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罪恶昭彰(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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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土匪真的能帮蓝衣社捉住逃兵,自然会给他们将功赎罪的好处,反之,蓝衣社就责成地方政府出兵消灭他们。这就是六扇门黑白通吃的手段。江湖上人尽皆知。科铠克当然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把风车的话当真,准备借机逃跑,找个僻静处躲避躲避,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被风车说中了,他们藏在悬崖边,还真的抓到了几个穷凶极恶的逃兵,这让他喜出望外。
那么多的逃兵,大部分不是被杀死,就是自己摔下悬崖死了,剩下的九个都跳到悬崖那边,被科铠克这帮土匪给活捉了。
酷桑坤接到消息后,让锦衣卫守住悬崖,立即派人把东南边山头包围起来,并上山搜索。
这时东厂特务们已经把整个东山搜了个遍,科铠克他们与特务们像捉迷藏一样,互未碰面。
而几个特务正下山继续搜寻时,遇到了酷桑坡带领的家丁,鬼鬼祟祟地往山上走。双方都把对方当着逃兵,一碰面,二话不说便对打了起来。
东厂特务自然个个身手不凡,酷家家丁岂是他们的对手?结果可惨了,特务们下手凶狠,一下就把酷桑坡身边的十多人全部斩首了。而酷桑坡气恼至极,用无影刀法一下就解决了好几个特务。
当双方知道搞错了对象,杀错了人时,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下,酷家肯定与东厂结下了深仇大恨,加上以前锦衣卫与东厂之间的恩恩怨怨,双方必然从此由暗中勾心斗角,变成明目张胆地针锋相对。其实曾经要不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东厂早就把酷家给灭了。而酷桑萨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单凭自己的实力要想剿灭东厂特务,那比登天还难。
再说六扇门蓝衣社的人到了鹿跳崖的西山脚下,远远地看见一群人正在搜山,就躲起来派人去打探详情。当风车听说搜山的是锦衣卫,在山下守株待兔的是酷家的人。便不动声色地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结果,先坐山观虎斗,然后,出其不意,从酷家手中把案犯带走,量他酷家人再怎么牛,也不敢违抗六扇门。
最后,风车打探到消息,知道逃兵还剩下不到十个人,都是因为跳过了悬崖才捡到一条命的。大家都赞扬他们头头有先见之明,神机妙算,可是,风车并没有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他敏锐的感觉到,科铠克可能靠不住。虽然自己也早就派了几个人去盯着他们,但是,还是不放心,于是,立即起身又往东山飞奔而去。
风车刚到东山脚下就接到飞报,科铠克带着那些逃兵,从另一条小路跑了。
科铠克捉到了几个逃兵,本来非常开心,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邀功请赏了,可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逃兵中居然有自己的堂弟科镝克和一个同乡酷卡革。这一意想不到的情况,让他乱了方寸。科铠克哪里还顾得着风车和六扇门的威胁,只一心一意要救科镝克,于是,他们连忙把被他们捆绑着的九个逃兵的手脚给解开,带着大家从他们以前准备好的一条隐蔽的小路,往山下跑去。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到半山腰,遇上了酷桑坡的人正在与东厂特务格斗。把他们下山的唯一通道给堵住了。没办法,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到山头,另找出路。这时,风车带着蓝衣人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酷桑坤发现酷桑坡杀了东厂的人,知道麻烦惹大了,便一不做二不休,把知情的人,连同自己家的几个在场的家丁,全都杀掉,嫁祸于山上的土匪科铠克。由酷桑坡自己去找到东厂的人报告这个假消息。东厂带队老大宫弋尕信以为真,就与酷桑坤一起往山上搜索。
这样,锦衣卫在悬崖的对面,这边由六扇门、东厂和酷家,四路人马,把几个逃兵和十几个土匪团团包围在鹿跳崖东山的山头悬崖边的一块弹丸之地上。逃兵们心里明白,这是死路一条,也不必反抗了。只是土匪们还抱有一线希望,理由是自己本身罪不至死,加上帮助六扇门抓住了逃犯,应该有功,所以,也没必要反抗。
这时,面对眼前的猎物,东厂、六扇门、锦衣卫和酷家人三方都势在必得,互不相让。然而,最紧张的还是酷家人和锦衣卫这一方。因为他们知道,逃兵里只要留下一个活口,让六扇门和东厂知道了十里桥惨案的幕后指使者,那么,他们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扳倒酷家。酷家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而在场的锦衣卫也一定会跟着酷桑萨倒霉,说不定全都要给酷家陪葬。
照理,解决这件凶案是六扇门的分内事,因此,风车对着东厂特务和锦衣卫两家头头哈哈一笑,说:“各位大人辛苦了,蓝衣社感谢各位相助,使我们终于能将这帮罪大恶极的凶犯捉拿归案了。来人呐,把这几个罪犯和土匪一同带走。”
蓝衣社的人一拥而上,就要押人,可是,东厂的特务们动作更快,赶在前面已将逃兵和土匪围住,不让蓝衣人靠近半步。同时,宫弋尕阴阳怪气地说:“风车大人稍安勿躁,我有皇上的手谕,务必将十里桥惨案的凶犯捉拿归案。这几个案犯就不劳风车大人操心了。至于那几个土匪,就更不能给你们带走了,因为,他们刚才杀了我们东厂的人。我必须给我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科铠克一听宫弋尕说,是他们杀了东厂的人,十分诧异,急忙想要为自己辩解。风车看见了科铠克的情状,却抢在他前面发话了:“宫大人,宫大人此话差异!皇上只是让你们和各方人等配合捉拿凶犯,最后还是要交给我们审查定罪,所以,人还得由我们带走,宫大人就不必费心了。至于你们在这次行动中出力流汗,甚至流血了,我会向上如实汇报,给你们记功。”
“哈哈哈哈!”宫弋尕大笑道,“风车大人怎么糊涂了?六扇门管得了地方民间一般刑事案件,什么时候又能管起军伍大事啦?这些人都是逃兵,逃兵犯下了弥天大罪,岂是你们蓝衣社管得了的?小的们看好了,不管是逃兵,还是我们的仇人土匪,一个也不能放过。”
东厂特务个个怒目睁眉,恨不得把土匪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
“噢,对了。宫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人。”风车说,“您刚才说,是土匪们杀了东厂的人,对吧?”
