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星轨逆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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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惊变，太庙檐角的嘲风兽睁开石目时，张承业正踏着《诗经》残篇铺就的星路而来。怀中钢笔震颤不休，蓝星带来的《论语》竟在绢帛上渗出墨血，将“君君臣臣“四字染成赤红。九重玉阶尽头，秦王佩剑悬挂的方位正对应紫微垣缺口，剑穗悬着的却是半卷焚毁的《孟子》。

“原来陛下以帝星为鞘。“张承业并指抹过双眼，瞳孔中浮现蓝星天文馆的投影仪，“当年镇压百家的不是剑气，而是篡改的星图。“话音未落，太庙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倒悬，灯油化作黑龙扑来，每片龙鳞都刻着“法“字囚文。

古今对弈，少年抛起七枚铜钱，落地竟成河洛之数。黑龙在卦象间挣扎，每片囚文“法“字都开始脱落，露出底层被抹去的“仁“字。秦王虚影从剑身走出时，手中握着的竟是蓝星博物馆里的青铜爵——爵身饕餮纹裂开，露出微型焚书坑。

“你看这坑中灰烬。“秦王指尖燃起幽蓝鬼火，“诸子魂魄与域外天魔本无区别。“张承业忽然嗅到焦味，惊觉蓝星图书馆的记忆正在燃烧，连忙以钢笔蘸取识海墨汁，在空中写出“有教无类“四字。金字化作金乌，衔来稷下学宫的晨钟残片。

彗影双生，当钟声第七次回荡，太庙地砖浮现两幅星图。一副是此界残缺的紫微垣，另一副竟是蓝星北斗七星。张承业踏着星轨起舞，麻衣补丁迸发七彩流光——左衽绣着《道德经》，右衽织就《金刚经》，后背赫然是用甲骨文写成的量子力学公式。

秦王虚影突然凝实，冠冕上坠落的旒珠化作十二道锁链：“你以为带着异世学识就能...“话未说完，少年撕下衣襟掷向虚空。布片燃烧着展开《清明上河图》，画中贩夫走卒齐声诵读《阿房宫赋》，声浪震得锁链寸寸断裂。

万家灯火，子夜长安忽然飘起孔明灯。张承业站在太庙屋脊上，看着每盏灯都映出蓝星万家灯火。皇宫方向升起血月，他却从怀中取出张家祠堂的青铜鼎耳，鼎耳缺口正与彗星轨迹重合。当鼎耳扣向紫微垣缺口时，整片星空开始倒流，被秦王篡改的星图正在复原。

“陛下可曾见过这个？“少年翻开掌心，露出蓝星孩童画的蜡笔星空，“真正的帝王之道...“漫天星辰突然开始重组，化作稚童笔下歪斜却温暖的星座。秦王冠冕上的东珠一颗接一颗爆裂，每颗珠子里都传出诸子诵读经义的声音。

新火烹茶，五更时分，张承业出现在张家祠堂。族老们惊恐地发现青铜鼎内煮着异香扑鼻的茶汤，鼎身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茶经》全文。少年舀起一瓢浇在祠堂牌位上，被秦王抹去的先祖名讳竟在青烟中重现。

此茶以星辉为水，百家残卷为叶。“他望着东方既白的天空，那里有颗拖着七彩尾焰的彗星正在降落，“烦请诸位叔伯将茶分赠乡邻——三日后彗星着陆之地，当有新圣降世。“

晨光中，张家大宅飞出一群衔着茶籽的雨燕。每只燕子羽翼都映着半阙宋词，而张承业袖中的钢笔，正在自动续写《史记》失传的《诸子列传》。七星山方向传来龙吟，山体表面的青铜锁链开始脱落，露出底下被封印的稷下学宫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