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记 中(8)凡余下的都值得庆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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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和乌云把世界染的漆黑,明明本该是白日当照的一日。
余庆在城市中飞奔着。
他不断前进,不断和路上的怪物战斗,快半个城市的怪物被他碾碎。
不断的受伤,又不断的恢复,哪怕劳累在不断击垮他的身体,但就如同汉尼拔说的那样。
桐祈的一切让他拒绝着死亡,无论是桐祈留给他的记忆,还是那并不在记忆中的轮回,都塑造了如今的余庆,这个原本就应该死去的人。
“哈……哈……哈……”
他大喘着气,然后看向了远处那个依旧渺小,又散发着强烈威胁的高塔。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希望他逃跑,逃离这里,但愈是如此,他越是确定。
他来对地方了。
桐祈就在那里。
如果说,余庆和桐祈是共生的关系,那或许也算是一种回答。
当两者如意一方被需要时,另一方就必须提供帮助,无论是否能帮上忙。
他们两人就是如此。
所以,哪怕再累,哪怕真的会死,余庆都会义无反顾的将死亡当做暮雨。
“我来了!等着我!”
余庆握紧了手中的『劫灭之键』,而那把诡异太刀上的眼睛却愈发的被感情充满。
“你累了。”
一道熟系的声音传来,余庆本能的回头看去。
黑色的长发,那即使美丽也绝对不会让人起一丝欲望的面容,以及浅灰蓝色的眼睛。
是那个黑色的白鹭庭,余庆原本就劳累的神经因为这一变量而愣住了,以至于那个黑色的白鹭庭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
“把他给我吧。”
那与白鹭庭完全不同,如同冰雪风暴中屹立不动的女王一样的感觉,让余庆有了反应,可一切都太慢了。
一块巨大的冰穿刺了余庆的胸膛。
“咳啊!”
伴随着心脏破碎的疼痛,一股黑红色的雾气从余庆的伤口中窜出,余庆正觉得好像灵魂正在被撕裂,然后,在他的心里,一瞬间的通畅感转瞬而逝。
伤口很快开始恢复,坚冰也被余庆的肉体吸收,而再看向那个黑色的白鹭庭。
在她的手中,那股黑红色的雾气是无比的温顺,像是爱人一般和她缠绵。
“你……是谁?”余庆撑起身子,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初次见面,我是人类的统治者,也是『千鹤』。”
名为『千鹤』的女子面带笑意,那团也开始汇聚,皮鞋、脚掌、腓肠肌、骨骼……最终汇聚成一个身穿黑红色西装的白发男子,他有着同余庆一样的面容,和那诡异的红眼睛,但和余庆相比之下,他显得感觉成熟,也感觉接近主教的样貌。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两人只是简单的问候,完全没有把余庆当一回事。
“你是……格赫罗斯?”
“是的,那有如何?杂碎。”
格赫罗斯骗过眼睛看向余庆,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可是,明明是同样的声音,却有这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声音的感觉。
“走吧,小格。”
“不,还不能,他的身体里有许多的刻名,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那就把他们拿回来吧。”
话刚说完,余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余庆的身体就已经自主的后退了。
咚咚!
像是心脏的跳动,以格赫罗斯为中心的一切立刻被分解从空气中的一部分解。
pong!
快到看不清,格赫罗斯已经来到了余庆的面前挥下了正在被构造出来的『劫灭之键』。
铛!
余庆立刻构造出『劫灭之键』以抵挡,两把『劫灭之键』相互攻击,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分解。
咚咚!
又是那诡异的声音,余庆的肉体随着那声音的起落而开始分解,余庆立刻大退,却被格赫罗斯抓住了空挡一脚踹了出去。
喯!
余庆的身体在空中不断摆动,而格赫罗斯的下一波攻击也即将来到,他随意地挥砍了几刀,几道红色的剑气便以极快的速度杀死着周围的一切。
余庆立刻将尾巴延长并砸向地面,地面被砸成蛛网装并全部被崩飞了上来,余庆以他们为跳板朝着地面俯冲。
轰!
那些地板起到了抵挡作用,产生了大量的烟雾,而余庆也顺利的来到了地上,紧接着,他使出了全力将『劫灭之键』扔了出去。
嗖!轰隆隆!
