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应对之策,比死难受(1/2)

言情小说吧【www.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晋末:从代晋开始》最新章节。

桓玄也是神情莫名,对何澹之的立场,产生了怀疑。

一时间,府堂内气氛很诡谲。

何澹之轻笑一声,朗声道:“冯将军误会,还请听何某娓娓道来。”

“哼!今日你若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本将军便教你好看!”冯该话语中充满威胁。

何澹之怡然不惧,胸有成竹道:“冯将军且听好了。”

“司马元显已察觉谢琰异常,却依然支持建立南府军,可见他已然深思熟虑。”

“此事各士族,甚至皇室必定竭力劝阻,司马元显面临的压力空前巨大,尚有可能改弦更张。”

“然而,南府军建立初衷,是为防范主上。您若竭力上疏阻止,必然适得其反,令司马元显断定您心中忧惧,反而会坚定建立南府军!”

经过何澹之这一分析,桓玄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欣赏起来。

据传闻,此人为王恭参军时,识破刘牢之反叛之心,前去王恭府上劝告。

可王恭因其与刘牢之有嫌隙,不信劝言,命护卫直接将他架出州府。

这何澹之绝望之余,在府门外哭得声嘶力竭。

倒也算得上忠良之人。

冯该众将略微思索后,神情也缓和下来。

甚至,冯该还主动拱手一揖,歉意道:“还请何参军见谅,是我等思虑不周。”

何澹之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连忙还礼,嘴上谦虚:“冯将军言重。诸位将军只是乍闻此事,关心则乱而已。”

府堂内,瞬间一派融洽。

与冯该等人客套完后,处于高光时刻的何澹之,余光扫向卞范之,却有些惊疑。

被自己抢了风头,居然还能如此淡然?

桓玄想继续听听卞范之的话,看他是否有更中肯建议:“范之,你有何高见?”

安静坐于堂下的卞范之,闻言淡淡一笑:“回禀主上,高见谈不上,仅些许建议罢了。”

“立南府军,确为元显钳制手段。然,谢琰募集三吴流民,以充兵役,与北府、西府士卒相比,素质、胆气先天不足,暂时不足为虑。”

“主上大敌,依旧是北府军。而刘牢之自恃勇武,拥兵自重,与元显素有不合,彼此忌惮。观其劣迹秉性,乃反复小人。主上何不遣人试探于他,与之虚以逶迤一番?”

“若与刘牢之达成盟誓,主上便可兵下建康。即使不成,也能在其脑后再种反骨,只需关键时刻诱导,便能将他策反!”

桓玄眼睛一亮。

这正是他想要的破局对策。

“此计甚妙!甚妙!”

“范之大才也,就依你之见,立即命桓石生秘密游说!”

京师几名桓氏子弟中,桓石生一直在向荆州传递密信,乃是桓玄在京师的眼线。

其余将士亦是赞不绝口,此计策比何澹之的要好不少。

两人策略,各有长处。

一个是无为而治,避免打草惊蛇,

一个是主动谋划,抓住性格弱点。

“是,主上。”时刻关注桓玄的万盖,第一时间应下。

先前没留神,接密信时被丁仙期抢了先,现在肯定不能再落下。

桓玄随后又道:“当然,何参军所谏,亦是良言,本郡公也会采纳。”

“吾,便静观其变。”

忧心之事有了对策,桓玄心情畅快,命人为在座属官、将领添上酒水。

“今日得诸位秒计,暂了一桩心事,我与诸君,不醉不归!”

...

京师这边。

在王谧上蹿下跳游说下,经过两三日发酵后,一众权贵、士族纷纷登门西府,或诚恳,或声泪俱下进谏。

可司马元显已是铁了心,要促成南府军建立,直接命人将他们赶走。

这些人只能转头跑去找司马道子,求老相国出山,劝阻世子司马元显。

司马道子被扰得不厌其烦,只能一摇三晃,找上门。

“父王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司马元显将他迎进府中,亲自扶他坐下。

微醺的司马道子,大着舌头道:“要事?本王哪敢有要事。”

这夹枪带棒的话,令司马元显脸色一变。

他今日姿态放得极低,自认为态度已经非常和善,未曾想父王毫不领情。

司马元显挥退左右侍从、护卫,稳稳坐到司马道子面前,声音低沉道:“父王,儿臣并未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他明白父王来的目的,也知道其心中有怨言,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马道子半眯着眼,毫不客气质问:“你暗中夺本王大权,现在又要动摇国本,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见司马道子终于吐露心声,司马元显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父王,当初王恭连续两次叛乱,您已在朝中威信扫地,我皇室皇权本就孱弱,若由您继续带领,将更加被人看低。”

“儿臣冒大不韪,趁您酒醉攥权,于礼制虽有逾越,可实际是为我晋室着想,还请父王理解。”

这话,自前年夺权,父子关系陷入僵局后,司马元显就想找机会说出口了。

只是司马道子一直在生他的气,且无日不醉,便一直拖着。

好在今日总算一吐为快。

司马道子闻言沉默下来。

他有自知之明,清楚儿子并非胡言。

当初,自己因母后李陵容的宠溺,才能与皇兄司马曜争权,展开所谓的“帝相之争”。

及至皇兄骤崩,贵为相国的他更是权倾朝野,声望达到巅峰。

一时风头无两。

但王恭第一次叛乱,就逼得他毫无办法,最后不得不抛弃王国宝、王绪等亲信,苟全性命。

可谓是颜面扫地,多年树立的威信,也荡然无存。

他丢了人,间接的,也相当于整个司马皇室,被王恭狠狠扇了一嘴巴子。

朝臣们不敢继续依附于他。

毕竟连亲信都保不住,谁还敢给他卖命,都要担心哪天被扔出去,做了替罪羊。

王恭第二次叛乱也大同小异。

自己惧怕不已,将大小事务都扔给司马元显后,躲到府中整日酗酒,不理政务。

可以说毫无担当。

若非司马元显临时策反刘牢之,两父子说不定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想到这里,司马道子面有愧色。

司马元显见状,也没继续揪着不放:“至于动摇国本,儿臣认为此乃谬论。”

对被夺权的事,司马道子还算自觉理亏,属于德不配位。

但设立新军府,他就敢理直气壮训斥。

只见他眉毛一竖,出言讥讽:“谬论?朝中皆传,你枉顾安定大势,暗藏野心,欲立新军府,挑起天下纷争!”

司马元显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反问:“谁在传?”

司马道子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恼怒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司马元显一一点名:“我猜猜,太原王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