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地逆袭，真相大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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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漫过窗棂时，萧府正院的灯笼换上了新糊的茜纱。

萧悦捧着热腾腾的杏仁茶穿过回廊，忽然瞥见角门处闪过道宝蓝色衣角——是白日里跟着张师爷做假账的刘管事。

她故意将茶盏往朱漆栏杆上一磕，惊得那身影踉跄撞翻了花盆。

&#34；小姐仔细烫手。&#34；原本躲着她的洒扫婆子突然冲过来接茶盘，袖口露出的银镯子分明刻着林瑶的私印。

萧悦唇角微勾，任由对方战战兢兢替她抚平裙摆褶皱。

假山石后传来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两个捧着新账簿的丫鬟垂首立在五步外，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抖成星子。

暮春的晨光透过茜纱窗，在青砖地上筛出细碎金斑。

萧悦指尖拨弄着新制的檀木算盘，清脆的珠响惊醒了檐下打盹的白头鹎。

两个捧着账册的丫鬟在月洞门外探头探脑，绯色裙裾被晨露洇成深红。

&#34；让她们进来。&#34；萧悦故意提高声量，满意地看到琉璃珠帘外慌乱交叠的倒影。

自那日祠堂验血后，原先躲着西跨院走的下人们，如今连踩着她窗下的鹅卵石都要踮起脚尖。

圆脸丫鬟捧着账本的手在发抖，洒金纸页簌簌作响：&#34；小姐要的三十年收支总录......&#34；话音未落，旁边梳双螺髻的小丫头突然膝头一软，藏在袖中的碎玉镯子当啷滚到萧悦绣鞋边。

&#34；这是前日库房失窃的那对翡翠镯吧？&#34；萧悦用银簪尖挑起断成三截的玉镯，阳光穿透玉髓时显出几道蛛网状裂纹，&#34；告诉王管事，下次做赝品记得用南阳玉——岫岩玉遇热显纹的毛病，城东玉缘斋的学徒都知道。&#34；

两个丫鬟脸色煞白地退下时，廊下候着的婆子们突然齐刷刷屈膝行礼。

萧悦望着她们新换的靛青比甲上整齐的盘花扣，想起三日前让绣房改良的裁衣图样——现代衬衫的收腰设计配上传统刺绣，倒让这群仆妇显出几分利落劲。

&#34；小姐，城北布庄送样来了。&#34；门房小厮捧着朱漆托盘小跑进来，蒸腾的水汽里浮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萧悦掀开靛蓝粗布，指尖抚过叠成方胜纹的月白绸缎，突然被某处异样的经纬度吸引了注意。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检测到蚕丝改良工艺痕迹，建议比对破庙织机残片】。

萧悦用银剪挑开织锦暗纹，藏在第三层丝缕间的金箔突然簌簌而落，在青砖地上拼出半幅残缺的百鸟朝凤图。

&#34；这是......&#34；她拈起金箔对着日光细看，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上竟錾着微雕的南诏文字。

正要唤人取来《番邦译注》，外头突然传来阵清越的环佩叮当。十二个绣娘鱼贯而入，最前头捧着的茜红罗裙在穿堂风里绽成朵木棉花。

萧悦的银剪悬在绸缎上方三寸，忽然想起昨夜系统传来的3D投影里，南诏使节腰间挂着的缠枝莲纹香囊，与眼前罗裙的锁边针法如出一辙。

&#34；把广袖改成琵琶袖，领口缀珍珠盘扣。&#34；萧悦边说边在宣纸上勾画，狼毫笔尖突然在某个弧度顿住。

晨风卷着柳絮扑进砚台，将未干的墨迹洇成振翅的蝶——恰似那日从林瑶步摇里滚出的带血指甲形状。

绣娘们退下时，萧悦注意到最后边那个瘦小身影的鞋面上沾着褐红色泥土。这种红土只在城西破庙后的山坡上有，正是三日前她让暗卫去查探南诏细作据点的地方。

&#34；小姐，老爷请您去库房挑料子。&#34；大丫鬟春杏捧着鎏金铜盆进来，水面浮着的木樨花沾在她新梳的垂云髻上。

萧悦望着铜盆边缘新錾的缠枝纹，突然想起系统昨日提示的&#34；织锦补天&#34；任务进度已到68%。

穿过海棠花廊时，萧悦故意放慢脚步。

假山石后两个洒扫婆子正压低声音说话：&#34；西跨院那口枯井今早突然冒热气，王二家的舀水烫了手......&#34；她唇角微勾，想起昨夜让暗卫投进井底的生石灰——果然吓住了想往井里藏赃物的账房先生。

库房梁柱间悬着的七彩绸带被穿堂风掀起，恍若现代商场悬挂的促销条幅。

萧悦的指尖抚过摞成小山的妆花缎，突然在某匹靛蓝织锦上摸到凹凸的纹路。

系统光屏骤然亮起：【检测到微型机关锁，建议使用九曲玲珑簪】。

&#34；悦儿看中这匹了？&#34；萧老爷的声音惊飞了梁间燕子。

老人霜白的鬓角沾着金粉，手里还攥着半卷改良后的账册——那用阿拉伯数字与苏州码子并行的记账法，让做了四十年账的老先生初见时差点厥过去。

萧悦顺势抽出鬓间玉簪，簪头探进织锦边缘的暗孔轻轻一转。

咔嗒轻响中，藏在夹层里的鎏金铜盒滚落出来，盒盖上錾刻的孔雀尾羽竟与她昨日在布庄见到的残图完全吻合。

&#34；父亲可记得，去岁南诏使节进贡的霞影纱，在运河上遇劫后下落不明？&#34；她将铜盒举到天光里，盒底暗格突然弹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织物。

暮春的风掠过库房，那半透明的轻纱竟在日光下幻化出七种颜色。

萧老爷浑浊的眼底泛起波澜：&#34；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霓裳羽衣料？&#34；苍老的手指触到纱料的刹那，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放射性物质残留，建议佩戴蚕丝手套操作】。

萧悦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袖中滑落的银剪已挑开纱料边缘。

当啷一声，裹在纱中的鎏金钥匙掉在青砖地上，匙身刻着的古怪符号与那日破庙瓦当上的咒文如出一辙。

&#34；春杏，把我书房那个紫檀匣子取来。&#34；萧悦边说边用素帕包起钥匙，帕角绣着的并蒂莲突然在日光下显出暗纹——正是用林瑶妆奁里搜出的显影药水处理过的。

她望着小丫鬟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晨在回廊瞥见的宝蓝色衣角。

暮色漫上飞檐时，萧悦独自坐在新辟的制衣间。

缠枝莲纹青瓷瓶里插着今早摘的木芙蓉，花瓣落在摊开的《天工录》摹本上，恰好盖住某行关于&#34；火浣布&#34；的小楷批注。

她将霓裳纱料覆在破庙发现的织机残片上，突然发现两种经纬线的交织角度竟形成个完整的八卦图。

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响，萧悦吹熄烛火的瞬间，系统光屏突然亮起：【检测到任务关联物品组合成功，&#34；织锦补天&#34；进度提升至79%】。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案头，那个从破庙带回的青铜罗盘突然泛起幽幽蓝光，指针正指向库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