太刀如同子弹一样被扔了出去,起速度之快甚至出现了破空声,紧接着,他人也跟着跑入了雾中。
而远处的格赫罗斯看着远处的烟雾,眼里泛起了一丝不耐烦,可下一秒,一把劫灭之键突破迷雾,沿路的雨水都被砍出空间,可威力如此之强的攻击却并非是在瞄准格赫罗斯,那刀直直地从格赫罗斯的身边划过。
“把戏。”
“那可不一定!”
嗖!
又是一把『劫灭之键』从格赫罗斯的下面飞过,被他轻松躲过,而余庆也随着『劫灭之键』来到了格赫罗斯的面前。
“无聊。”
余庆使出全力挥动拳头,却被格赫罗斯轻松拦下,但其产生的拳风却直接将格赫罗斯背后街道的雨水全部吹飞。
咚咚!
余庆开始被分解,可这正合了他的意。
“你不是想分解嘛!来!我来让你分个够!”
是刚刚被扔出的『劫灭之键』因重力开始向下落来。
可是那余庆眼里致胜的一刀却在格赫罗斯眼里是那么的儿戏,落下的刀被他单手接住刀身,然后捅入了余庆的身体里。
“咳啊啊!”
他的感官突然不起作用了。
咚咚!
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以往的感觉危险。
余庆的肉体在不断分解中不断重构,像是永远不会死亡一样。
“你的再生……不,与其说是再生,倒不如说是拒绝死亡,很好用呢。”
『千鹤』的声音传来。
“可惜,那终究是不纯之物,凡是不纯,我都可以净化。”『千鹤』慢悠悠地走来,似乎是她阻断了余庆的感知。
“你,似乎是想速战速决啊。”
格赫罗斯一把掐住了余庆的脖子,好像余庆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一样。
“我说了……”
“那可不一定!”
余庆吼道,『劫灭之键』瞬间被其吸收,然后余庆再次迎来了那一瞬间的通畅感。
紧接着余庆被分解殆尽。
“可笑。”
格赫罗斯嗤笑一声,可是,他想象中的自己的东西回归的感觉并没有来临。
“笑你妈了个*!”突然余庆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了格赫罗斯和『千鹤』的面前,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一拳打爆了格赫罗斯的脑袋。
噗!
闹剧般的,脑浆和头骨的碎片被打成了如同破碎的气球一般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余庆并没有得意,而是将视线移向了那个名为『千鹤』的女人。
“哎呀,你大意了呢。”『千鹤』的视线盯着余庆,或者说他身后的东西。
“对啊,如果没有和他共享拒绝死亡的特性,我可能就真的得被他的把戏坑惨。”
“什么?”
一把『劫灭之键』从背后刺入了余庆的胸口,可这一次,那种通畅感并没有袭来,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个名为『千鹤』的女人。
如果说,『花记』是虚幻的美好。
『渊明』是不断前进的真实。
那么『千鹤』便是绝对纯洁之物。
这是『千鹤』的特性。
也是世界用来修复错误的自我愈合机制,对于余庆这种原本应该死去,却被救回来的人来说,就是绝对的毒物。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白鹭庭能轻松打败棺念的原因,因为棺念和余庆一样,都是本就该死去的人,所以碰上『千鹤』,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必败。
“结束了呢,你给了我些许惊喜,你和那些杂碎不一样,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人类。”格赫罗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庆艰难地向后看去,却发现格赫罗斯正在从一团黑雾再次融合成人型。
“把东西还给我吧,那不是你们该拥有的东西。”
说着,格赫罗斯将『劫灭之键』从余庆的身体里拔出,余庆只感觉自己又失去了什么东西,是灵魂少了二分之一。
“咳啊!”
余庆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次,他似乎再也不能依靠那谬误般的能力了。
格赫罗斯将他随手扔在了地上,准备再次发动他的能力。
“卧槽,你们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捅……”
说着,余庆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
一缕熟系的寒冷被余庆尚未枯死的神经感觉到了,皙白的冰霜顺着地上的水潭逐渐爬上了余庆的手指,这让他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
“余庆!”
