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听风秋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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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玲姑娘你一路小心,江湖上腥风血雨,你要注意照顾好自己。”上官秋水率先开口,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心,那眉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她们两人虽是相处不久,可却一见如故,毕竟年龄相仿,在这短短时日里,已然成了无话不谈的人。

佟玲表面上看着总是冷冰冰的,像是那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让人难以亲近。可上官秋水却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实则是一个非常柔软的人,只是用那冷漠的外表将自己的温情包裹了起来,就如同那带刺的玫瑰,看似扎手,实则芬芳馥郁。

上官秋水是打心底里羡慕佟玲,羡慕她能自由自在地在这江湖中闯荡,无拘无束地行侠仗义,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她常常想,若是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像佟玲这般,能够独自闯荡江湖的女侠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再被上官家的诸多规矩束缚,不用再惧怕父亲上官暮的威严,可以随心所欲地追寻自己心中的道义,去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去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佟玲微微勾唇,露出一抹难得的浅笑,回应道:“秋水姑娘放心,我自会小心的,你们二人往后也要好好的,山水自有相逢,我们还会再见的。”

听风走上前说:“姐……姐……再见!”

佟玲拍了拍听风肩膀,说:“听风,照顾好秋水姑娘,莫要再把她搞丢了。好了,我也该走了。”说罢,她转身便欲离开,那身姿依旧是那般洒脱飘逸,衣袂随风而动,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上官秋水忍不住上前拉住佟玲的衣袖,眼眶泛红,说道:“佟玲姑娘,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你可一定要记得我这个朋友呀。”

佟玲轻轻拍了拍上官秋水的手,安抚道:“放心吧,秋水姑娘,有缘自会再相见的。”

看着佟玲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官秋水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听风从身后轻轻拥住她,轻声道:“娘子,别哭……我……带你……回家。”

上官秋水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佟玲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

经过一夜的跋涉,佟玲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来到了江北城。那城门处人来人往,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赶着马车的商人,还有骑着马的江湖客,熙熙攘攘的,充满了烟火气息。

佟玲走进城镇,找了家客栈准备先住下,好好休整一番。她刚踏入客栈,那掌柜的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说道:“姑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佟玲道:“住店,给我一间上房。”

掌柜的应了一声,便吩咐小二带着佟玲去了房间。佟玲走进房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街道上的热闹景象,心里却在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佟玲此时正坐在房中,眉头微蹙,满心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打探到华敬亭的下落,一步一步重建冥王教。这华敬亭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找了很久,却依旧毫无头绪,正愁闷间,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吵闹声,打破了这原本的寂静。

佟玲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一丝不悦,起身便走出房间,莲步轻移来到楼道上,目光朝下看去。只见楼下大堂里,那场面甚是混乱,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那衣料一看便是极为名贵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他的富贵身份。他正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大声呵斥着,那老者身形佝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补丁,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吓得瑟瑟发抖,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却又不敢反驳半句,只能无助地低着头,任由那公子哥辱骂。

佟玲见状,心中正义感顿起,哪里还看得下去这般恃强凌弱的场景,只见她身形一闪,从楼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如燕,稳稳地落在了大堂之中,那一瞬间,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她柳眉一竖,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为难一个老人家?”

那公子哥本正骂得起劲,听到这清冷的声音,不禁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佟玲,这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只见眼前这女子出尘脱俗,面容绝美,肌肤胜雪,一双眼眸犹如星辰般璀璨,比他在那花楼里见过的所有女子还要漂亮几分,当下色心就上头了。他上下打量了佟玲一番,见她是个孤身女子,便轻蔑地撇了撇嘴,说道:“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俏丫头,这老头欠了本公子的钱,我教训他一下怎么了?”

佟玲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说道:“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了便是,莫要再这般欺负人了。”

那公子哥一听,心中暗喜,以为佟玲好欺负,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便想着趁机讹上一笔,于是狮子大开口道:“哼,他欠本公子十两银子,你要是能拿得出,这事就算了,拿不出,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佟玲二话不说,手往怀里一探,掏出一锭银子,那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亮,成色十足。她手腕一扬,直接将银子扔给了那公子哥,说道:“拿去,以后莫要再找这老人家的麻烦了。”

那公子哥接过银子,见佟玲如此爽快,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那色心更甚了,竟上前一步,涎着脸,想要去调戏佟玲,说道:“小娘子,你这出手如此大方,又生得这般貌美,不如跟本公子回府,本公子保证你日后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呀。”说着,他那肥腻的猪蹄子就朝着佟玲的脸上摸去,那模样甚是猥琐。

“啊!疼,疼,疼!”那公子哥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佟玲眼疾手快,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仿佛要把他的手腕给捏碎了一般。

一旁的几个下人见状,赶忙上前,焦急地喊道:“少爷!”

佟玲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狠厉,冷冷说道:“不想死,就滚!”说罢,她猛地放开那人。

那公子哥被佟玲这狠厉的目光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赶紧带着下人灰溜溜地离去了,那狼狈逃窜的样子,与刚才的嚣张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老者见佟玲替自己解了围,感激涕零地对佟玲说道:“女侠,多谢你啊,你可真是活菩萨呀,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佟玲赶忙扶起老者,和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您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会欠那公子哥的钱呢?”

