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退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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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等人见寒心骤然暴起，心中俱是一凛。只见寒心双掌翻飞间，茶案上未及洒落的茶水竟凌空悬浮，在他周身形成一圈晶莹水幕。唐震最先察觉不对，暴喝一声：“退！“三人身形急撤，却见寒心眼中寒芒一闪，那水幕瞬间凝结成万千冰针，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幽蓝光。

“寒冰夺魄！“孔闻道惊呼未落，漫天冰针已如暴雨倾泻。龙傲紫金刀舞成一片光幕，“叮叮“声响如珠落玉盘；唐震铁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面玄铁竟被冰针击出点点白痕；孔闻道玉箫急转，身形却仍被三枚冰针穿透衣袖。茶馆梁柱上顿时钉满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冷寒光。

寒心趁势一个鹞子翻身，左手成爪扣住老翁肩井穴，右手挥袖扫开拦路弟子。有个青衣弟子不知死活挺剑来刺，却被寒心袖风扫中胸口，顿时面如金纸倒飞出去，撞碎了三张茶桌。

“拦住他！“龙傲刀势未收急声喝道，却见寒心足尖在门楣轻点，身形如孤雁掠出。门外弟子刀剑齐出，寒心冷笑一声，大袖鼓荡间寒气喷涌，七八柄兵刃竟齐齐冻裂。老翁被他拎在手中，灰白胡须上已结满霜花。

寒心身影渐远，那森冷话音却字字清晰传入众人耳中：“龙傲，唐震，孔闻道，今日三掌之赐，寒某他日必当十倍奉还。“最后几字传来时，人已在一里开外，显是用了“千里传音“的上乘功夫。

堂内三人这才收势。孔闻道抚着衣袖破口，苦笑道：“寒心这'玄冰劲'竟已练至化水成钢的境界，方才若慢得半分...“话未说完，唐震“啪“地合上折扇，扇骨裂纹处簌簌落下冰渣。

龙傲凝视刀身上细密白点，沉声道：“单打独斗我等皆非其敌。不如...“他忽然瞥见缩在柜台后的老陆，改口道：“去我东豪阁详谈。“

三人带着弟子匆匆离去后，老陆才战战兢兢钻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冻裂的青砖、嵌着冰针的立柱、被掌风削去半截的“茶“字招牌...这个历经三十年风雨的老茶倌终于瘫坐在地，浑浊泪水顺着皱纹横流。

“小牙！陆伟！酒鬼书！“老陆沙哑的喊声惊飞了檐下麻雀。后院门“吱呀“推开，唐小牙握着短剑的手还在发抖，陆伟姐脸色苍白如纸，后面跟着踉踉跄跄的酒鬼书——这老书生虽满身酒气，眼睛却清明得很，盯着梁柱上的冰针若有所思。

“作孽啊...“老陆捶着地面，“张寡妇赊的三钱银子茶钱还没给呢...“酒鬼书突然弯腰从碎瓷堆里拾起半片冰针，对着月光眯眼细看，冰晶里竟有一丝血线游动。

夜深人静时，唐小牙辗转难眠。忽闻屋顶瓦片轻响，接着是似哭似笑的怪声在夜空中飘荡。她刚摸到短剑，刺鼻的焦糊味已钻入鼻腔，抬头望去，窗纸外竟映出跳动的橘红色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