那仿佛如同雪崩中的雪花般密集的冰刺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是白鹭庭来了。
『千鹤』张开手,只见一层冰墙在一瞬间被筑起,抵挡住了那雪崩般的冰刺。
突然『千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股强烈的迟钝感袭来,紧接着是一阵刺痛,她看向格赫罗斯,发现他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的雨也是这样,而她又看向余庆,是余庆拼死将『劫灭之键』拔了出来反捅到了她的身上,然后是那熟系到仿佛呼吸一般的感觉,那种自己独有的,对于冻结的掌控被夺走了一部分。
“没想到,我也会被自己的权能控制的一天……”
当两人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余庆早就已经被白鹭庭救走了。
…………………………
一处隐蔽的废墟中:
白鹭庭扶着余庆靠在了墙上。
“你的脸色……要不我们先去找其他人汇合吧……”
余庆此刻的脸色苍白,可以说是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我没事,让我恢复一下,很快就好了。”
“我能感受的到,桐祈就在她们阻挡的那条路上……我知道的……只要能过去……”
“过去之后呢?还要去和他们打吗?打完之后,你又要和桐祈打吗?”白鹭庭看着余庆不断蠕动但就是怎么都合不上的伤口,心里就像是被捅了个大窟窿,怎么都合不上,她似乎能感受到余庆此时的痛苦,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让余庆以那种荒诞的自我毁灭的心态去战斗了。
“或许吧,我是肯定打不过桐祈的,但只要那家伙还记得我,我就是死也要把他救回来。”
“双脚折断了就用爬的,手也没了就用牙咬,如果头也被砍掉的话,我就用眼神瞪着他……”
余庆说着说着,像是再强行让自己提口气一样,越说越激动。
可是白鹭庭却再也忍不住,一滴热泪滴在余庆的手上,此时的他的神经已经因为疼痛而麻木,但他却依旧能感觉到,是自己把白鹭庭弄哭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在那之后的事情?”
“你们活下去,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快快乐乐的,我怎么样都好……死去也好,活下来也好……”
“人总要为了心里的美好而战斗不是吗?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我的美好。”余庆笑了笑,想要强行起身,却是怎么都动不了。
“是这样没错……可这不是你不要命的理由。”
“白鹭庭?”余庆的眼里沉默了疑惑,他似乎没有想到白鹭庭会哭,或者说,自桐祈离开以后,他的神经一直都太过紧绷了,以至于忽略了白鹭庭的感受。
以前,自己总是觉得他们家伙,为了保护他人而愿意折磨自己,简直不可理喻,让周围人担心。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自己也总是让周围的人担心,所以陈思宇和姬座尧才总是说他是自爆卡车。
“你真的是个自爆卡车!”
白鹭庭第一次,对余庆责骂道。
虽说是责骂,但却又不忍心用太过难听的话语。
“哈哈哈……抱歉啊抱歉……”
余庆虚弱地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大家都这么说他,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了,他确实把自己看的很轻。
白鹭庭看到他这一副表情,扬起了手,却又再次落下,她的眼神在余庆那红色的眸子上不断打转,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她抓起余庆的领子,却始终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总感觉自己有些无能,或者说,是太过无能了。
她也清楚,并不是因为是桐祈所以余庆这么拼命,她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出现了这种情况,余庆都会去拼命,以至于没有理智。
像是高中时期……又或是现在。
余庆总是想着保全所有人,但却忘了自己,所以才需要有人跟着他,有人愿意成为他的归港,白鹭庭想要的平等绝非是重视个人的权力。
而是希望能够和余庆一样,成为他能够依靠的人,让他最起码能够注意到自己并不孤独这件事。
可是现在的她,还是太过羸弱了,她帮不到余庆,哪怕真正打起来,她能够在全方面压着余庆打。
这就是事实。
这就是真实,绝非梦境。
“我也想……我也想稍微帮助你一下啊,你这样不要命的样子……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见……你看看我们啊……”
白鹭庭崩溃了,哪怕她再强大,哪怕她能够杀死棺念,但她依旧帮不了余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办法……
“白鹭庭……”
余庆看着白鹭庭在自己的怀里痛哭,那白皙的脸庞不断被泪水打湿,一行两行……然后是新的一行……但她却一直不敢吼叫,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余庆。
“抱歉……”
“我……我知道我这样不好……”
“但……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桐祈他如果不能醒来的话,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姬座尧、陈思宇、王宇博,还有王主任……”余庆抬起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知觉的手,轻轻抚过白鹭庭的脸,擦去了泪水,也不小心让自己的血粘在了她的脸上。
余庆想要帮白鹭庭擦去血污,却被白鹭庭将手按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必然的,我终有一天会成为你们伟大理想中的焦石,成为遗留的过去。”
“你们从来不是我的,你是未来的,更是世界的,而我能做的仅仅只是为你们赢得哪怕一点的契机,这就够了。”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而你也别再哭了,好吗?”
