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瑶河义杰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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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景坐在书案前,燃起一炷香,袅袅青烟升腾,他的目光却落在案头堆叠的文书上,神色沉静,似有所思。

片刻后,他提笔疾书,将写好的信折成飞书,投入传信鹤的竹筒中,看着它振翅飞向远方,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他长舒了一口气,倚在椅背上,眼神略显疲惫。

这些年来,庞景已习惯了日复一日的忙碌,甚至有时越忙碌他越亢奋。

他开始想到瑶河县这些年的改变,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老一代的官员基本上都被整合进了虚危道,曾经的两位县尉,如今已是宗门中的客卿长老。陈宗礼将县左尉的职位交给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刘明,自己则一头扎进了灵植的研究中。

这些年,他的修为甚至都在原地打转,却在种植灵植和改良灵药方面颇有建树。

在去年还和一位彭氏的小姐成家生子,日子虽然看似平淡,却充满了充实和乐趣。

最初,陈宗礼的研究以灵药为主。

他改良了几种常见的灵植,如用于炼制离火丹的紫心草,通过杂交培育出了一种新的变种赤心草。

这种灵草不仅产量高,药效也更加温和,减少了丹药中的火毒,更适合低阶修士服用,被虚危道大量种植以供内部使用。

然而不久后,何希言递给他一份从南海带回来的资料,其中记录了几种南方沿海地区的优良水稻品种。

“你可以试试。若能找到适合瑶河气候的优良品种,甚至改良出更高产的粮食,那对整个瑶河,甚至整个南方来说,都是一件大功德。”

何希言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原本陈宗礼对这些凡间作物没什么兴趣,但何希言专门拨下了丰厚的资源与预算,迫使他不得不改变思路,甚至动用木德修士的加持。

还好何希言培养了一批专门在港口修炼荆木一道的修士,都被陈宗礼拉来帮忙了。

经过反复的失败和调整,他终于培养出了一种更为耐旱的水稻,成熟周期比普通稻米缩短了近五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这种稻米的口感并未因为快速生长而变差,甚至还多了一丝甘甜。

有灵气这种造化之力的加持,改良作物显得简单了许多,比起何希言前世为提高农作物产量而苦心钻研的那些繁琐技术,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种水稻被命名为青陈稻,因其叶片呈现出淡淡的青绿色而得名。

青陈稻并非真正的灵植,它既不能吸纳灵气,也无法滋养修士,只能算是一种被木德修士加持过的“伪灵植”。

青陈稻在前两代种植中表现优异,不仅生长迅速,还能适应贫瘠土壤。

然而到了第三代,这种稻种便开始逐渐退化,失去了最初的神异之处,产量和品质迅速下降。

更为棘手的是,随着第四代稻种的劣化,加持的棘木之力会失控,使稻种发生变异,稻穗上长出尖锐如针的刺。

这种变异不仅让稻田难以收割,还可能割伤农户,直接影响其实用价值。

青陈稻的局限性因此显得愈发明显,其推广也因为这些问题而受阻。

何希言对此却并未失望,而是放出话来:

“如果能改良青陈稻,使其更加稳定,摆脱伪灵植的局限,成为真正适合大范围推广的优良作物,那么此人将获得一百功箓。”

这句话一出,整个虚危道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功箓,虚危道如今最重要的资源分配凭证,已成为宗门内弟子与外部势力争相获取的目标。一百功箓,足以换取灵脉修行三个月,或是一份高品质灵丹,甚至能兑换一件中品法器。

这种奖励,无论对普通弟子还是客卿长老,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虚危道的功箓制度是何希言数年前推行的一项改革。

作为穿越者,他深知宗门资源分配的不公往往是内部矛盾的根源之一。

因此他一手建立了这套基于贡献的制度,摒弃了传统宗门中依靠血缘、身份、师承关系决定资源分配的旧习。

只要为宗门做出实际贡献,便能获取功箓,用以兑换修行资源。

当然,许多宗门都有类似于贡献点的制度,但虚危道更进一步。

哪怕是没有灵窍、不能修行的普通学生,只要攒够功箓,也可以申请去灵脉“浪费”几个月的时间感受灵气,虽然对他们来说可能毫无用处,但制度依然允许。

这种更加公平的设计让虚危道显得与众不同,甚至连何希言的亲传弟子也不例外。

无论修为高低、身份如何,所有人都必须通过贡献获取功箓来兑换资源。

虚危道的改革之所以能彻底推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的虚危道是何希言一人说了算,他的威望无人质疑,而功箓制度的推行并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阻力。

