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点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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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开元等人回到安平县，吴掌柜估摸着还没到“定北关”。杜老大请大家喝了顿酒，众人且各自散去，等吴掌柜回来再作计较。
吴掌柜的生意，并不是每次都是明线暗线一起出货，大部分是错开的。但是，年头第一单和年尾最后一单，都是同时出货的。所以，杜老大虽然着急，也只能等了。
终于等到吴掌柜回来。杜老大便拉着黄开元一起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吴掌柜。吴掌柜有些吃惊道：“竟有这种事？”随后宽慰二人道：“嗯。此事我来处理，老杜你也不必担心。人没事最好。反正货也没丢，这钱，随时可以再赚回来。”说到这里，杜老大不再垂头丧气了，爽朗说道：“多亏了开元兄弟大展神威，以一敌二，打败了对方两名上品武者。咱们才得以全身而退。哈哈。”
“哈哈。我早知开元老弟不凡。以一敌二，打败两名上品武者。开元老弟，完人境指日可待啊。”吴掌柜很开心。黄开元若能晋升完人境，会给身边的人带巨大的利好，有形的，无形的。
“哪里，哪里。吴老哥缪赞了。”黄开元谦虚道。
“哈哈，黄兄弟过谦了。”杜老大也附和道。同是上品武者，以一敌二，打败两名上品武者。是很厉害，但不一定就能晋升完人境。但是，黄开元打赢的这两名，是默契过人的“双打组合”。在武者这个层次，是妥妥的第一梯队，最接近完人境的存在了。至于打五个，打十个，同级别不可能做到。三个，应该是极限了，从没听说过一打超过三个，能不败的。
吴掌柜和杜老大，都对黄开元很有信心。但黄开元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那一战之后，他反而不怎么去想完人境的事了。之前，黄开元对晋升完人境，是心怀忐忑的。但是那一战，宣泄了黄开元的焦虑。那一战后，黄开元对自身的武术有了新的感悟。这也适时地转移了黄开元的注意力，让他保持了一颗平常心。
吴掌柜回来后，把暗线的人手都召集了过来。这一趟虽然半路折回来了，但吴掌柜还是发了全额的酬劳，连红包也没比往年少。众人推辞了一番，就收下了。黄开元的这包红包，比别人的要多很多，比杜老大的都多。
众人散去，黄开元也准备告辞离开。他准备到山林间找一间猎人小屋，继续磨练武艺，顺便过个年，而且已经选好地方了。他过去采药打猎时，曾经住过。之前，杜老大也曾邀请黄开元去他家过年。他家有练功房，而且不用黄开元操劳那些生活琐事。不过，黄开元拒绝了。这些年来，他还是习惯一个人独处。特别是过年的时候。
黄开元没走成。吴掌柜告诉黄开元，今天吴府设宴，特别拜托吴掌柜要邀请黄开元赴宴。“软的来了。”黄开元在心里说道。
邀请了黄开元，却没有邀请杜老大。“难道觉得我的嫌疑最大。当时，杜老大靠的比我更近，应该比我更有嫌疑才对。还是知道了我有晋升的希望，会对《虎劲功》更渴望。又或者，杜老大被请到了另一个地方？”黄开元想不出，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他确实没练《虎劲功》，还没练。江湖规矩不能把他怎么样。
吴府没了之前的门庭若市，但也不显冷清，仆人们依旧忙碌。吴掌柜和黄开元被管家引到了偏厅，主人已经在此等候了。只有四个人，都是第一次见，但黄开元却感觉其中两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鬼二”，“鬼三”。
“既然鬼二鬼三在。那么，还有两人，其中一人应该是鬼大。嗯。靠边这位。中间这位应该是吴家现在的话事人。”黄开元在心中猜的八九不离十。
吴掌柜首先向四人介绍了黄开元，然后向黄开元介绍了吴公子。吴公子右手边的是鬼大，左手边的依次是鬼二鬼三。果然，和黄开元猜的一样。
吴公子是吴先生的长子，看上去三十出头。名叫吴平，是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名字。也许吴先生不希望吴家太引人注目吧。
鬼大名叫吕志梁，四十左右。他弟弟叫吕志擎，就是吴老先生寿宴上的那个弓箭手。吕志梁，也就是“弓内藏书”的正主，杜老大的苦主。
鬼二叫段振锋，鬼三叫段振威。二人是亲兄弟，都是三十多奔四的样子。他们兄弟俩和吕志梁，还有吕家并无交情，和吕志擎也只是点头之交。这次是吴家请他们来帮忙的。
“这是要摊牌吗？没凭没据的，你们要干什么？”黄开元心中疑惑，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一和四人拱手见礼。“难道有目击证人出来指认了杜老大，而杜老大把我供出来了。这也不可能啊，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啊。”黄开元越想越疑惑。对面四人礼数周到，不是表面客气。完全不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不会是，又来投资的吧？”黄开元被自己的荒诞想法愣了一下。“杜老大说我有运道。运道这种东西，不可信，又不可不信。”黄开元停止了进一步胡思乱想。众人见礼完毕，纷纷入坐。
桌上摆了酒，没有上菜，看来是要先谈事情。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鬼大”吕志梁率先开口道：“此事，还要从我说起。”
“多年前，我曾打死过一个人。此人是赵公子小妾的亲眷。赵公子是东阳郡最大的铁器商赵先生之子。后来是舍弟请吴先生出手摆平了这件事。”吕志梁长话短说，但在坐的人都猜得到其中必有曲折，甚至是凶险。否则也不用吴先生出手了。
吕志梁略作停顿后，继续道：“如今吴先生不幸遭难，赵公子又旧事重提。我为保家人周全，举家搬离了东阳郡。蒙吴公子仗义，收留我在南望郡落脚。”吕志梁说话暗捧了一下吴公子，吴家现在的影响力可达不到南望郡那么大的面。
“我与志擎大哥相交莫逆。吕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志梁大哥莫要说见外的话。”吴公子剖白道。
“哈哈。是我说差了，我自罚一杯。”说完，吕志梁狠狠地喝下一杯酒。杯是小酌用的小杯。这些过往，相信是让吕志梁相当憋闷。
“没想到赵公子不肯罢休，竟打点了南望郡的人，处处为难我。”吕志梁继续说道。说到这里，吴公子也面有愠色。看来，赵公子报复吕志梁，不仅仅是因为宠爱小妾。
东阳郡最大的丝绸商和最大的铁器商，想必都是郡守府的人。吴家和赵家，存在潜在的竞争关系。两家表面和睦，背地里肯定也有龌龊，特别是“小孩子”之间。
“我不便在南望郡公开露面。后来，我一时糊涂。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干起了这蒙面剪径的勾当。”说到这里，吕志梁自嘲一笑，接着继续道：“没想到第一趟就冲撞了黄兄弟，这里我再给黄兄弟赔个不是。”说完，又饮下一杯酒。更让黄开元意外的是，吕志梁又拿出一个匣子，推到桌上。“一点小意思，还望黄兄弟不要嫌弃。”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黄老弟不如就把东西收下，此事就此揭过。”吕志梁说完，吴掌柜首先开口劝道。
“就是，就是。振南叔与我爹乃是世交，咱们其实也不是外人。”吴公子也面带微笑，附和道。
“吴公子说的是，这次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也自罚一杯。”段振锋自坐下后，第一次开口。段振威也一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二人倒是不怎么客气，但也表明了态度。
“还真是来投资的…”黄开元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