白鹭庭自是不懂余庆的那所谓自我牺牲和自毁倾向的辩护词,她只知道,这样子,谁都无法得到幸福。
“这场仗打完了,我带你去周游世界怎么样……我们这两年光在海上飘了,我还没去过泰山呢……”
“白鹭庭,我是不会死掉的,相信我,好吗?”余庆眼里的温柔像是温热的泉水,她细腻而治愈,里面包涵了爱意。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白鹭庭慢慢停止了哭泣,然后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余庆。
“那……那最后我不是回来了吗?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闭嘴。”白鹭庭说着,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啊?”
这一次,白鹭庭没有犹豫,直接抓起余庆的领子,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双唇之间不断交互,然后流出一抹鲜红的血色。
余庆清楚白鹭庭在干什么,他想要反抗,却被白鹭庭单手摁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随着摄入血液,余庆这幅怪物的身体总算开始了恢复,那几乎不可能的能量转化效率不断为余庆修复受损的组织,直到恢复正常。
而在这漫长的十二分钟的接吻后,白鹭庭终于停下了动作。
“那个……其实……筋脉血就可以的……”余庆喘着粗气,脸红地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答应我,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活下去……好吗?”
“嗯,我答应你,我是不会死的。”
余庆知道,自己又说谎了,可谎言哪怕是虚构的,他也拥有保护人们的使命,无论出自何种理由,虚构的永远都是保护人们的最后一道天际线。
两人搀扶着站起身,看向废墟外短暂放晴的天空。
“我帮你到这一切结束,结束之后,你要是再有想着自我牺牲,我就把你冻住扔海里一个月。”
“是的是的……”
“等一切结束以后,你要带我去度假。”
“嗯,我答应你。”
“然后,我们结婚,再去度蜜月。”
“好的,我一定会的。”余庆笑了笑,温柔地是道。
“然后,我们生两个孩子。”
“额……好的。”
两人看着外面同意凝视着自己的格赫罗斯和『千鹤』,暗自许下约定。
“走吧,我来近身,你掩护我。”
“别受伤,也别冲动,一切有我。”
“好。”
而在那边的两人。
“小格,他们两个好像要动真格了呢,我也稍微试着活动一下吧。”『千鹤』用着玩味的视线看着白鹭庭,眼里充满了对白鹭庭上限的好奇,不过得要速战速决,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不把“那个”逼出来……恐怕当梦妻找到了真实与虚幻的共存点,那时,所有人都无法从那场梦中醒来。
“我知道,我来和余庆打,你别勉强。”
“哎呀,私下还是会直呼其名啊,明明刚刚还在说低贱的人类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你想让他们赢,就必须需要余庆来定位到桐祈,但他现在的灵魂不纯,杂质太多,这样恐怕连向桐祈传递声音都做不到……更别提,在桐祈所预言的那场梦中。”
“更何况,他终究要面对死亡,那死亡既不来自时间,更不来自任何人。”格赫罗斯说着,回想起了几亿年前于『梦界』中降临的那场死亡和灾难。
“那死亡是来自宇宙本身的意志,那道吞没『美梦』,梦中最真实的死亡,也就是自灭的遗忘,但他们在那里终会得到最接近本源的『死亡』和『真实』,然后知晓……”
“生命花开花落……入梦酣睡的原因。”
“紧接着,未来,会随着『深时』之光的闪烁……引来最真实的死亡,而在死亡之后……将是『归余』的新生。”
“按桐祈那家伙以前带给我们的话,是这样没错。”『千鹤』念叨着,像是在背一个她早已熟知结局的故事,不过她自己也是这场轮回的参与者。
“那么,继续?”格赫罗斯问道。
“嗯,把他撕碎,再使其重组。”『千鹤』微笑道。
“该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找到钥匙了。”
“是啊,凡是留下的都值得庆幸,这座城市是这样,你我也是如此。”
然后,下一秒,这场战斗的决胜赛,终于开始了。
余庆和格赫罗斯同时冲出并相撞在一起,紧接着是一道爆炸般的气流,余庆用想要用他怪物的手臂,但却发现根本无法将其变回原样,所以只得拿人类的手臂与格赫罗斯进行互殴。
余庆抬起脚踢在格赫罗斯身上,巨大的力将两人分开,各自落在街道两边的大楼上。
呼!
