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三个选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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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如期而至，蒋仕豪准时赴约。
西马斯先生的别墅富丽堂皇，餐厅的长方形桌子上里更是摆满了山珍海味，西马斯先生坐在一长桌的一端，蒋仕豪坐在另一端，中间是西马斯先生众多的门客和各界黑白通吃的大佬。
“蒋老板，你能大驾光临，我感到非常荣幸，来，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今天吃的开心。”西马斯先生举杯畅饮。
“西马斯先生，我向来久闻西马斯先生的大名，今日终于得以拜访，希望能与西马斯先生成为朋友。”蒋仕豪回敬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必要的商业寒暄之后，西马斯便直截了当地开始谈生意。
“我知道蒋老板的实力不可小觑。蒋老板到这里卖货，货必定要靠船上岸，我的船都可以给你随便用，但是你的货要听我的安排来卖，到哪里卖、卖多少钱，我说了算，蒋老板认为如何？”
蒋仕豪也直言不讳地问：“那我敢问西马斯先生，这卖到的钱又打算怎么处理呢？”
“货是你的，卖到的钱当然还是你蒋老板的，这个请你放心，我对钱没有兴趣。”西马斯先生不疾不徐地说。
“西马斯先生，那您打算把我的货卖到哪，卖什么价钱呢，这个你有必要告诉我一下，我呢，是商人，不与人结仇，只做生意，但总要看看这个买卖划不划算。”
“你提的这个要求，当然没问题啊蒋老板。你看今天朋友们相聚一堂，你以为我今天请这么多好兄弟来，是干什么的，就是大家一起讨论你的货如何来卖、卖多少钱的问题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要一起商量，是不是啊？来，我敬大家。”
这话一出，场子一下就热了起来，各位来宾纷纷举起酒杯，开始客套着敬酒。
蒋仕豪见状，也举杯应和。他心里知道，西马斯虽说不可能给他什么便宜占，但只要自己不太亏，就要先进局，进了局才能有谈判的资格，毕竟和西马斯这种人的生意，还有漫长的时日要做。
正在这时，蒋仕豪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竟然是傅紫。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啊，要不要出来逛逛夜市，我请你吃烤鸡翅。”
“等我一会儿，小傅紫，一会儿我去接你，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个够。”蒋仕豪快速地回着信息。
西马斯先生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并让人给蒋仕豪也倒满，让在座的人知无不言地聊一聊。
正当一行人谈的条件基本与蒋仕豪达成共识、几份合同已经摊在桌面上的时候——“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昨天跟踪蒋仕豪保姆车的黄头发男人煞有介事地进了屋，只是他今天没有带墨镜，贼眉鼠眼地瞅了一眼蒋仕豪，就径直来到西马斯先生身边，俯首帖耳地耳语了一番。
听完黄发男的耳语，众人并没能从西马斯先生的脸上看出任何变化，西马斯先生又简单给黄发男交代了两句，就让他离开了。
众人都停下手中的餐具和酒杯，看着西马斯先生依旧面无表情的脸。
“蒋老板。”西马斯先生的目光扫视众人后，最终聚焦在了正在擦嘴的蒋仕豪脸上，蒋仕豪刚刚吃完一块鹅肝，并没有想到黄发男刚才的耳语会和自己有关。
蒋仕豪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把餐巾放下，问到：“西马斯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能走到今天，也是靠着‘遵守规矩’四字，蒋老板，我认为你并不是一个有规矩的人，我们的合作事项暂停，还要让我再考虑考虑才行。”
蒋仕豪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确西马斯先生这是委婉的拒绝了与他合作——但凡和西马斯不能合作的人，就会成为西马斯的敌人，迟早会被他干掉。
蒋仕豪有点不甘心地说到：“西马斯先生，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希望西马斯先生能把事情说明白，不知道你觉得我‘没有规矩’在哪里？”
西马斯先生竟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转着戒指徐徐地说：“蒋老板，你作为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我欣赏你的直言不讳，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我把话说的太明白，你可能今天就走不了了，你要想好可能的后果。”
蒋仕豪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就算今天西马斯先生不把话说明白了，该来的后果一样会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作为前辈，您的雷霆手段让我敬佩，作为晚辈，就是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得让前辈，把我，教明白了。”蒋仕豪拱手作揖。
西马斯先生绷着脸，慢悠悠地问到：“那么让我来问问你吧，蒋老板，你的同籍老乡，你的长期合作伙伴，朱先生，最近还好吗？”
蒋仕豪猛然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到：“老朱，他，是你的人？”
西马斯先生没有予以回应，而是带着不可抗拒地声调说：“请回答我的问题，蒋老板。”
蒋仕豪知道，老朱的事，怕是已经被西马斯先生知道了，这个时候，最不能说的就是谎言。
“老朱，他人应该已经没了。没错，是我做的。”蒋仕豪直勾勾地盯着西马斯说道。
西马斯先生听完这话，又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你倒是够坦率，我欣赏你的坦率。但是能对同胞都下死手的人，我该怎么相信你不会对我、对在座的各位朋友下死手呢？”
“那我确实，没办法让你相信，西马斯先生。”蒋仕豪不想解释什么，举起酒杯，将最后的一点酒一饮而尽。“我只能说，如果我无法成为你的朋友，但也请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否则对大家，都不好。西马斯先生，今天告辞了，如果以后还能一起吃饭，我不会拒绝你的邀请。”
巴纳的车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蒋仕豪上车后，油门一踩，便迅速消失在有点混沌的夜色中。
西马斯先生也举起酒杯，既像对众人又像对自己说的：“如果不能成为我的朋友，那就一定是我的敌人，在我这里，永远没有，所谓的第三个选项。”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