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昏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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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我先是孤山派遗孤,是我上官浅自己。然后才是一位母亲,是你角宫的夫人。”上官浅一字一句的说。
她眼里正含着眼泪,倒映出她眼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正端坐着的宫尚角,他自是让江湖人人害怕畏惧又尊敬的人,他游走江湖之中,多少人怕他敬他。他又一心守护宫门,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假辞色。
“你心中自有别人不能触碰的伤口,你任由其腐烂又生长,日复一日的折磨你。我不同,宫尚角,我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我要无锋,被炸的片甲不留。”她倏地笑了,明媚似阳光,说出来的话又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看着宫尚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你在内。”说罢她转身向无锋走去。
点竹此时正在无锋大殿上等着她们,早在她们进入四方镇,一举一动就被人看着了。“阿浅,到师傅这来,我看看你。”点竹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如从前那般唤上官浅,她摆摆手。
“师父,不对,应该是叫你母亲吧”上官浅自始至终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敲了敲手指,又开口说道,“可是叫你母亲,你配吗?”她说话极慢,话落下犹如刀子般刺人。
点竹脸上的笑意有些维持不住,她忍不住开口,“真是放肆,抛开上一辈的恩怨不谈,我教你武功,叫你弹琴识药,我可曾亏待过你。甚至你下毒害我,我都没有追究你。”她说话间,气氛有些凝滞
“我只能算作你身边一把趁手的刀而已,而你轻飘飘说要抛开的恩怨,这里面是我孤山派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口的命,这里面有我父母兄长,有我儿时玩伴,有我的小叔,应该说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到死都没有听到我叫他一句父亲。”
上官浅说的越来越激动。
点竹更是情绪难忍的样子,
“住口,他当不起这声父亲,不许你这么叫他。他和拙梅暗通款曲,我呢,我怎么办?我清风派的大弟子,前途明朗,为了他我甚至偷偷怀上了你。”
上官浅没想到,她的出生,更像是一种筹码,只是为了留住一个男人。为了儿女情长,清风派和孤山派全部被灭。如果没有她,或许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此刻她自厌的情绪到达顶峰。
她抬起头,拔出短剑,朝着点竹心口攻去。点竹起身顺势一挡,
“知道为什么这只有我们二人吗,因为其他人这会已经攻上宫门了,我想,这会宫门已经被破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刺耳。
上官浅眼神一凝,紧握短剑反手划过,丝毫不被分心,点竹手臂被划伤,眼神也犀利了些。“你算什么,哼,不过是我教出来的残次品而已。”她不再留手,动作极其狠辣,转眼间就要牵制住上官浅。
倏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穿来,长针刺向点竹,她一个转身躲开,片刻间,上官浅退至云为衫身旁,另一边,站着她的妹妹。
“魉,你的母蛊可还在我手上。”点竹对着云为衫的妹妹开口。“知道,可我受够了任人摆布,死之前痛快一次也不算亏。”
她脾性更加率真,仿佛从前的唯唯诺诺是演出来的一样。
魉冲上去与点竹交手,云为衫与上官浅也一刻不停,她们配合紧密,即便武功不敌点竹,可在这样的攻势下,点竹也败下阵来。转身的片刻,点竹一掌打向云为衫,深厚的内力几乎将云为衫的内脏震碎
上官浅抓住机会,将短剑毫不犹豫的插入点竹后背,贯穿了她整个心脏。
点竹吊着最后一口气,眼神怨毒地看向上官浅,一掌打在她肚子上,嘴上说着“你永远也不会幸福,永生永世沉浸在痛苦中吧。”
作为一个母亲,她给了她的女儿最最恶毒的诅咒,上官浅额角瞬间冒出汗了,腹部传来的痛苦几乎快要将她撕裂。她疼出声来,血顷刻间遍布身下。
就在此时她们事先布好的炸药同时爆炸,山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塌,云为衫和魉想要拉着上官浅一起逃出去,可是来不及了。
上官浅扯开她们的手,让她们先走。云为衫看着上官浅,她冷静下来,对着魉说,“快出去找宫尚角,让他来救人。”魉不再犹豫,向外跑去。
“宫尚角,快,快进去救人。”魉说的急切,扯着声音喊。宫尚角听到爆炸的声响就察觉不对,看见跑出来的魉说着让他救人。他一言不发,直接冲了进去。无锋内部结构太混乱,他带着侍卫分批寻找,随着摇摇欲坠的山体,他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
“快来人,我们在这里。”云为衫在喊着,意图用声音让宫门识别方向,此时的上官浅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身下传来的剧痛撕扯着她的神经,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她已经疼的脸色苍白,她说不出话,看着身下蔓延的越来越大的血迹,她闭了闭眼。
宫尚角走到岔路口,一条路传来的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让他异常敏感,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不安。他沿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往前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上官浅,就像是被折翼的蝴蝶摔落在地上,毫无生机。
只是片刻他冲过去,抱着上官浅,紧紧的拥抱着她,“醒一醒,我们马上回家了。”眼泪划过他的脸颊,聚成泪珠又跌落在上官浅的脸上。
云为衫开口,“快走,马上山就塌了,先回宫门救人。”宫尚角一把抱起上官浅,她明明怀着孕,轻的像是风筝一样。宫尚角眼睛红的像是快要渗出血来。他们跑出敦山,宫尚角快马加鞭带着上官浅先一步回到宫门。
“把远徵,徵宫所有医士,还有后山的雪公子,月公子全给我叫过来。”宫尚角情绪失控的说。他进了寝殿,却又轻轻的将上官浅放在榻上,好像这样就能把看起来快要破碎的她小心翼翼的拼起来。
他跪在榻边,紧紧握着她的手,额头放在手上,虔诚的像是在祷告。宫远徵跑进来的时候,看见宫尚角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他拽着宫远徵让他救救上官浅,让她醒过来。
宫远徵一接到消息赶紧赶来了角宫,紧接着月公子和雪公子来了。徵宫的医士先上前把脉,“夫人的脉象紊乱,内力失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说完他就低头退下了,没有敢看宫尚角。
宫尚角抬头,双眼猩红,只嘶哑着开口,“我只要上官浅活着,你们让她醒过来。”他只字不提孩子。可是宫远徵心里知道,宫尚角有多期待世上多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在上官浅的命面前,什么都显得不值一提。
雪公子开口,“我这带着雪莲你先给她用上吧。”他们相继开口,医士赶紧将他们带来的药材带回去煎药。
宫远徵进来以后一直没开口,此时他轻声开口,“哥,没事的,她是失血过多,她会醒的。”他笨拙的开口,想要安慰宫尚角。
宫尚角没抬头,只听见他声音传出来,“远徵弟弟,你先回去吧,一会药让下人送过来就行,让我一个人在这待着吧。”
宫远徵不敢多说,只得默默退出去。他走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重新死气沉沉的角宫,心里期盼着,上官浅一定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