老者听了,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满是无奈与悲伤,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老者家中本就贫寒,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前阵子老伴又生了重病,为了给老伴治病,他四处借钱,可亲戚朋友也都不宽裕,实在没办法了,才向那公子哥借了些银子,本想着能救老伴一命,却没料到那公子哥心黑,利息高得吓人,他辛苦劳作了许久,也根本还不上,这才被追着讨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佟玲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这世间百姓生活的不易,又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老者,说道:“老人家,这些银子您先拿去给老伴治病吧,日后若还有难处,可以去城外的破庙找我。”

老者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老泪纵横,又叮嘱了佟玲几句要小心之类的话,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客栈。

佟玲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回客栈上楼的时候,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过。

马车上,厉倾宇正坐在里面,他本是带着蓝白、林婉儿、杨恭茹以及司马轩一同赶路。方才蓝白把马车停向一边,林婉儿和杨恭茹说要去买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司马轩便陪着她们一同去了。厉倾宇坐在马车里,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刚才这里有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钩子,勾得他心痒痒的,总觉得好像是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人。可等他下了马车,快步走来到此处时,人群已散去,只留下地上还残留着些许方才混乱的痕迹,他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

很快,林婉儿和杨恭茹买好了东西回来,几人便又继续赶路。可厉倾宇一路上却总是心不在焉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人就在附近,只是他还未曾寻到罢了。

而佟玲回到房间后,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如意玉佩,那玉佩温润细腻,在她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看着这玉佩,佟玲心里一阵苦涩。这玉佩是李婆婆临死前交给自己的,李婆婆自然是看出了她和厉倾宇的关系,只是可惜啊,佟玲时常觉得自己或许不是厉倾宇的良人。她想着,他日若是厉倾宇找到了心仪的女子,自己定会将此玉完璧归赵,让这份情谊有个妥善的归宿。

这次来江北,佟玲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为了找一下厉家旧宅。想当初,若是自己没把李婆婆带走,没有把厉倾宇是她孙儿的事告知,或许李婆婆就不会陷入那些危险之中,也就不会死了。李婆婆生前为了逃避别人的追杀,一直隐姓埋名住在江南,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佟玲带着她下葬时的一抹黄土回到厉宅,也算是让李婆婆落叶归根了吧,只愿李婆婆在地下能安息。

佟玲轻轻摩挲着玉佩,思绪飘回到了和李婆婆相处的那些日子。佟玲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滑落的泪水,将玉佩小心地收好,起身走出房间,她决定去这城镇中打听一下厉家旧宅的具体位置。

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的小贩们吆喝着售卖各种商品,有卖热气腾腾的包子的,有卖精致的香囊的,还有卖各种兵器的,琳琅满目。佟玲一边走着,一边向路人打听厉家旧宅的事,可问了好几个人,不是摇头表示不知,就是说从未听闻过。

就在佟玲有些气馁的时候,她看到街边有个摆地摊的老者,那老者面前摆着一些旧书和杂物,看上去颇有几分神秘的气息。佟玲心中一动,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您可知这厉家旧宅在何处呀?”

那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佟玲一眼,慢悠悠地说:“厉家旧宅啊,在城郊向东行五里,在向南走一丈,靠近河边就到了。”

佟玲一听那摆地摊老者所言,心中便算是有了些许线索,当下赶忙谢过老者,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城郊的方向快步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经过一番跋涉,她终于来到了那传说中的厉家旧宅前。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为诧异,本以为会是一座破败荒芜、满是沧桑痕迹的宅子,毕竟厉家经历诸多变故后,已经在江湖中沉寂许久了。然而,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厉家旧宅,却俨然被翻新装修过了。那宅子的外墙重新砌上了整齐的砖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原本破旧的大门也焕然一新,朱红色的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亮眼,门上还镶嵌着精致的铜扣,彰显着几分不凡的气派。

佟玲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但她没有从正门破门而入,毕竟这宅子如今看来似有蹊跷,贸然从正门进去,说不定会触发什么机关或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小心地绕到宅子的一侧,打量了一下那不算高的围墙,后退几步,然后猛地一个借力,身形轻盈地翻墙而进,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落入院内,佟玲抬眸望去,只见这院内的一花一草显然是被精心新栽培过一样。那花儿开得正艳,五颜六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展示着它们的娇艳多姿;绿草如茵,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绒毯,还散发着淡淡的清新气息。这一切,都与她想象中的旧宅模样截然不同,倒像是有人刻意打造出来的一处静谧居所。

佟玲压下心中的疑惑,轻手轻脚地朝着屋内走去。她的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宅子里的宁静一般。推开屋门,屋内的陈设也透着一种别样的雅致,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擦拭得一尘不染,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给这屋子增添了几分文雅的气息。

