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久不见 那尘封在 岁月深处的记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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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想过,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相遇,像极了陈奕迅那首《好久不见》里的场景。
……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
好久不见,你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你的脸。只是,年华淹没了韶光,剩下寸寸斑驳的回忆,顾影自怜,不肯停歇。不过,不要紧,淹没的就让它淹没,清晰的依旧清晰。这些年,你不辞而别,落荒而逃,物是人非。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还是会与我重逢,然后道一句:好久不见。
他也想过永远不再回来。异乡的街头固然陌生,可陌生的东西往往是最安全的,刺伤人的偏偏是些熟悉的、旧了的人和事。可他到底还是回来了!离开家乡十几年了,无论他怎样努力,还是忘不掉她。每次午夜梦回,二十年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让他的心口疼了一次又一次!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夕阳把它的余辉撒向大地时,在夕阳余辉笼罩下的乡村充满了诗情画意。乡间的小路上,孩子们正驱赶着一群群牛羊走在归家的路上。田野里,升腾着柔和的晚霞,红红的霞光像彩缎一样,抺在云天,铺在地面,辛劳了一天的人们的笑脸更加红润了。那被白杨树环抱的农家小院更是令人心生向往……
在山间的林荫小道上,他和她并肩走着。你一句我一句地攀谈着。偶尔有山风吹过,她的脸上微微地浮起一片片红云,他则长身玉立,清清浅浅地笑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分别的岔路口,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他从她的眸光中看到了眷恋和不舍,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暖与深情,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说:“为了防止我们沉溺于儿女情长,我打你一巴掌,你也打我一巴掌吧,让我们以后互相勉励、互相警醒对方努力学习,考上理想的学校。等我们以后都完成了学业,有了稳定的工作,你就来找我吧!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打过人呢,想不到第一个打的人会是你,你先动手吧!”
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那张略显清瘦的、让她脸红心跳的脸,然后看向了他的眼睛,幽幽地说:“你把眼闭上吧!”
他向前迈了一步,顺从地闭上了眼。她定了定神,抬起了手臂。当手掌落在了他脸颊上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红着脸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随后他提醒道:“该我了!”
她再次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一时竟慌了神,只好沉声说道:“你把眼也闭上吧!”
刚闭上眼,她就听到耳边有一阵风袭来。本以为这是重重的一掌,谁知她感受到的却是他的手指轻触脸颊传来的温暖。
她睁开眼睛对他说:“做事情哪有这么应付的?刚才的不算,再来!”
“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你要知道,你要是手下留了情,万一我以后分了心影响了学习,那我们以后还能不能有未来真的是个未知数了!”说完,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他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不舍得啊!但最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用力地挥出了自己的手臂。
当“啪”的声音传入他耳膜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他打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并且是在脸上,而且还这样的用力!
这一次,他真的打疼了她,她捂着自己发热的有些疼痛的面颊,扭头飞快地跑开了……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十五岁。他叫马子珏,她叫宋海欣。
可他到底还是回来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爱得太执著还是失去得不甘心。每次在不经意间想起她,他都心疼得夜不成眠。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从记忆中把她清除。原来,越想忘记一个人就越是忘不掉。哪怕他已结婚生子,哪怕时光已过去了那么多年!
思维又拉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深秋,那是他离家远行的日子。一想到这些,马子珏就心疼得无法呼吸,往事就像噩梦一般地缠绕着他。
那年春天,他患肝癌的父亲在与病魔顽强抗争一年多之后还是走了。带着对妻儿无限的牵挂走了,带着他未了的心愿走了!身后还给这个家留下了外债,是给他治病欠下的。
马子珏家里兄妹三人,大哥已成家,早已分开另过。他在家中排行老二,还有一个抱养的小自己六岁的妹妹还在初中读书,儿子和儿媳一时也没有主意!此情此景,马子珏和妹妹子滢都默默地看在了眼里。
有一天晚饭后,子滢突然哭着扑进了妈妈怀里:“妈,我不上学了,我出去打工挣钱,帮您还家里的外债,您就别为难了,好不好!”
在一边一直沉默着的马子珏也开了囗:“妈,我已经中专毕业了,我是家中的男子汉,理应帮着您一起撑起这个家!滢滢学习这么好,辍学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以后我们不管有多么的艰难,都得想办法让她把书读下去!我们农村娃,读好书才是走出大山最好的出路啊!这两天我收拾收拾,过一段时间,我就出去找工作。”
“子珏,我懂事的孩子,妈真的是对不起你啊!”
“妈,这怎么能怪您呢!这些年,您为了我们兄妹几个,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我爹走了,以后我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了!妈,您没了我爹,您还有我啊……”说着说着,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夜里,这位困境中的母亲躺在床上,定定地望着窗外:明月当空,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前,把屋内照得如同白昼。夜风拂过,院子里的树木轻轻地摆动枝叶。乡村的春夜寂静无声,整个村庄里的人和物好像都在沉睡,但夜空中的星星还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偶尔的犬吠更增添了乡村春夜的静谧。此时此刻,她却毫无睡意,心绪难平。
两个月后的一天,子珏的舅舅突然来到了家里,兄妹俩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待舅舅走后,子珏跑去问母亲:“妈,我舅来咱们家干啥呢?”
母亲看了看刚二十岁的儿子,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妈,您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就和我说说嘛!”
经不住儿子的再三肯求,马母终于开口了:“子珏,妈告诉你,你听了可不能激动。”
“妈,您快说,我们家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马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儿子,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子珏,妈想改嫁。你妹还得上学,我一个妇道人家,挣不到多少钱,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外债。你舅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前两年他老婆因病去世了,是他以前认识的,说人老实厚道,不嫌弃咱家的境况……”
他听进去了一部分,听着听着他就不知道母亲还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天啊,爹前脚刚走,妈就要带着妺妹改嫁,自己不就成了一个人了吗?这个家看来是要散了,今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真的希望这就是一场梦!
几天后,当母亲要改嫁的消息传入亲门近支的耳中时,反对的声音随之而来,说什么的都有。很快,整个小村庄的人们都知道了,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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