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谋反(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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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内,靠近紫禁城的一处宅院极其瞩目。
但凡路过的人都不可能忽视这样一座宅院。
实在是太奢华了!
宅院内假山林立,全是自江南那边搬来的石头,池塘遍布,所豢养的游鱼不乏珍稀名贵的品种。
修建这所宅院的木料,几乎与修筑三大殿所用木料没有太多区别。
而这所宅院的主人的地位,的确配得起这座宅院。
九千九百岁,权倾朝野,威势喧天,满朝文武,敢和他作对的,不是和阎王爷作伴去了,就是被打发回老家种地。
在这其中一间屋子内,数十颗夜明珠绽放的银白光芒取代了蜡烛,将屋子照的透亮。
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关公的雕像。
此刻屋内,更是挤满了人。
仔细一看,全是阉党的骨干,一个个在朝中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人物。
比如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就这二人,在朝中完全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民间更是能止小儿啼哭。
昔年,东林六君子就是栽在他们手上,在他们手中被整的死去活来的东林党人不计其数。
正是这些,铸就了他二人赫赫凶名。
除此以外,还有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兵部右侍郎田吉,一年之内连续升迁六次,一直做到如今工部尚书的吴淳夫,左副都御史李蘷龙……
可以说,在这间屋子内,能坐着的起步都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
更别提,在他们身后,还各自站着一票人,人数从四五个到七八个不等。
在朝中。各自占据着重要位置。
“小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魏忠贤坐在主位上,有些咬牙切齿。
就在今天,客氏递上去一份辞呈,本意是打算再试探一番,结果皇帝竟然批了!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魏忠贤都有些懵。
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小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
之前他上奏章请辞,是试探,皇帝没批,还对他一番勉励和亲近,在他看来,说明皇帝还是有用他的意思的。
可既然想用他,为什么又批准了客氏辞呈?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此时屋内的所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实在是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
新帝才刚刚即位,这个时候,正是朝野最混乱的时候。
按道理来说,皇帝身处政治漩涡的最中心,会发挥出不可估量的作用。
群臣也会根据皇帝的表态,选择站队,并做出恰当的应对。
结果呢?
什么变化都没有。
今上继位和没继位好像没什么两样,群臣根本摸不清楚这个皇帝想干嘛。
这就让这些大臣心里犯嘀咕了。
但现在,皇帝好像表露出一点态度了,逐客氏出宫,或许就是一个信号。
阉党这艘船,貌似要沉。
一些心思活络的御史,此刻已经考虑回去该怎么写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弹劾攻击朝中某个重要的阉党人物。
如此一来,就可表明自己不是阉党一员,安全下船。
至于为什么只攻击某个重要的阉党成员,而不攻击魏忠贤。
那是因为,做这种事的人还想自己命活的长一点。
弹劾魏忠贤,那意味着彻底和阉党撕破脸,从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而只攻击某个阉党成员,就没有这个风险。
皇帝若真是容不下阉党,那自己就是体察圣意的好臣子,回头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把几个政敌拉下马,自己好上位。
而倘若皇帝没这个意思,那完全可以推说政见不同,回头给厂公送些礼,大家在一块吃个饭,那这事儿也就圆回去了!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魏忠贤心头不由的微冷。
他还是东厂厂督呢!
可现在就已经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
自从天启皇帝驾崩以后,原先依附他的这些人,全都不如从前那般殷勤了。
以前自己风光得势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恨不得爬到自己面前舔自己的靴子。
可现在,都在有意无意的和自己划分距离,尤其是那个崔呈秀。
此时,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见状,不得不开口为魏忠贤找补,道:“叔父,会不会是因为皇庄那件事,您惹得当今陛下不喜?陛下借此敲打您呢!”
“毕竟,这是今上交给您做的第一件事,结果,您报上去的田亩和产业,多有些不实……”
“这……这是惯例啊!”魏忠贤有些瞠目结舌。
太监偷皇帝的东西,那还能叫偷嘛?
先帝在世之时,他就时常将宫内的一些贵重物品给拿回家中。
“叔父还是仔细想想罢,今上刚刚即位,若是因为此事,在今上面前失了圣心,那便不好了!”
“良卿你说的有道理。”魏忠贤点了点头。
此刻,田尔耕在一旁也是道:“厂公,我看你也是想多了,或许正如贤侄所言,皇帝并非有意与你为难,而是借此事敲打你呢!”
“左都督说的是。”许显纯在一旁道:“厂公,我听下面的孩儿们说,朝中不乏有人在皇帝面前诋毁厂公,皇帝都回应说先帝留了遗言,说厂公你可计大事。”
“如此说来,皇帝并非是有心对付我?”魏忠贤听了这些话,心思放宽不少。
“义父多虑了!”崔呈秀此刻仿佛换了一副面孔,一脸谄媚道:“陛下若是有心对付义父,必会私底下串联朝臣,联系御史,种种蛛丝马迹是瞒不过去的,如今陛下毫无这些举动,可见陛下还是相信义父你的。”
“只是果如良卿所言,陛下交代的事,义父你还得尽心去办才是,这段时间,东西就不要往家里拿了,皇庄下面那些小太监和庄头,也需要整肃一番才是,这样便是给陛下一个交代,如此挽回了圣心,今后还怕找不到机会捞银子么?”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崔呈秀心里已经决定加快速度跳下魏忠贤这艘快要沉底的破船了。
“竖子,不足与谋。”
这些年魏忠贤收了多少孝敬和奇珍异宝,别人还不清楚,他崔呈秀可是再清楚不过。
可现在居然连皇庄这点小小的利益都割舍不下,可见这魏忠贤,只不过空居高位罢了,迟早原形毕露。
而他,若想撇清关系,必要在关键时刻,狠狠捅魏忠贤一刀。
且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当年,若不是东林党逼迫太甚,死抓着自己不放,为了活命,鬼才愿意拜一个死太监做义父。
不怕断子绝孙么?
现在有机会捅魏忠贤一刀,不仅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还能拿魏忠贤的人头作为自己的进身之阶,这等买卖,如何能够不做?
况且,崔呈秀认为自己还是有节操的。
自己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是未逢明主,这才屈身于魏贼之下,如今圣主在位,自己这是拨乱反正。
至于说自己认了魏忠贤做义父,还捅他一刀,这算不算不孝?
崔呈秀表示,自己这是大义灭亲,为国尽忠,若是有人敢指责自己不孝,必是魏逆余党,国之奸贼,当杀之以安天下。
一想到这里,崔呈秀忽悠的连自己都信了!
“呈秀说的是。”魏忠贤别有深意的看了崔呈秀一眼。
到了此处,魏忠贤也是开口道:“夜已经深了,诸位也该回去早些歇息,明日还需处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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