佟玲缓缓走到供奉厉家神排位的地方,看到那上面摆放着的一个个灵牌,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那些灵牌,承载着厉倾宇家人的过往,也见证了厉家曾经被人一夜屠门的事实。她不禁想起厉倾宇,自幼便无父无母,孤单一个人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成长,没有亲人的庇佑,没有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那么勇敢,面对江湖中的种种艰难险阻,从不退缩;那么无畏,哪怕是遇到再强大的对手,也敢拔剑相向;那么自信,始终相信自己能够在这江湖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想着这些,佟玲就越发心疼他了。她深知这江湖的残酷,也明白正邪之间的纠葛往往难以化解,而厉倾宇身处这江湖漩涡之中,未来的路必定充满了坎坷与危险。可她,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让她只能将这份心疼默默地藏在心底。

佟玲稳了稳心神,在灵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燃起了三炷香,那袅袅升起的青烟,带着她的思念与牵挂,缓缓飘散在空中。她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希望厉家的先辈们在天之灵能够庇佑厉倾宇,让他平安顺遂。上完香后,佟玲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灵牌,便转身缓缓离去了。

走出厉家旧宅,佟玲回头望了望那宅子,心中暗暗发誓:“厉倾宇,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哪怕这江湖再险恶,哪怕正邪之间的争斗再激烈,我也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佟玲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沿着来时那熟悉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此刻,她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般,思绪纷乱如麻。

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厉倾宇相识至今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又刻骨铭心的点点滴滴。每当他们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而过;那些为数不多、但惊心动魄的并肩作战场景,则像是燃烧的火焰,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间。

还有那些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微妙情感,它们就像一颗颗深埋地下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如今,这些情感已然长成参天大树,将她紧紧缠绕,令她难以挣脱。

佟玲心里很清楚,自己早已深深地陷入了这段感情之中,无法自拔。尽管曾经无数次狠下心来对厉倾宇说出决绝的话语,表示要彻底离开他,从此与他再无任何纠葛,但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因为她深知自己身为江湖中人人仇视的妖女,如果继续和厉倾宇纠缠不清,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然会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甚至可能会因此毁掉厉倾宇的一生。所以,哪怕心痛欲裂,她也要忍痛割爱,只为能护他周全。

回到城镇后,佟玲找了家茶馆坐下,想要打探一下最近江湖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厉倾宇或者那些可能威胁到他的势力的消息。她刚坐下,要了一壶茶,便听到旁边桌上的几个江湖客正在低声交谈着。

其中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如霜的男子,微微俯身向前,刻意压低了自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诸位可曾听闻这几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之事?曾经名震天下、被誉为最年轻武林盟主的厉倾宇,如今竟已被苍穹派那位深藏不露的杜柏舟所取代!”说到此处,他不禁轻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紧接着,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视四周,见众人皆屏息聆听,方才继续开口道:“不仅如此啊,近日来,那一直隐匿于暗处、恶名昭彰的邪派‘暗影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据可靠消息称,他们此番将目标锁定在了厉倾宇身上,据传厉倾宇身上有一本武功秘籍一直都是邪教想要寻找的。倘若厉倾宇不肯交出,恐怕这群心狠手辣之徒便会毫不犹豫地下狠手,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此时,人群之中一名身穿灰色长袍、颌下蓄着一撇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闻言不禁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接口道:“唉,当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呐!关于这厉倾宇,在下也曾有所耳闻。传闻此人身怀绝世武功,且品行高洁、为人正直,实乃一代青年豪杰。只可惜不知为何,却偏偏与昔日那臭名远扬的邪教妖女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最终竟然还连累到了唐门门主……”言及此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对这段往事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感慨。

一人接着说:“话说回来啊,真不晓得那厉倾宇究竟作何感想!要知道,那唐家大小姐可是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多少男子对她倾心不已。可这厉倾宇倒好,竟然对如此佳人视而不见,反而钟情于一个来自邪教的妖女!”众人皆对此感到匪夷所思,实在难以理解他心中所想。

一人附和道:“然而无论如何,厉倾宇这次恐怕是陷入大麻烦之中了。毕竟现如今,他在这江湖之上已然孤立无援,再无人能为其撑腰庇护。而那暗影门向来心狠手辣,手段高明,他们若铁了心要将厉倾宇收入门下,想必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厉倾宇怕是麻烦咯……”

佟玲听闻此讯后,娇躯不禁微微一颤,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她那秀美的蛾眉也随之紧紧地蹙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

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就在刚刚离开厉家旧宅没多久,竟然会传来如此惊人的消息。之前虽然已经察觉到厉倾宇目前的境况不容乐观,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严峻到这般地步,远远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想。

可是,回想起不久前在青云阁发生的事情,当时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已然和他彻底决裂了呀!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为何又会将那至关重要的盟主之位轻易地拱手相让于他人呢?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呢?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佟玲的心头,令她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无论如何,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厉倾宇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于是,佟玲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争分夺秒地寻找到厉倾宇的下落,绝对不能让他落入暗影门那帮恶人的手中。因为只有确保他安然无恙,才能解开所有谜团,弄清楚这背后所潜藏的真相。

付了茶钱后,佟玲便起身出了茶馆,朝着那几个江湖客所说的厉倾宇可能出现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她马不停蹄,施展轻功在屋顶、树梢间穿梭,那身姿如同一只灵动的飞燕,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