的地位,也就是和勋臣外戚争夺下大唐道路和水利的修建权力,工部早就没有了太宗年间,修建长安皇城时候那种煊赫一时的地位。

李济叹了口气说道:“臣略有耳闻,但不知其详,家中曾有书信谈及贸易之事,臣实在是一窍不通。”

李济在京活动一应由娘家提供,这件事,李隆基知之甚详。

李济俯首说道:“陛下,臣之前掌刑部时,曾略有耳闻,却不知已经闹大了这个地步,之后就随军征战陇右,对此事不甚了解。”

李济说的是实话,他从未履任河北道,家境普通,父亲、爷爷都是普通的百姓,他想参与到这等买卖,也没人带着他一起做。

魏知古左看看右看看,自己尽心辅佐陛下,终于轮到他为自己言明一次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魏知古,却是认真思考,一言不发。

他不清楚,陛下到底是打算抓着这件事拿他开刀,还是说涉事不深,可宽宥。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陛下,臣收过波斯银币,不足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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