“是啊!酷家的人亲眼所见,难不成风车大人要维护他们,替土匪说情?”宫弋尕以不无责备的口吻说。
“当然不会。宫大人多虑了。”风车带着轻蔑的口吻说,“我只是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分析,说说我的疑惑而已。大家都知道,东厂特务们个个都身手不凡,连鬼见了都发愁,居然被几个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土匪杀了,而且土匪们一个个还都能全身而退。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根本不可能。宫大人,您信吗?”
“你!”宫弋尕气得七窍生烟,“你这是骂我没脑子。”
“不不,不不!”风车连连摇头说,“宫大人,您这是诬陷我了。明明是你自己说自己没脑子的,怎么赖到我身上了呢?你们东厂的人是不是习惯了嫁祸于人,诬赖好人啊?”
宫弋尕和果尔甘都听出了风车此话是一语双关,一箭双雕,既骂了东厂常常受人利用,制造了无数个冤假错案,又说明了土匪杀死黑衣特务是冤枉的,凶手另有他人。而且他们都敏感地猜到了,真正的凶手一定是酷桑坡。
其实,风车之所以早就知道那几个东厂特务是酷桑坡所杀,是因为他派出去跟踪盯牢土匪的那些暗哨,回来告诉了他,他们亲眼看到了酷桑坤兄弟俩残忍杀害特务和自家知情人的全过程。
风车说此话的目的昭然若揭。酷桑坤和酷桑坡,包括果尔甘心里都很明白,杀死东厂特务的事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是无法掩盖下去了。他们不能束手就毙,于是,酷桑坤就给酷桑坡使了个眼色,酷桑坡点了一下头。
就在宫弋尕还在与风车打嘴仗的时候,他们就看到酷桑坡像影子一样从逃兵们身边一过,眨眼之间,七个逃兵全都人头落地了。
跟逃兵站在一起的土匪们看到一个个人头落地,知道这就是他们曾在九丘寺见识到徐舟串使用过的“无影刀法”,吓得大叫起来,慌忙倒在地上,跪的跪着,趴的趴着,哭声震天。
宫弋尕被震住了。他本想顺着风车的话,把话挑明了,来追问酷桑坡,为什么要杀害他的手下人?顺便给酷家点颜色看看。然而,当他看到七个逃兵瞬间一个不剩地身首异处,他虽然更坚信他的手下就是死于酷桑坡之手,但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因为,毕竟他也怕自己人头落地。
锦衣卫和酷家人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认为已经达到了目的了,十里桥血案的幕后真相,已经死无对证,必将石沉大海,可以高枕无忧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尽量与东厂和解,化干戈为玉帛,于是,酷桑坤说:“风车大人见谅,未经你们同意,小弟桑坡嫉恶如仇,对罪犯已经忍无可忍,他担心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企图死里逃生,与大人们拼命,伤害了你们,所以,自作主张,斩杀了这些罪大恶极的逃兵,完全是为大人们考虑的。”
酷桑坤看出,酷桑坡的无影刀法让蓝衣社和东厂的人都害怕了,自己这边占了上风,便借机争取化解与东厂特务们的仇恨,于是接着又说:“宫弋尕大人,实不相瞒,刚才我弟弟上山追杀罪犯,不想竟把你们的人当成了逃兵,给杀了。事后我和果尔甘才发现杀错了人了。就立即责成弟弟桑坡前去向您老人家请罪,以求宫大人原谅。”
“噢!好说好说。”宫弋尕面无人色地说,“好说好说,好说。”
宫弋尕哪里还敢想报仇雪恨?只见他冷汗直冒,手拿一块黑布不住地擦汗。他已经被吓得差点儿魂不附体了,心里还在想,酷家今天如果要将所有在场的人杀了灭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样的话,自己就是他们第一个要灭口的人,逃也逃不掉,怎么办?正在考虑怎样才能活命,突然听到酷桑坤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不觉大吃一惊。这下真的是魂飞魄散了。要不是身边的人搀扶着,早就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