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身为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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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事啊，这也是种吃亏多了才长出记性。这些土匪本来就该死，咱只不过废物利用。他们死了，那份工钱不就归咱兄弟们了嘛。”
“对对对，范管事说的对。不过，这帮土匪能顶多久？”
“顶多久算多久。看见那边没有，还有一拨土匪呢。这拨不行，他们会直接上。抢地盘儿的事情，人家巴不得呢。”
龙王寨作为新崛起的土匪势力，没有世家的扶持是不可能的。寨主潘晓风，原本也是有百亩田地的。奈何被蛮子屠灭了全家，原本的佃户也是走光了。他就仗着自己会点武艺，在各地流落。直到去年，吴家找到了他，给了钱粮，还帮他凑起了二百喽喽。尽管如此，潘晓风还是没有下山劫掠。
潘晓风：“兄弟们，杀呀！”
潘晓风带头向前冲着，一支木箭飞过来，射中了他。潘晓风直接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后面的喽喽们，要么掉入陷阱，要么被飞来的横木给撞飞，要么被高处落下的尖刺栅栏给刺穿身体。
龙王寨的人要死光了，还是没看到贾家的人出来正面硬刚。贾家的护卫们，就一直在高处的山口唱歌跳舞，那是一个比一个骚包。
“哈哈，兄弟们。龙王寨没啦。地盘儿归咱青云寨了。兄弟们，前面的路，有人趟了，咱们可以放心的砍杀了。”
“杀呀！杀呀！”
青云寨的百十人开始往前冲。
就见上坡路上，有滚石、滚木下落，直冲过来。青云寨土匪们，一个个的鬼哭狼嚎，有的断腿，有的断手，有的脑袋迸裂。
不意外的是，寨主向东风中了一箭，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后面活着的喽喽们就退回去了。
几个世家的人看到，贾家人瞪车上马，开始往前走。
“吴管事，现在该我们动了吧？”
“范管事莫急。还有第三波土匪，让这些马贼上。”
对了，还有一家大龙寨，寨主龙春孝据说是个猛人。
龙春孝：“兄弟们。都看到了吧。早先为什么不让你们冲。就是怕你们死的不值啊。有傻子帮咱们趟路，咱为什么还傻子一样冲在前面。”
一个喽喽说：“大王，现在可以冲杀了吧？”
龙春孝：“小子们，真正发财的时候到了。前面那位贾财主，据说地有百万亩，佃户十几万。要是拿下了他，咱可以就发财啦。兄弟们，杀呀！”
对于少见多怪、目不识丁的农夫护院们来说，一百多匹夫马的冲击，已经算是排山倒海了。
山路狭窄，只容得下两三匹夫马同时经过。
吴管事、范管事在小山顶上看到了这如蝗虫过境的一幕，心中开始窃喜。
“老范哪，这次回去，咱们怎么也能得落个千八百的银子花花。这姓贾的，太可恶了。”
“老吴啊，你说的对。早该灭了他。可谁能想到，当时这小子不在李家村呢。他这一回来，居然还灭了朱狗那群畜生。”
“谁说不是呢。那里可是既有银子也有粮啊。全便宜杨勇那帮子该死的丘八了。”
“要不是这贾小子，临清一郡的田地，就全是咱们几家的啦。”
“老范，快看，这帮马贼全都中箭了。”
“娘的，可惜了这些马呀。”
他们身后，有人吹笛子，有人唱歌：“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一个声音问：“除了马，再有哪些比较可惜呀？”
“当然是姓贾的呀。不杀了姓贾的，那十几万穷棒子就反了天啦。他们原来就住在咱的地面上。没想到，全被柔然人吓跑了个球的了！”
“可不是嘛。这帮奴才走了，谁种地呀。总不能让老爷们和咱们去种地吧。咱们是那下贱的人吗？”
这个声音说：“还真是。你们就是那样下贱的人！”
“谁说的？站出来！”
两家的人一回头，就看到自己被围了起来，刀都架在脖子上了。
宝玉：“我说的呀。你们不是既想要咱的命，还想要咱的地嘛。你们不是将佃户当奴才嘛。”
“你是贾宝玉？”吴管事还真的是控制好了情绪，一副很镇定的模样。
“就算你是贾宝玉，又能如何？你敢把我们怎么样？就凭你，还想动我们吴家、范家。做梦吧。”
“咱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得罪了吴家、范家，你贾家也就完了。”吴管理依旧镇定。可宝玉分明听到了他的呼吸急促。
“识相的，就放了我们。咱会放你一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宝玉：“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有几件事情要说清楚。”
吴管事：“你想知道什么？”
