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必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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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穴深处，精灵法师的目光凝视着卢卡斯指尖浮动的光带。

他缓缓收回视线，微微颔首，语气仍旧平稳，但其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感慨。

“卢卡斯，你知道吗？”他轻声说道，“在整个大陆中，像你这样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几乎屈指可数。”

卢卡斯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魔力光辉，而那道光带还在半空中缓缓游弋，仿佛仍未褪去他方才施法的痕迹。

“人类在魔法的成就上，永远无法与精灵相提并论......”精灵法师缓缓说道，陈述着不可更改的事实，“这不是因为你们不够聪慧，而是因为时间本身就是一种门槛。精灵的寿命远远长于人类，我们可以用百年甚至千年来精进钻研，而你们，最多只有短短数十年。”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一点，一道温和的魔法波动散开，半空中的光团瞬间溃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繁星。

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可即便如此，你依然拥有了连精灵都会梦寐以求的天赋。整个格兰德大陆，除了我以外，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样，自然而然地感知魔力，并如此直觉地掌控它的流动。”

“这...是很罕见的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罕见？”精灵法师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种偶然中的必然。”

卢卡斯微微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精灵法师走到一旁，抚着一旁的桌子，低声说道：

“即便是精灵之中，也有无法施展魔法的个体；那么在人类之中，偶尔诞生一两个真正的魔法天才，也并非不可思议的事。”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卢卡斯：“数百年来，人类世界里总会偶然诞生一些天才魔法师。他们的存在并非奇迹，而是一种无法预测却又无法阻止的历史轨迹......你就是那‘偶然’之中的一环。”

法师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样的‘偶然’，往往意味着某种必然的命运，你会成为人类魔法师中的佼佼者。甚至，假以时日，你的魔法造诣可以与我，埃姆拉里斯“来自白塔的最后一位贤者”埃拉凡多相提并论。”

卢卡斯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刻回答。

他当然不敢相信，毕竟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矿工的弟弟。

甚至在这次矿洞塌陷之前，他对魔法的了解还停留在酒馆里那些吟游诗人的故事里。那些故事里的人物，伟大的法师、英勇的骑士、坚强的战士，每一个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是那些故事的听众，而不是主角。

一旁，精灵法师埃姆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自如操纵着光亮的少年。

这个少年确实天赋卓绝，哪怕是精灵之中，像他这样对魔法的掌控力也少之又少。

然而，他生错了种族，生错了时代，生错了一切。

这一刻，少年手里的那道光忽然熄灭了。

埃姆拉的神情仍旧温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仿佛是真诚的悲悯：“我很抱歉。”

空气骤然一滞。

卢卡斯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刚想说什么，却感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骤然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挣扎，可他的四肢彻底失去了知觉，本应轻易感知到的魔力也令人窒息般的消失了，连一丝抗拒的余地都没有。

随后，卢卡斯站在原地，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衣襟上，鲜血正缓缓渗出。

他只是看着埃姆拉，眼神里满是困惑与震惊。

他还努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己只是学会了一点点最基础的魔法，连个正式的魔法学徒都算不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应该被夸奖的吗？不是应该被带去真正的魔法大学，像故事里那些被发现的天才一样，被赋予新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