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苏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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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私立医院VIP病房里飘着消毒水味，顾安端着早餐盘推门而入，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阮总，今天有蟹黄汤包和皮蛋瘦肉粥，我排了四十分钟队买的！“他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瞥了眼病床，“沈先生今天脸色好多了，你看他睫毛在动！“

阮馨正在调整呼吸机参数，头也不回：“那是监护仪反光。“她突然转身，目光落在顾安深灰色西装的下摆，“你西装沾到豆浆了。“

顾安慌忙用纸巾擦衣服，咖啡色污渍在布料上晕开：“啊！这家的豆浆包装太差了...“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丝绒盒，“对了！瑞士那个医疗团队说...“

“顾安。“阮馨放下病历本，不锈钢托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上星期你说是法国团队。“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只有呼吸机发出规律的声响。护士敲门进来，抱着个牛皮纸箱：“阮小姐，林先生从美国寄来的包裹。需要帮您拆开吗？“

阮馨的手指在病历本边缘蜷缩：“放储藏室吧。“

“我帮你拆！万一是危险物品...“顾安抢过纸箱撕开胶带，突然愣住。箱子里装满未拆封的蓝风铃种子，每包贴着便利贴，苍劲的字迹写着：加州阳光好，试试能不能种活。——林

阮馨抓起水杯灌一口，温水顺着下巴滴在病号服上：“放一边吧”。“

“多好看啊，正好配我新买的巴西木！“顾安把种子倒进窗边的玻璃花瓶，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今晚七点华商酒会，当我的女伴好吗？“

傍晚的阮氏总裁办公室，暮色透过落地窗染红了收购协议。秘书抱着文件进门：“这是收购沈氏医疗的最终协议，顾总说...“

“叫顾安。“阮馨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

秘书慌张改口：“顾、顾先生说实验室改造方案需要您确认。“

顾安举着两套礼服冲进来，宝蓝色缎面与香槟色薄纱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哪套好看？我连领带都配好了！“他举起手机展示发型师预约界面，“你看！我预约了Tony老师...“

“我要去医院。“阮馨合上文件夹，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安举着礼服僵在原地：“可酒会关系到新药审批...“

“沈书冬今天要做脑部刺激治疗。“她抓起外套往外走，真丝衬衫掠过顾安手中的礼服，带起一阵蓝风铃香。

深夜的病房走廊，顾安扯松领带靠在墙上：“酒会搞砸了，王局长问你是不是被我气住院了。“他自嘲地笑，酒气混着古龙水味在空气里发酵，“我说阮总在拯救睡美人，比童话还浪漫。“

阮馨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病房门：“他左手无名指动了。“

顾安突然蹲下与她平视，领结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医生冲出病房，橡胶手套上沾着血迹：“病人有短暂意识恢复！一直在重复某个音节！“

阮馨踉跄着扑到病床前，沈书冬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模糊的气音：“月...“

顾安死死盯着床头柜，那里摆着他早上倒的蓝风铃种子。便利贴上的“林“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是在叫...沈月？“

凌晨的天台飘着细雨，阮馨握紧震动的手机：“林斯然，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声：“我查到一些不对劲，在种子袋夹层...“电流杂音中，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温柔，“小心顾安。“

通话戛然中断。顾安举着咖啡出现，袖口沾着蓝紫色花粉：“我找到唤醒沈书冬的新方案了！“他展开文件，夜风吹起纸张露出实验室照片——沈月的珍珠项链赫然摆在操作台上，“只要把神经刺激器和林氏安保系统...“

阮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医用橡胶手套沾着冰冷的夜露：“你身上为什么有医用镇静剂的味道？“

文件在风中散落，像一群仓皇逃窜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