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生死抉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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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在陈旧的灯座上晃晃悠悠，发出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将林婉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境。老周被牢牢绑在铁椅上，额角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那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依旧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假笑，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小林，”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那声音沙哑而又充满嘲讽，“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改变什么吗？太天真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林婉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愤怒，将“樱花计划”的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文件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对老周罪行的有力控诉。“这份文件足够让你死一百次，你的背叛，你的罪行，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她的声音坚定而冰冷，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
老周随意地瞥了一眼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与轻蔑。“天真。你以为日本人会承认这种文件？他们会说这是伪造的，是你为了抹黑他们而编造的谎言。而你——”他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会被打成破坏中日友好的激进分子，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你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林婉清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疼痛让她愈发清醒，也愈发愤怒。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长风临终前那充满信任与不舍的眼神，阿强倒在血泊中渐渐失去生机的模样，还有那些因老周的背叛而无辜牺牲的同志们，他们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痛她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微微发抖，那是愤怒与悲痛交织的颤抖，“你曾经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为什么要背叛？”
老周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疯狂而又刺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因为革命就是个笑话！”他猛地前倾，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仿佛也在为他的疯狂而发出抗议，“你以为我们在为谁而战？为那些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农民？为那些只会喊口号的工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什么是真正的革命，我们的牺牲，我们的奋斗，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
林婉清再也无法忍受老周的胡言乱语，她迅速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老周的喉咙上，冰冷的触感让老周的笑声戛然而止。“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你背叛了信仰，背叛了我们，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老周彻底吞噬。
“杀了我啊，”老周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地扬起下巴，将喉咙更贴近匕首的刀刃，“就像你杀陈平那样。来啊，动手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疯狂，似乎在享受着这场生死对峙。
匕首的尖端刺破了老周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滚落，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林婉清的手在剧烈地发抖，心中的愤怒与痛苦让她几乎失去理智，但她的理智却在拼命挣扎，告诉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结束老周的生命。
“你下不了手，”老周看着林婉清犹豫不决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懦夫。你不敢面对真相，不敢承担后果。”
“我不是你！”林婉清愤怒地怒吼，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我和你有着天壤之别，我坚守着信仰，而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了一切。”
“是吗？”老周突然压低声音，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阴冷，“那你知道顾长风是怎么死的吗？”
林婉清的手猛地顿住了，听到顾长风的名字，她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真相的恐惧与不安。
“那天晚上，”老周的声音缓慢而又残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林婉清的心里，“是我亲手开的枪。他跪在地上求我，说只要放过你，他愿意做任何事……他是那么爱你，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切，可你呢，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撒谎！”林婉清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在崩塌，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那个她深爱着的顾长风，竟然是死在老周的手里。
老周从衣领里扯出一条项链，吊坠里是顾长风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容温柔，眼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林婉清的深情。“这是他临死前给我的，说让我转交给你。可惜……”他露出残忍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无尽的恶意，“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林婉清颤抖着双手夺过项链，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顾长风最后的气息。照片上的顾长风笑得温柔，背面写着：“致我最爱的婉清”。看到这几个字，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那些与顾长风相处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此刻，却都变成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她举起匕首，心中的愤怒与悲痛达到了顶点，她恨不得立刻将老周碎尸万段，为顾长风报仇。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刺下去的那一刻，她听见老周说：“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樱花计划’的真相。”
匕首停在了半空，林婉清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心中的理智与情感在激烈地交锋。“你以为这只是细菌战？”老周继续压低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这是日本人控制整个华南的第一步。而我知道他们的全部计划……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林婉清的手在发抖，心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她看着手中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仿佛在向她传达着某种神秘的信号。顾长风的幻影在烟雾中浮现，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轻声说：“相信你的直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收起匕首。“好，我放你走。”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老周露出胜利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得意与嘲讽，仿佛在嘲笑林婉清的软弱。林婉清佯装为他解开束缚，趁他放松警惕时，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小瓶特制药剂涂在他的伤口上。这药剂是组织里的同志利用草药和特殊矿物精心研制的，只要老周身上沾了这药剂，在一定范围内，组织里的追踪高手便能循着独特的气味找到他。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坚定。
“什么？”老周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三年前出卖顾长风的，除了你，还有谁？”林婉清紧紧盯着老周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试图掩饰，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林婉清冷笑一声：“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老周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
审讯室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老周沉重的呼吸声和林婉清坚定的目光。林婉清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而她，必须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揭开所有的真相，为那些牺牲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