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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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从与杜和秋当即去找元天霸,元天霸自然早就料到他们会前来,索性顺水推舟,以解药的药方为礼,了结与青云观的恩怨。双方当即拍手为誓,可当宁和从与杜和秋回去将药方交给白和宣后,白和宣才发现出当中的几个不妥之处,显然这并不是一份完整的药方,元天霸不仅要了结之前得罪青云观的地方,还要让青云观主动去找他,欠他一个人情。师兄弟对此十分气愤,白和宣当即推算药方,天一亮就出来买药,在药店中碰到了这个男人,那男人见了药方,当即拿去,给他抓好了药,他的衣着服饰并非该药房中人,可是竟连店中的伙计都不曾驱赶他。白和宣见那张药方被他改的面目全非,心中气愤,当场与他理论起来。

那男人眉毛一扬:“哟,这不是向大人吗?在你们这外门奴才见了穿黄衫子的药跪下磕头叫爷,我一不是奴才二你没穿衫子,我就不给你跪了。”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信理。

向中行见他举止奇特,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胡信理嘴巴一歪:“老子的大名就不告诉你了,老子住得远估计你也没听说过。喂小孩,这方子没错,赶紧给钱!”

白和宣气的跳脚道:“哪里没错了!你这方子都快错完了!从头到脚,哪一味药是正正好好不多不少的?不是太少就是过量,哪有这样给人治病的?”

胡信理掏掏耳朵道:“按着老子的药方子吃就对了。你那些给阿猫阿狗看病的手段别拿到老子面前显摆,老子在江湖上给人看病几十年,就你这张方子,一看就是宝驼岭的毒砂掌。”

白和宣一听他提起毒砂掌,登时泄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信理冷笑道:“老子治过几十个中了毒砂掌的人了,没一个失手的,你拿着这方子回去治,治死了人老子赔你一条命。”

胡信理的治病手段并非寻常,而是源自《广散闲文》十二章经当中的“药经”。他早年间拜师时,师父曾问过他一个问题:“我这里有三种药方,一个可治市井常见的疾病,能让你闻名于一时;一个可治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奇毒,能让你名扬于天下;一个可治天下王朝的颓衰,能让你留名于青史。你可自选一样。”

胡信理最终选择了名扬天下。

“药经”与“毒经”“蛊经”相对,成书比后两种经书都要晚。“毒经”是五毒教创始教主兰香沁所创,“蛊经”是怪侠云吻燕所创,二者都是顾行远过世之后英杰。顾行远在世之时,“拳经”、“算经”、“气经”、“雅经”四经平分秋色,为武林主流,开创出了武林当中第一个武学大时代,无数英杰在此四经的基础之上广加延伸,诞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武学。

“毒经”“蛊经”问世之后,又开创出一个以用毒用蛊为主的一个大时代,各门各派都投入大量精力研制蛊虫、毒药,在江湖上出现了许多为祸一方的魔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药经”问世,“药经”的作者药生尘花费一生光阴破解天下所有毒物,晚年提笔写下“药经”。“药经”当中道破了所有门派的蛊虫与毒物的治疗之法,大大重创了毒蛊二经在江湖上的地位,使“药经”风靡一时。这时的武林中主要分为两派,分别是以旧四经为主的武学门派与以新三经为主的武学门派,两派之间相互切磋琢磨,使得武学发展更为壮大。

恩师交给了胡信理一份药方,那张药方上所记载着当今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所有绝学、暗器的解毒方法,那张药方源自“药经”,但武学发展至今,不论是“毒经”还是“蛊经”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自然也出现了许多当年没有的新事物。但不论是新是旧,当今现存门派的所有用毒之法在这张药方上都被那位恩师一一道破,那张药方是恩师的毕生心血之一。胡信理得到之后,勤学苦练,最终闻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许多多受了重伤的武林人士一经他手,不说痊愈,也能保住性命。

白和宣听着这话,又道:“治病救人,怎么能用这种态度?”

胡信理道:“赶紧滚,再不回去你师兄就得死在床上。毒砂掌拖得越久,对经脉丹田负担越大。你要是觉得还能拖,就继续跟老子搁这耗吧。”

白和宣并不清楚中了毒砂掌之后的情形会如何,但既然胡信理这般说了,他自然要以师兄的性命为主,当即丢下银子,不再与胡信理争辩,赶忙赶回客栈。

向中行有心与青云观结交,道:“我与你同去。”当即跟了过去。

二人一路走到一间挂着“玄云宅”的客栈前,这间客栈在外城中名气不大,只是一所再寻常不过的客栈。二人一路走上二楼,推开屋门。

屋内,晋和景正躺在床上,双手红肿,身上发烧,闭目喘息。杜和秋正在一旁照料,但也无可奈何。

杜和秋见白和宣带回了解药,心中大喜,对向中行匆匆打了个招呼,连忙带下去煎药。

白和宣昨夜曾对晋和景的伤势进行过一些治疗,眼下见治疗有效,总算是没有再变严重,放下心来。向向中行问道:“不知道你跟着我来,是为了何事?”

向中行心中思虑:“我现在被人监视,没法去找暮云,那么找青云观寻求帮助,可行吗?”他心中阴晴不定,在桌上拿起酒杯,沾了沾杯中水,在桌上轻轻的写着,同时说道:“久闻青云七子大名,心想我们同为七剑传人,理应前来拜访。不知贵派四师兄宁和从在何处?”

白和宣看着桌上写出的“子时密谈,城外柳林。”几个字,道:“四师兄前往拜山了,今夜不知能不能回来。有什么话对我说吧,我帮你转告一下。”

向中行昨日在南平城中见识过白和宣的为人,知道他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并非阴险狡诈之辈。但是他武力低微,再加上涉世未深,恐怕不能帮到自己。因此才打算与宁和从做交谈,听说宁和从如今不知何时才能归来,顿了一顿,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出于我私人的身份,想请众位师兄弟一叙。”手指在桌上写着“待归再议,日暮乡关。”

向中行寒暄几句,擦去水渍,起身拜别。

白和宣心中思考着他留下的字句:“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能明说呢?还是说...”他抬头望向窗外,向中行的身影渐行渐远,在他身后,两个黄衫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原来如此!”白和宣之前听师兄说起过武夷派内部的一些消息,当即猜了出来:“他没法与我明说,他被派人监视了,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助。”

白和宣转念一想:“但是再怎么监视,也都是武夷派内部的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到底该不该去帮这个忙呢?武夷派又为什么要监视他呢?嗯?是因为那块掌门令?对了,多半是因为那块掌门令了,他亮出了那块掌门令,但是武夷派高层却不知道他有掌门令,因此对他进行监视...不对,如果真的不知道,就该把他关起来审讯,为什么又要放他自由,只是监视?是他的掌门令来路正常却触犯门规?还是说...”

“...他的这块掌门令来路不明,并非武夷派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