格赫罗斯唤出『劫灭之键』横砍两刀,死亡伴随着红色的能量一并飞出,朝着余庆袭去。
这一次,余庆并不打算硬碰硬,他双脚蓄力,一个暴起,擦在刀光的边躲过了这次的斩击,但格赫罗斯立刻挪动角度,余庆也唤出『劫灭之键』与其对拼。
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肉眼已经看不清两人的速度,但周围的建筑物在不断被分解,被砸毁,被切成无数细块,这些都能从侧面观测到他们的战斗。
红色的刀光在视线中不断闪过,『千鹤』和白鹭庭在这风暴般的战斗中注视着彼此。
进入细节处……
余庆一刀砍在格赫罗斯的『劫灭之键』上,然后下滑刀身,将两刀的刀谭装在一起,紧接着反扣刀口带动自身旋转,一脚朝着格赫罗斯的面门踢去。
而格赫罗斯则是放开『劫灭之键』,使余庆踢了个空露出了破绽,格赫罗斯抓住机会再次使用了能力。
咚咚!
死亡的响声再次响起,余庆立刻反应过来,回收『劫灭之键』,构造出带锁链缠在什么,并扔在地面上,使劲一拉,将自己拉出了分解范围。
躲过了这一次,他他也来到了地上,然后再次爆起朝在格赫罗斯冲去。
格赫罗斯侧身躲过余庆的冲撞,却没想到余庆竟然用自己强大的弹跳力将地上的刀带了出来。
有惊无险,他侥幸躲过,刀只在他的脸上划了个口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余庆带上去的还有被构造成炸弹的地板。
轰轰轰!
爆炸带起无数碎石,格赫罗斯虽说毫发无损,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晃的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继续选择追上余庆与其厮杀。
余庆在自己炸上来的碎石中不断寻找着落脚点,然后甩动锁链,将带着『劫灭之键』的那边刺向格赫罗斯。
但格赫罗斯也只是侧身闪过,然后抓起锁链使劲一拽,余庆反应不及被连着锁链一起拽了回来,他立刻回收『劫灭之键』,然后再次和格赫罗斯对撞在了一起。
两双猩红色的眸子对视在一起,刀锋交错之下,两人似乎都来了兴致。
“你越打越强了……余庆。”
“别废话!老子我现在可是两个未出世孩子的爸爸!”
无视余庆不着调的台词,格赫罗斯再次发动了能力。
咚咚!
周围的一切开始分解,余庆也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立刻拉开距离。
躲过了这一击,余庆立刻调转方向,俯身朝着格赫罗斯冲去。
格赫罗斯侧身躲过,感叹余庆的本能是真的好用。
紧接着,两人不断在极速下坠的岩石中寻找落脚点,然后再对撞在一起,武器不断碰撞发出互相撕裂的吼声,然后再次对撞或者落空,两方都在尽最大限度的让自己能多砍到对方一刀。
中途,『劫灭之键』和两人瞳孔中的红光无比闪烁,并在雨中的天空留下血红的流影,形成了像是后现代的光学色彩图。
两人不断攻击,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变多,但又立刻被恢复,两方都没有能立刻杀死对方的方法。
直到落石被消耗殆尽,两人在重力的作用下砸落在了地上,然后继续新的厮杀。
而在另一边:
两道寒潮的万古交锋席卷着城市。
暖流和寒流能交替出雨雪。
那么两个寒流之间呢?
似是南北极之间的斗争,温度说不定更低。
两女不断以冰来抗衡,双方都能在对方出手的前一秒进行预判,并进行阻止。
『千鹤』使用了她那停止时间般梦幻的能力,却被白鹭庭后置定住。
那时停的本质并非像是桐祈那样空间的定格,而是通过降温降缓分子之间运动的速度,这一过程不会伤害到物质的构成,也不会影响其生命状态,只是单纯的让他动不了罢了。
但是中途却可以对对象进行攻击。
可惜,白鹭庭总是能预判到『千鹤』的暂停,也总能发现『千鹤』后手的攻击,该说不说,如果作为一个没有刻名的凡人,那么碰上白鹭庭基本就可以说是判了死刑了。
“真是有天赋的孩子……但你终究没有带冠,或者说,你不知道怎么带上王冠。”『千鹤』有些厌倦这样反复无常的相互暂停,她在用冰刺和白鹭庭的冰刺对撞在一起后,看了看周围。
这座城市的二分之一都已经被两人战斗的余波冻结了。
再看看在这白色城市中上蹿下跳不断攻击着对方的格赫罗斯和余庆,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可随即,那股不耐烦就已经被那死亡的感觉所强占,是白鹭庭乘着她分心的时候提着冰剑就冲了上来,正在,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了。
『千鹤』用冰接住剑身,紧接着放出无数冰刺,却被白鹭庭凝结出的巨斧挡下。
“单论能力,你很有天赋,甚至可能进化到超越新神的地步。”
“但,我们时间有限,得要用一些不那么优雅的手段了。”
仅仅是一瞬间,『千鹤』就爆发出来强大的能量将白鹭庭振飞了出去。
『无雪』
一瞬间。
白鹭庭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开始和她产生了共鸣。
那是跨越千万年的寒冰,以及那超越灵魂般的呼喊,名为『无雪』的领域被展开,顷刻间,似是整个地球都开始被冻结,无数的灵魂被不断净化,随后凝结成一道道完美的,纯白色的结晶。
那纯白色的水晶在『千鹤』的手中不断交错会籍,最后形成了一把长剑。
那长剑并非是『千鹤之键』,而是比其更加超规格的存在。
那是神的武器,或者说,是『千鹤』刻名这一『王冠』催生出的武器。
白鹭庭想要拉开距离,但却只感觉到一整寒意。
她也会感觉到寒冷?
