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室心思,郡公桓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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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谢重来到谢混家中。

这次是谢肇出面接待,但谢重可不是来找他的。

“堂弟,不知晋陵公主可在家中?”谢重客气询问。

听到谢重这话,谢肇大概明白他今日的来意。

如今多事之秋,京师因谢琰一封奏表,陷入波云诡谲局面,切身相关的谢重,当然想打探更多讯息。

司马文露与皇后王神爱关系密切,又是皇室之人,便是很好对象。

谢肇自然不会拒绝:“堂兄稍等,我这便请公主来。”

说罢,便亲自前往后院。

片刻后,司马文露与谢肇一前一后来到客堂。

谢重拱手一揖:“见过晋陵公主。”

司马文露淡淡开口:“谢大人专程前来,所谓何事?”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谢重也身负谢璞、谢景仁等多名谢氏子弟嘱托,前来探听情况。

因此,他开门见山道:“公主殿下,《关尹子·三极》有云:夫唱妇随。您为谢混新妇,亦是谢氏之人,我想代诸谢氏子弟问一句,皇室是如何看待南府军一事?”

谢重想打亲情牌,让司马文露实话实说。

谢肇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同样想知道司马皇室态度。

其实谢重前来,也受过他暗示。

司马文露虽已嫁到谢氏,二人也同处宅院中,但他至今都没敢从司马文露这里,试探司马德文等人的态度。

一方面,父亲谢琰请立南府军之事,太过敏感,他也不甚了解司马文露心思,怕交浅言深。

既坏了父亲大事,又令三弟夫妻起嫌隙。

另一方面,身份差距,出于对皇室的忌惮,他必须谨慎言行。

谢重就正合适,关系亲近,名义上又是年长的堂兄,出于对谢氏子弟的前程着想,心急此事,无可厚非。

司马文露神色平静,她对这个场景早有预料,这两日一直在等着。

本来以为会是夫兄谢肇问及,未曾想是堂兄谢重,不过,稍微细想便明白谢肇心中顾虑,也能理解。

毕竟,谢混与她才是夫妻,二人互知长短、深浅,知根知底。

谢峯始终隔了一层。

想到这里,司马文露又有些念夫君了。

“公主?”

谢重有些忐忑,他见司马文露一直不吭声,以为此女心思深沉,并未归心谢氏。

他哪里知道,公主殿下的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了。

谢肇也是如此。

司马文露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误会了什么,连忙稳住心神,轻咳一声后,红唇微张:“我嫁入谢氏,自然心系夫家。既然你想知晓,我知无不言。”

没理会二人惊喜的眼神,她继续说道:“除去得过且过之人,皇室大部分人是反对设立南府军。中书省的诏书,也是被皇弟司马德文命人暗中压着,皇叔那边也有意阻挠。”

闻言,谢重、谢肇心中一沉。

这可是个危险信号,他们的本意,只是询问司马道子等人的心思,没想到作为傀儡的司徒司马德文,会在这关键时候出手。

“多谢公主告知,臣便先行离去了。”

谢重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立即告辞。

他虽然想不通,谢琰为什么要摒弃谢氏“中庸”的一贯宗旨,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但同为谢氏子弟,两脉又亲近,既然谢琰作出这个抉择,他也要尽一份力,去奔走拉拢朝官、士族。

谢肇将他送出宅院,返身回来后,见司马文露还在客堂,并未回后院,明白她是有话想对自己说。

“公主殿下。”他恭敬一礼。

“兄长无需如此客气,文露在外是晋室公主,在家中只是谢氏新媳。”

司马文露语气诚恳。

这段时间,她深刻认识到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入了谢氏门,就是谢家人。

父皇母后都已崩逝,皇兄司马德宗痴傻,皇弟司马德文又暗藏权势之心,皇叔父子更是只将她当作联姻工具,毫无亲情可言。

往后她能依靠的,只有夫家,必须转变心态,不能继续摆起公主架子。

对同处屋檐之下的谢肇,得打好关系。

谢肇眨眨眼,尽管不太清楚司马文露心思,不过总归是好事,赶紧应承下来:“弟媳识大体也,三弟和父亲若知晓,定然欣慰异常。”

司马文露微微颔首,随后莲步轻移,在金步摇的清脆叮铃声,返回后院。

...

荆州,江陵城州府中。

优美琴音伴随着笙箫、鼓声,充斥大殿,几名轻纱掩面的妙龄女子,如轻燕花蝶般,翩翩起舞。

一名身披鹤氅、头戴白纱帽、脚踩革鞜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块羊脂美玉,半眯双眼,欣赏堂下舞姬妖娆身姿。

这是将一州治所,当做恣意享乐之地了。

但无人敢说什么,只因男子是荆州土皇帝——南郡公桓玄。

片刻后,歌舞演奏完毕,舞姬躬身退去。

“刚才歌舞如何?”

主座上的桓玄,嘴角擒着一丝微笑,环视府堂中的众人。

深受桓玄器重的卞范之,拱手一礼:“多谢主上,今日让我等一饱眼福,想必这几位女子皆是荆州名妓。”

桓玄哈哈一笑:“确实如此,看来范之你是识货之人。”

何澹之打趣道:“未曾想卞长史也是此间中人,何某之前居然没看出来,哈哈哈。”

“《孟子·告子上》有云:食色,性也。此乃人之常情,卞某自然也不例外。”卞范之笑眯眯回应。

丁仙期、万盖随即附和他:“卞长史所言甚是,何参军何必大惊小怪。”

一拉一踩,小人常用伎俩。

两人乃桓玄宠臣,都很有眼色,明白卞范之是桓玄看重的谋士,当然要捧场。

至于何澹之,此前为王恭手下参军,在王恭兵败后,这才投奔过来,属于中途加入,资历、才能都不够,他们可以不用顾忌其颜面。

何澹之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初,笑意连连。

王仲德在一旁闭口不言。

他也是中途投奔而来,时常遭受丁仙期等人的暗中欺辱,现在见何澹之吃了个哑巴亏,当然不会再凑上去。

冯该、苻宏、胡藩、皇甫敷、吴甫之等将领,要么眼观鼻鼻观心,要么认真观察面前案牍纹路,要么茫然四顾。

皆是演技一流。

桓石康、桓振等人,则咧嘴大笑。

他们作为桓氏子弟,有这个资本张扬,在场众人中,除了桓玄,可以不卖任何人面子。

坐于高位的桓玄,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中,但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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