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墟照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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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关惊雷，石棺缝隙渗入的雷光泛着青紫，张承业望着洞顶蛛网般的星图裂纹。当第九道天雷劈落时，他忽然看清那些裂痕原是某种文字——竟是蓝星甲骨文“归“字的变体。掌心刚触到冰凉的棺壁，整座龙鸣洞突然化作透明琉璃，三百里外七星山的晨钟声竟与长安街的车鸣声重叠着涌入耳膜。

“原来如此！“少年在电光中纵声长笑，袖中飞出七枚铜钱。这些在蓝星地铁口占卦用的法器，此刻竟悬成北斗阵势。最后一缕雷火被他吸入丹田时，洞外光罩轰然碎裂，露出满地焦黑的龙鳞——竟是当年移山时被斩落的龙魂残片。

两世照影，张承业踉跄着扶住洞口的青铜古镜，镜面映出的却是蓝星图书馆的自习室。穿格子衬衫的自己正在《论语》批注本上写着：“克己复礼为仁...“笔尖突然戳破纸面，墨迹在镜中化作游动的黑龙。他猛地捂住额头，前世今生如潮水般在识海对冲。

“蓝星的道德文章...“少年蘸着嘴角溢出的金血，在洞壁上画下太极八卦，“此方世界的浩然正气...“阴阳鱼眼处突然显现“仁““义“二字，整面石壁腾起紫气，惊得巡山灵鹤纷纷坠落。

陌上归人，张家老宅门前的石狮子积着薄雪，张承业凝视飞檐下褪色的桃符。蓝星春节贴福字的记忆涌上心头，指尖不自觉凝出剑气，在虚空中写出鎏金“孝“字。正要叩门时，忽闻院内传来争执：

“绸缎庄的账目绝不能交给外人！“苍老声音带着市侩，“承业那孩子跟着和尚道士野了十几年，怕是连算盘珠子都...“

吱呀——

朱漆大门无风自开，张承业踏着飘雪走进庭院。他每走一步，青砖缝里就绽开一朵冰莲，惊得廊下八哥扑棱棱乱飞。正在训话的张德麟突然噎住，手中翡翠烟斗啪嗒落地——少年麻衣上的补丁正化作星图流转，分明是失传已久的“天衣无缝“神通。

浮世绘卷，夜宴时分，张承业在宣纸上勾勒《清明上河图》。狼毫扫过处，画中商贩竟真的吆喝起来。张承富凑近细看时，忽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置身汴河虹桥——却是被堂兄以画道摄入了“浮世绘卷“。

“此谓'格物致知'。“张承业的声音在画中天地回荡，“蓝星儒者观万物而明理，正如修士观想周天...“话音未落，画中突然冲出十二道黑影，正是被秦王镇压的诸子残魂。

张承业并指如剑，以《兰亭序》笔意写下“仁者爱人“。金字当空炸开，化作万千金甲神将，与黑影战作一团。观战的张德麟瘫坐在地，终于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侄孙，早已站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星坠西厢，子夜时分，张承业独坐西厢房。窗棂上突然映出北斗倒悬的异象，他取出蓝星带来的钢笔，在《孟子》扉页补全此界残缺的“性善论“。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七星山方向传来龙吟，怀中那枚始终温润的拜师玉佩，突然显出“稷下“二字裂痕。

少年望向镜中双影，蓝星的自己正在背诵《道德经》，此界的自己却在推演紫微斗数。两个身影渐渐重叠，最终在识海凝成玉冠博带的虚影——竟是诸子时代最后一位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