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加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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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开元懵过之后，同时也警惕了起来。吴公子和吕志梁，是真的想投资他。事态的转变让他觉得荒诞。吴掌柜应该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否也被怀疑过？他对黄开元的态度，是否转变过？

“吕当家言重了，既然是误会，那还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黄开元说道，随后也饮下一杯酒。酒会有毒吗？别扯淡了，这四人，不，这五人摆下这个阵势，岂会这么掉价。

“黄兄弟说的对，都是误会。”吴公子出言附和道。

“一场误会，还好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只有吴老哥有损失。吕当家要赔，也应该赔给吴老哥才是。”黄开元把这件事的重点转移到吴掌柜那。

“小侄正好要为府里订一批冬衣，振南叔手里这批皮货，不如就卖给小侄如何？这样小侄也能让成衣行少坑一点。哈哈。”吴公子大手一挥，果断买单。

“好说，好说。老叔一定给贤侄一个优惠价。”贤叔侄共举杯，吴掌柜又遥敬了吕志梁，三人共饮此杯。

“既然误会都说开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礼，还请吕当家的收回，小弟我实在受之有愧。”黄开元心里明白，不能被他们这么捧着。捧着捧着，可能就当枪使了。

吴公子等人也没想过可以简单“拿下”黄开元。还是吕志梁开口：“不瞒黄兄弟，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吕志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语气则有些落寞：“我资质平庸，干不成大事。这功夫，练的也就那样了。反正是文不成，武不就。都说长兄如父，但不怕大家笑话，我家的担子，其实一直是我弟弟在担着。就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一直多蒙弟弟照顾。”吕志梁说到这里，自己摇了摇头，显是心生愧疚。

随后，吕志梁接着说道：“我那几个孩子，都随我，也都就那样了。但我那侄儿，是我弟弟唯一的儿子，今年十六岁，资质甚好。我教，是埋没了他。我希望他能得名师指点。”说到这，吕志梁打开了桌上的匣子，又往前推了推。

匣子里是一本薄薄的册子，《虎劲功》。黄开元的表情有些复杂，既因为《虎劲功》，也因为吕志梁的套路。这两样，黄开元都熟。

不用黄开元问，吕志梁自己解释道：“我知黄兄弟不是开馆授徒的师傅，也不求我那侄儿能学到黄兄弟的家传武艺，只请黄兄弟把这《虎劲功》教给他。这赔礼，其实也是束修。”

束修，就是孩童认字的学费。这种师生关系，比武学的师徒关系，要淡薄太多。别说亲如父子，连约束力都没有多少。当然，真的有传功换艺之谊，关系自然不可能淡薄到哪里去。

黄开元长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看着吕志梁，开口道：“不瞒吕当家，我准备在这两年内，冲击完人境。”这话让在坐的其他人都眼睛一亮。“我见过令弟施展功夫，你家的《虎劲功》对我应有助益。小弟在这里谢过了。”说完，将匣子拿了过来。

吴公子和吕志梁皆面露喜色，而段氏兄弟，则有些复杂。

“我也不会让吕当家吃亏，我会将我领悟的新武术，一并教给令侄。只是，我还要去乾国了却一桩旧事，此事吴老哥知道。”黄开元转头看了向吴掌柜，吴掌柜向众人点点头。“在这之前，令侄能学会多少，就看他自己了。”黄开元这话让吴公子和吕志梁很满意。

显然他们很了解黄开元的秉性，至少吴掌柜已经很了解了。一开始就是以退为进，慢慢建立交情。

吕志梁赶紧道：“这怎么使得，黄兄弟能对我那侄儿指点一二，吕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吕当家的仗义扶孤，开元老弟也不是趁人之危之辈。我看啊，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也不必拜师收徒，拘泥名分，就是切磋交流。”吴掌柜帮双方把这件事最终敲定了下来。他知道黄开元不喜欢这种客套来客套去的虚礼，吕志梁要是一直刻意放低姿态，就过了。而且黄开元现在也还不想和任何人绑在一起。

事情敲定后，酒菜上桌，宾主尽欢。席间，吴掌柜邀请黄开元，暂住他家。黄开元欣然接受了邀请。吴掌柜多少有些惊讶，他以为黄开元会推辞。众人有些意外，因为黄开元刚才还在保持两不相欠的距离。

吴公子率先反应过来：“好好好，振南叔一个人住，冷冷清清的。现在有开元兄弟作伴，今年这个年，总算有年味了。”吴掌柜立即接话道：“对对，老弟一定要住久一点。哈哈。”

吴掌柜不是一个住，只是家里有仆人，没有家人。他儿子早夭，妻子不久后也病逝了。还有两个女儿，虽然都嫁在本县。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归是别人的人。他多次邀请过黄开元暂住他家，黄开元看得出吴掌柜不是在客套。

黄开元想清楚了，他没有根基。不是武术的，是社会的。江湖上那些闯出名堂的，少有单枪匹马的。他也不是那种单挑全天下的猛男，他需要帮衬。黄开元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拖泥带水。

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面对杜老大和吴公子，先后两次投资。黄开元都坚持和对方等价交换。就算在今天之前，黄开元也在想要如何还吕志擎的因果。他迟迟没有练《虎劲功》，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如果黄开元和吴公子换一下身份。那么，他笑纳《虎劲功》，就不会这么犹豫。因为，他可以拿出其他可以交换的利益。

吴先生死后，吴家的排场依旧。显然吴公子是不甘就此平庸的。吕志梁不像是有魄力的人，主导今天这一出的，必然是吴公子无疑。而吕志梁就算再没有魄力，要让他“卖”《虎劲功》，价钱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出的起的。借吕家交好黄开元，又让吴掌柜从旁撮合。看得出吴公子对黄开元很重视。

一个完人境高手，当然值得重视，哪怕是“准”的。黄开元考虑加入吴公子的团队。这两次“换艺”《虎劲功》，他都比较被动。今后，不可能想要什么，都拿武艺去换。既然有人看中他的武力，那就用武力去换取其他的，可交换的利益。

黄开元现在加入吴公子的团队的话，最大可能是当武力供奉。吴公子是接不了吴先生的班了，否则也就不会受赵公子的气了。他要“再创辉煌”，有完人境的高手为他站台，会方便很多。现在他可能比黄开元更希望黄开元晋升完人境。

吴公子的能力，秉性怎么样？黄开元还要了解，不会贸然上他的船。而接受吴掌柜的邀请，是表示我有加入的意向。但我还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你是不是值得投效。

在黄开元答应暂住吴掌柜家后，吴公子立刻就心里有数了。没有因为黄开元态度松动，而做进一步拉拢。他的能力，应该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