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晨曦中的小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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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3月初，晋西北，赵家峪。

“都三月份了天气还冷成这样，真是的……”

杨艺走出了还算暖和的屋子，立刻便被室外零下的寒风吹得一哆嗦。

“估计能有零下五度。”

今天好歹还是个晴天，艳阳高照，这要是碰到个阴沉沉的天气，估计还能再低上几度。

好在从南方的魔都来到北方已经快要两年，这具身体现在对于严寒的抗性也有了点，陕北和晋西北冬季动辄零下十好几度的气温，差不多都习以为常。

如今稍许的倒春寒，再忍忍也就过去了。小跑起来，不多时身上就重新有了暖意，就这样来到了赵家峪村口的一片空地上。

空地的面积不小，在全团三百多人和乡亲们的配合下，用石碾子反复来回平整了好几次，现在哪怕是普通人穿着布鞋，走在上面都不会有硌脚的感觉。

更别说大家脚下穿着的还是几十年后生产的，出自于3516厂的65式高腰大头单皮鞋，那就更加是如履平地般的感受。

至于鞋口包着的那层钢板，往敌人身上踢上一脚的话……那酸爽，估计对方不断个几根骨头都不能完事的那种。

“报告团长，386旅晋西北抗日先遣支队早操前集合完毕，应到318人，实到318人，请指示！”

一个魁梧汉子小跑着来到了杨艺面前，大声报告道。

“张大彪，告诉我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伙不换上系先生送来的冬季军服，还穿着从前的？”

杨艺指了指张大彪身上的军服，然后又指了指三百多战士身上明显单薄的穿着。

西北汉子被杨艺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太自在，可张大彪心里其实也是挺委屈的。作为这个团级支队的第二号人物，张大彪当然明白手底下战士们的那点小心思。

说到底还不是穷惯了，按照大家伙的说法，那位神秘的戏先生送过来的军服，穿着上媳妇家门当新姑爷的里子面子都足足的。至于平常训练嘛，军部被服厂做出来的虽然质量上差点，可磨坏了也不会心疼不是。

好吧，其实这个理由，张大彪内心里也是挺认可的。

当然，肯定不能对团长这么说。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小白脸团长平时看上去都是和和蔼蔼的，可张大彪却是亲眼见到杨艺在旅部当参谋时候的那些手段。

知识分子、白面书生玩起脏活来，简直就是颠覆了张大彪这个大老粗对读书人的认知。还好他只是针对鬼子和汉奸，要是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嘶！

不敢想不敢想。

“团长，戏先生这一天三顿的细粮供着我们，还顿顿有肉有菜有油水，大家伙的身子骨眼看着这一天天都壮实了不少。

以前军部发下来的衣服也不差，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冷。

同志们，你们都自己来说说，到底冷不冷？！”

“不冷，不冷！”

三百多个汉子异口同声，看上去的确是很有气势。

“张大彪，你这是在给我玩法不责众呢！”

杨艺压低声音，只有站在面前的张大彪能听到。后者心里顿时一个哆嗦，白面书生又开始皮笑肉不笑了，万一因为这事被他记了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