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蓝婉兮的胜利：温家二房的覆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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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袖袋里掉出个珐琅烟盒，正巧滚到红袖脚边——里头半截东洋烟卷与长明灯灰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温墨言突然闷哼一声，军装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汉白玉地砖上。

我这才看清他右手背的青纹已蔓延到小臂，像极了那年租界暴动时他替我挡的毒镖痕迹。

他借着替我拢披风的动作，将个冰凉物件塞进我手心——是温家祖祠的铜钥匙。

“二叔上月支了公账三万银元。“我抖开账本，夹层里泛黄的船票飘落在温老太太跟前，“大正九年横滨到天津的船期，倒是与海关查获的盘尼西林走私案对得上。“

温如烟突然尖叫着扑向小平安的描红本，珍珠步摇的银链子勾住供桌幔帐。

哗啦一声，整幅绣着族谱的绸布坠落，露出背后暗格里成摞的日文密函。

最上头那封火漆印，分明是温二爷书房私章盖的。

温老太太翡翠戒指生生掐进檀木椅背：“老二，你父亲临终前怎么嘱咐的？“她枯槁的手指划过密函上“大日本帝国“几个字，突然抓起茶盏砸向温二爷额角，“滚！

带着你这些倭寇玩意儿滚出温家！“

温三爷适时递上早已备好的分家文书，他袖口熏着的龙涎香里混着股淡淡火药味。

我望着他签担保人时微微发抖的笔尖，突然想起那日马厩里炸膛的东洋火铳——枪管内侧的樱花纹与三房账册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嫂嫂脸色好生苍白。“温如烟被拖出祠堂时突然回头，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划过我腕间旧疤。

她绣鞋尖踢翻的香炉里，未燃尽的烟丝竟是我娘家特有的云土。

温墨言突然从背后环住我，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住我刺痛的太阳穴。

他军装前襟的血迹已经发黑，却执意用受伤的右手与我十指相扣：“回家。“

红烛在雕花拔步床上淌成红珊瑚时，温墨言正用牙撕开纱布给我包扎掌心烫伤。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怀表链缠着我的发丝，光绪三十年的婚书平摊在妆奁上，被月光泡得发胀。

“硝石遇薄荷会爆燃。“他突然咬住我耳垂，喉结上的血痂蹭过我锁骨，“那日你故意打翻糖罐......“

我反手按住他狂跳的腕脉，他后背三道爪痕分明是温家暗卫的鹰爪钩所伤。

窗棂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长两短——正是那夜他在六国饭店与我约定的暗号。

红袖的叩门声惊醒了案头睡着的怀表。

她捧着将军府加急信笺闯进来，火漆印上我长兄的私章缺了个角——那是我们儿时约定的危讯暗记。

温墨言突然将我裹进还带着硝烟味的军氅，他掌心贴着我后颈的力度与七岁那年初见时一般无二。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里，我数着他紊乱的脉搏，突然想起那日签筒里求到的下下签——签文背面竟用日文写着“玉石俱焚“。

将军府的石狮子眼睛蒙着灰，门房老赵的烟袋锅倒插在铜环里。

我提着嫁妆箱底藏着的勃朗宁闯进正厅时，满地碎瓷片中躺着半块虎符——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调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