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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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驾到——

顾荇正在招待宾客突然听见一声通传，不自觉往那边望去，男客和女客的坐席之间虽然距离较远，不过都会经过门前的一个小径，顾荇瞧见今日来的女宾众多，其中不凡有一些年轻女子跟着自家母亲前来，按照往常来说像祖母的寿宴年轻小姑娘一般是不爱参加的，酒席间的菜品大多也是按照上了年纪的口味来置办，只怕是年轻小姑娘吃不习惯，顾荇今日还在纳闷，这次寿宴虽说是大办但是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年轻小姑娘前来，这时候一看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那边的羊肠小路，众女脸上看见来人浮现的一抹红霞，顾荇心下了然。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只是顾家人。

晏昭跟着顾父走进来，第一次打量顾荇从小生活的地方，不像其他四品官员的，不，即将是三品了，不像其他高管的富丽堂皇，顾家就像他一直秉持的文人风骨一样，目之所及没见多少金器银饰，到时候家里的曲水流觞做的不错，不知春日里顾荇有没有和家人一起效仿往日的文人，曲水流觞，附庸风雅。

众女见太子殿下跟着顾大人走进来不自觉一个个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想看看当今太子殿下的绝世荣光，他整个人只需要咱在那就算是没有言语却也能让人心驰神往。

晏昭不知道是看到了哪位姑娘的目光，往女宾所在的位置投来轻飘飘的一眼，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女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顾荇心里虽不喜这些行为却也在不自觉直了直腰板，调整好自己的仪态。

晏昭看小姑娘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也觉得没趣，没管其他人殷切的目光自顾自的收回视线跟着顾文礼入座。

“殿下，您请上座。”

晏昭看看位置所在摆摆手，自顾自走到位子左手边第一个，“今日孤全当是客，顾大人不必顾虑孤的身份，只当是个来讨酒的晚辈就好。”

顾文礼见太子殿下已经入座，便也不好强求多说什么，抹了把莫须有的汗，顺势入座，太子殿下子说是客，要是顾家没眼力见巴巴地凑上去也不好，只是也不能心里没点数，真把太子殿下当成一位讨酒吃的后辈，今日是一条船上的人，来日争执之时就是顾家的罪过。

这边开席之后女客那边也大部分入座，只待顾老夫人今日的主角出场，不多时众人就看见顾荇和顾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出来，顾老夫人一脸笑意，不知道在说什么，顾小姐脸上浮现了一层羞红。

众人只待顾老夫人坐定这才纷纷落座，顾老夫人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今日老妇寿辰，不拘年龄辈分，只盼着大家在一起说说话玩玩开心就好，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见谅。”

“顾老夫人哪里的话，我们大家有幸受邀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就已经三生有幸了，我看今日天气甚好，老夫人是有福气之人。”

“是啊，是啊，就算是不吃饭看着这些小娘子也秀色可餐了。”

“不知顾小姐今年芳龄几何了？”众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听闻此话顾荇本不想吱声，只是没想到原本喧闹的女厅一下子倒是安静下来，顾荇知道躲不过，便微微福身开口道：“今年正是将笄之年。”

这下众人仿佛是刚从诡异的安静中逃脱出来，顿时有人开口说道：“那岂不是明年就要及笄了？”说完好像也觉得自己太过急切，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温之看着眼前的一来一往，慢慢开口道：“小女明年正是要及笄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众夫人赏脸来吃个酒，只是小女虽然年岁不小，心性倒还是个孩子，我与他父亲到时有心想多留她几年。”

“顾夫人这可就说笑了，顾家小姐可是远近闻名的端庄有礼，那些有儿郎的可都是眼巴巴地盼着顾小姐及笄那一天呢。”

那些有儿郎的夫人闻言顿时附和道：“是啊，是啊。”

众人正说闹着，突然有个小厮一脸笑意地跑进来，大声道：“给老夫人道喜了。”

顾老夫人见人快步跑过来心里有些不喜，就算是哟天大的事当着外人宾客的面也不能喜怒形于色，家中的小厮更应该稳重，一路跑来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顾老夫人微微冷了冷脸色，“说罢，什么事情值当你大老远跑来，震得我老婆子的耳朵都要聋了。”

小厮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下告饶，“老夫人赎罪，实在是大人有大喜事，小的这才喜不自胜，今日太子殿下来赴宴带来了陛下的口谕，擢升老爷为正三品官员，此刻圣旨也快到顾府了，这才来通知老太太，去前厅接旨呢。”

众人一听瞬间脸上神色莫辨，原以为太子殿下亲自来参加顾老夫人的寿宴顾家就已经足够风光了，没想到如今更是带来了陛下的口谕，要晋升顾大人为正三品官员，那可是正三品，多少人在正四品官员上呕心沥血一辈子也没能往前更进一步，只是顾大人这一次牢狱之灾真正变成了塞风失马焉知非福。

顾荇看着众人脸上的神色自己也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顾老夫人左右各拉着顾荇和温之去前厅拜谢圣恩，知道宣旨的大太监走了，顾荇被青词扶着起身才有了父亲晋升的实感，顾荇一站起来不自觉朝太子殿下望过去，巧的是晏昭也正在看她，晏昭看着小姑娘像一个木偶一样跟着众人行礼，跪谢再到起身，这时候却一双眼睛直直地朝自己望过来。

晏昭冲着顾荇笑笑，顾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冲着太子点点头慌忙低下头去，直视你的高位者本身就不是一件尊重人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刚给你“贿赂”的上位者。

众人拜谢完之后便携手又重回寿宴，顾老夫人也没有揪着小厮的失态一事，毕竟顾父升职对整个顾家只能有利而无害，只是不知道作为太子对家的顾家这次又会招惹来多少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