宝玉：“你们故意让潘晓风、向东风、龙春孝他们在前面送死，而你们就在后面拿走他们的卖命钱，对不对？”
范管事：“是又怎么样，这些人本来就是用完就扔的。一群猪狗一样的东西，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如此稀松平常的事，也值得贾东家大惊小怪？”
宝玉：“三位寨主，咱可没想过杀你们。你们可听到了，人家一开始就想好了，用完你们就会扔。哎呀呀，亏你们还自称一方豪杰。没想到是被扫地出门的猪狗啊。”
吴管事：“姓贾的，你敢阴我们？你好大的胆子。吴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范管事：“范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宝玉：“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们做恶多端，事到如今还敢叫嚣。当真是嫌命长啊！”宝玉让三个土匪头子走到人前，“三位寨主，你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潘晓风、向东风、龙春孝：“多谢贾东家不杀之恩。”说着，三人就跪下了。
宝玉看着三个土匪头子开始杀人，就提醒道：“哎哎哎，记得留个全尸。这些人还有用。不然咱再得去搞点狗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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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吴家、东家的两处庄园被袭击了，还放了一把火。
翌日，吴家佃户们发现，庄园的门是大开的，多处院墙是倒下的，许多人死在了庄园里面，不少人还是相互捅了对方一刀的姿势。
管事房里，吴管事、范管事也死了，他们抱着装满银子的大木箱，脖子上的血液已经流干，浸透了往来书信。房间里，院子里，银子散落一地。一个土匪压倒在他们身上，紧握着那几封书信：
“龙春孝，你等要是牙山道上杀了贾宝玉。吴家这个庄园的粮食就全是你的。...吴大力”
“向东风，你杀了龙春孝，大龙寨就归你了。那份粮食也归你了。...吴大力”
......
“家主，事情已经办成。贾宝玉死在了牙山。...范有吉”
“吴家主，你们的管事吴大力将粮食私下卖了...范有吉”
两处庄园很近，距离开阳郡兵营更近。
听到消息的郡兵，派出了两个百人队过来查看。不巧的是，这些人过去全是杨勇和秦方志的属下，他们还顺便发了一笔小财：“兄弟们，有银子啊，记得拿点再走。不要银子的，全是王八蛋。”
很自然的，事情宣扬开来：
“听说了吗？吴家管事勾结土匪，要杀了曲村的贾宝玉。听说，那贾宝玉真死了。”
“能不知道嘛。郡兵从两家清理了五百多人，死的可惨啦。许多人是断手断脚的。我们村的吴老二，还去搬了尸体呢。那可是拉了好几十车。”
“这些土匪也太狠了。庄园里的人，都死光了。”
“咱还听说，吴家范家的两个管事，让土匪干活，还让土匪自相残杀。后来，土匪得到了消息就来报仇了。”
“可不是嘛。郡兵都在现场发现了那些来往书信，那些钱，全被他们给贪了。”
“哎呀，这些人做的太过了，买命钱也敢贪。土匪是什么人，那全是不要命的主儿。这些管事，早死球的也好。”
当开阳郡各县议论纷纷的时候，潘晓风、向东风、龙春孝已经带着剩余部众到了雁门，将所有粮食马匹交给了杨勇，自此他们成了杨勇的部下。
宝玉自然也没闲着，又开始坐着那辆骚包的马车在开阳县招摇过市。随行的护卫又是放肆的享受了一回。要知道，吴家范家可是有银子的，宝玉一向执行见者有份的政策，更何况这是敌人的银子，花起来就是舒坦。
“贾宝玉不是死了嘛。真是活见鬼了！”
宝玉是东家，自然是不会亲自出面的。郭天启就过去，推开了对面包间的门：“谁说我们东家死了？站出来。”
一个食客说：“我说的，怎么了。全开阳郡的人都在议论。又不是我一个人说。”
郭天启：“哈哈哈哈，没事儿。贾东家有手书送给你。你发财了。”说完，丢下东西就走。
一屋的人看到手书：“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马上就报。”上面还有“曲村宝玉”的红色印章。
最初说话的那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要发财啦。你们知道吗？宝玉先生的手书，至少百两银子起步。这真是天下掉馅饼，砸咱脑袋上了。”那人问天地一拜，“谢过宝玉先生！”
同样的事情，在开阳郡陆续发生着，一时成为美事笑谈。许多人都盼望着自己吹牛扯淡的时候，会有一份宝玉先生的手书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