甚至何希言更鼓励宗门子弟参与到俗务管理中来,港口那些弟子,就是去赚功箓的。

正因如此,青灵稻的改良计划被视为虚危道功箓体系下的一次重要试验。

陈宗礼对此既兴奋又紧张,他知道若能成功,自己不仅会获得丰厚的功箓奖励,还可能彻底改变瑶河的粮食格局。

他开始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甚至招募了几位当初州府学习时的同窗来瑶河。

“虚危道这功箓制度,似是修行宗门,实则商贾之道。“温明语一语道破天机,引得不少弟子私相议论。

确实,自功箓制度推行以来,宗门上下井然有序,资源分配也更显公允。

可这看似完美的制度背后,却平添了几分铜臭之气。

修士们争功逐利,就连主事之人也将功箓多寡视作衡量功过的唯一准绳。表面上门规森严,实则人心浮动,处处算计。

对此评价,何希言不置可否,只是悠然道:

“修行一途,本就是一场大交易。与天地交换灵气,与大道博弈光阴,与人心讨要信任。功箓之法虽显功利,却也不失为明镜一面。“

他又道:“昔日玄冥宗何等气象?师徒一脉相承,道统绵延不绝。可到头来,几位金丹真人各怀心思,终究走向分崩离析。天下之事,有利有弊。功箓制度虽不完美,却能让有心之人得其所哺,有为之士得其所用。若一味重视天赋,那些不事进取之辈必会成为蛀虫,日久天长,宗门必衰。“

此言一出,温明语默然。

玉锋派如今在卢氏掌控之下,一言可定乾坤,这话说来,倒像是打在了自己脸上。

而另一位县尉钱元达,则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年过半百的他,更是修行无望,毕竟他的境界更多是靠丹药堆积而来,根基并不稳固。

卸下县右尉的职务后,钱元达则全心投入到训练县卒和教导宗门弟子的工作中。

每日清晨,钱元达都会准时出现在校场上。

尽管年岁渐长,血气衰退,他的实力已不复当年巅峰,但那一身从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实战经验,依然如锋刃般锐利。

无论是县卒还是宗门弟子,只要亲眼见他挥动石矛演示兵器技法的精妙之处,都会对这位半百老将肃然起敬。

钱元达的教学方式从不留情,直白甚至粗粝。

他批评时毫不掩饰,“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修为再高又能如何?真到了生死搏杀的战场上,没有战阵,没有技艺,只有一个下场——死!”

钱元达退下后,将县右尉的职位传给了许元康。

这个何希言的首徒,这些年里面修行一日千里,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便达到了炼气五层,修行速度之快甚至引来了瑶河县以外势力的关注。

许元康当时正在操练场上比武,灵昭派使者只远远看了一眼,便向何希言提议将许元康挂名于灵昭派门下。

而这一提议,竟然得到了灵昭派两位真人的亲自认可,甚至破例为许元康留下了灵昭传录,这是灵昭派对未来弟子的最高规格保留名额。

但是对此何希言和龚星汉早已有准备,给许元康编了一套假身份。

在灵昭派消息里面,许元康是一位因家族战乱而流落民间的蜀山修士后裔,其家族曾与玄冥宗有过密切合作,因此暂时寄居于虚危道门下修行。

除此之外,彭氏也有几位晚辈送到了虚危道门下,现在还在书院里面学习,没有正式拜师。

相比起草创不久的虚危道,彭氏一族上下齐心,家族根基深厚,影响力自然更为强大。

彭氏家族甚至通过联姻和合作,将手伸向了瑶河内部。

虽然通过开办书院广收学生的方式扩展势力,但天生有灵窍者稀少,真正有天赋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虽然大部分普通学生被培养为文吏和基层管理者,但宗门的高端战力却始终不足。

许多资质平庸的弟子挂在宗门名下,却很难真正担起大任。

无奈之下,何希言甚至将一些弟子挂靠在自己过世的几位同门名下,这不仅是为了继承宗门香火,也是为了避免宗门内部名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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