按理来说,白鹭庭现在对于寒冷的耐受度完全支撑她不佩戴任何保暖衣物直接在宇宙中漫游,但这样的她居然感受到了寒冷。
“动不了……”
白鹭庭的身上开始出现了冰晶,她想要做出反抗,却连反制的冻结都做不到。
“这还只是『千鹤』刻名最基本的力量,孩子,如果你连这都撑不过去,怎么打败桐祈?”『千鹤』高高举起那长剑,只见剑身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散发出足以冻结全球的低温,以『千鹤』为中心,这座城市正在立刻被雪花覆盖,除了一处不断燃烧着黑白色火焰的远方。
白鹭庭看了看远处依旧在相互厮杀的格赫罗斯和余庆,他们也受到了冰雪的影响,战斗速度确实有所缓慢,但为了能够结束一切,白鹭庭暗自下定了决心。
她浅灰蓝色的眸子里透露出坚韧的意志。
她也有样学样的学着『千鹤』,将所有的能力集中在一点……
“『无雪』!”
另一道冰雪的领域展开,在两层的覆盖下,周围的废墟不断被冻成冰渣,然后被气流带起,形成了以两人为中心的冰雪风暴。
此时若是从地球外看,你会发现此时的太平洋上出现了一块白色的雪原,那白色不断扩大,似是要把所有声音和生命覆盖,让地球重新回到冰河时代。
“学的不错,那就让本王看看不融入刻名的这招有几虚几实吧!”
『千鹤』将剑再次举过头顶,做劈砍状。
白鹭庭则是将剑与身子垂直,呈突刺状。
“哈啊!”
一声风寒响过,两把剑的能量仿佛冰冻的寒阳,爆发出那让世间一切都为之臣服为之死亡的能量。
顿时间,能量的波长甚至使远在天边的太阳都暗淡了下去。
地球上的一切流动的不可流动的水都在一瞬间短暂的回归了冰这一原始状态。
而这世界上的生物也明显感受到了对于时间有一种奇怪的搓顿感。
蓝色的能量围绕着两人不断交锋,然后两人同时斩出了那一刀。
紧接着,世界上的所有声音都被冻结,连光都无法传播,世界陷入了黑暗。
但能感受到的是,那足以杀死神的寒冷,和能量一遍又一遍冲刷自己的身体而又没有摧毁自己身体的奇妙感觉。
等光开始恢复……声音也不断重新回荡起来,世界从黑暗再一次变得拥有颜色,河流重新开始流动,雨也继续着他们的旅途。
只是,雨水变成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冰晶,这座城市的一半都被冰霜覆盖,然后冻成碎渣。
而在那场回溯原始的寒潮中,两个人正屹立在那里。
只是其中的一人显得有些狼狈。
白鹭庭左手凝结出黑色的冰晶,右手,那只曾经拿着那把威力无比的剑的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副冰雕,白鹭庭的身上许多地方都变成了冰肉结合的产物,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冻裂,里面的鲜血在流出来的第一秒就变成了血色的冰晶,可白鹭庭却是强撑着站了起来,那白黑渐变的长发在雨中,在风中不断的飘动,那眼里的不屈像是无数的刀子不断朝着『千鹤』袭来,可那还是太过渺小,『千鹤』曾经受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她清楚白鹭庭此时只是强撑着站起来,这一击,哪怕是桐祈都得受伤,更别提她。
可『千鹤』却也只是慢慢的,再次抬起了那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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