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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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手术，日子很快就定好了。

像往常一样请好上午的假，上完早自习收拾好东西出教室门。

“李穆阳！”我知道谁在叫我。一扭头她随即靠近了上来。

“我送你出学校。”“好。”

她一路也没说话，就在我旁边走着。

“晨洁，我害怕。”

长这么大也没生过什么大病，不知道在医生口中好坏不定的结节是不是我生命的转折点。而未知最让人害怕，未知让我害怕。

除了害怕，也说不出过多的感受。

“我就在学校等你，你回来咱们还去吃麻辣烫，行不行？”

点点头正要出校门的时候。又听见有人在叫。

“习秋陪？你有事啊。”晨洁先有的疑惑。

“没事，就是觉得她有事，我出来看看。”知道他在说我，便强挤出一个笑容。“上自习的时候就看你低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又请假了？”

“嗯.......”说不出太多话，我看着他只能苦笑和点头。

也许是看不下去我这不可言说的窝囊样，“咋俩走吧，一会儿上课了。”她和习秋陪说。

“好吧，那我俩走了？”他问我。“拜拜。”

去到医院，氛围也没有比在校门口好多少。

“你也别紧张，这小手术就进去麻醉一会儿，把结节取出来就行。”高女士压低声音。

“知道，别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的，她的小步子在手术室门口却没有停下来过。

好像真的等了挺久的，小到小学到现在失去联系的朋友，大到每个高三都要面对的高考，都一股脑的想到了。

手术室的们开开关关，时常有人躺着被推出来。我只敢悄悄地看上几眼，看着和死神做着抗争的人，家属面容憔悴，疲惫却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安慰自己是走着进手术室，状况一定要比他们轻很多，一定没有这么严重，一定会没事，一定......

“李穆阳在吗？”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我没敢回头看妈妈，跟着进去了。

被安排的手术室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紧张，护士们过分正常的聊着一些和手术不相关的话题，夹杂着让我脱掉上衣躺下等等的指令，手术很快开始也很快结束了。

“麻药还没过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伤口贴了缝合贴，但是也不能剧烈运动。”

我点头。

“还有忌辛辣和酒精，明天过来换药。”护士边说着边给我递来很多张单子。

“这里签你名字。”“那几张也是。”

我是走着出的手术室。麻药加持，甚至伤口一点痛感都没有。但是未知却让我母亲害怕。她没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是先向随行的护士开了口，病理什么时候能出来，紧接着是我有什么要注意和忌口......冷静的问着一系列相关的问题。是，开刀取结节只是开始，那份病理报告仿佛才是让我们焦头烂额等待的东西。

等待平安还是等待未来日子的颠覆，不知道。

回家车上。

“今晚自习我不想上了。”

“不想就别去了，我和你们老师打个招呼，最近一周早操也别跑了等伤口稍微愈合再说。你今晚就早点睡好好休息。”

“伤口怎么样？”她在驾驶位扫了后视镜一眼。

“还好，有点拉扯感的疼痛。妈......”

“嗯？”

“你说我要真的检查出来点什么怎么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坐在前排开车的这个女人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关心我的人，昨晚睡觉前，手术室门口，还有现在，她心里应该一直在尽可能平复自己安慰自己。我却用自己的害怕再次把她拉入担心的旋涡。

“一定会没事的，别瞎想。”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