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恶魔无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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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咯……

城堡上方的摆钟来回摆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准点的那声更显得悠长，给暗夜里的城堡添上些许神秘。

城堡内，一尊巨大的石像占满整个大厅主场，石像刻画地是一位女性，她长长的裙摆飘在地上，双手合握，放在右胸前方，眼神静静凝视着手心处燃烧的火焰，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和蔼而不失庄严。

在女神像的正前方，确有着一幅巨大的棺木，棺木整体通黑、还隐隐漏出黑色的气，黑气紧紧弥漫在棺木表面，久久不能散开。

这是谁的棺木？又是哪位女神像呢？这座城堡又是谁的资产，它的主人又是谁？

“呼－呼－呼－”

“呼－－呼－－”

安静的城堡被一声声喘息打破，喘息声很重，却又不连续。可见发出喘息的人要么上了年纪，要么受了很重的伤。

城堡分为大厅、走廊、客厅、前台阶，走廊分布在大厅两侧，可供行走、游览……走廊两侧的石壁上，有形形色色的刻画图案，像是古老的部落、又像是飞禽走兽、还有着许多神秘的符号和文字……而每隔十米便有一尊巨大的雕像嵌入在壁画中，刻画地是不同的人物或者灵兽，而一段段壁画上的图案似乎与之关联。

从走廊中间走下来，便来到客厅，客厅分左右两块各摆着一张巨大的方形桌子，桌子通体由整块的木头打造而成，有九根圆柱形的木脚均匀支撑着桌体，却又看不出任何施工凿刻的痕迹，历时悠久却又看不到一处裂痕，只有表面积攒着一层灰尘。不禁觉得一丝丝神奇与神秘，让人好奇这木头究竟是取自何种材质？如此巧夺天工的手法又出自何人之手？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再次打破这份宁静。顺着声音而去，一个身影端坐在大厅正前方，时不时又弯下腰去，重重的喘上几口气，而又强行立起身形来。此人披散着一头长发，弯下身形时，长发能触碰到地面，像是女子长发。可近看，竟是一少年面孔，五官端正、肤色白嫩，倒有几分清秀。只不过他嘴角流有一股血浆，面部时而紧绷、时而宽松，可以猜测他正强忍着一股痛楚，强行使自己身形保持端庄。细细看来，他的后背靠近左胸处，竟是一处血糊状的伤口，肉眼可见的破口竟有两寸之长，连着的那一处衣服也破烂不堪。像是被一杆长枪贯穿胸膛那般，无情地撕扯着粘着衣服的血肉，如此情形，已经频近死亡，可他竟还花费着余力支撑着弯下去的背，每一次支棱起来，他清秀的脸庞就会紧绷几分、嘴角又会多一抹血迹，除了呼呼的喘息声，甚至能听到咬牙切齿发出的吱吱声响。

“你战斗的初衷是什么？为何而战”一种慈祥而又神圣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不——像是直接从心中升起的声音，直达灵魂。

那清秀之人紧绷的脸庞有几分松动，稍稍恢复了一点从容，甚至微微睁开了眼，翕动的嘴唇，似乎说了几个字。

“那你学剑的目的是什么？”同样的神圣之语直击心魂。

“锄强扶弱、保护……”那少年艰难的发出喘息，说出了这几个字。

“别说的冠冕堂皇了，你根本不知道为何而战，更不知道学剑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就是看别人都在学，有样学样，慢慢地开始追求强大、追求权力、地位、钱财而已”一种更低沉、邪魅地声音从心中响起，打乱了心中原本所想。

“不，不―”少年慌张地说出声来，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匆忙，甚至眼神流露出一种惊慌。这种惊慌仿佛能将一切掩盖，包括那钻心的伤痛。

“那你要保护的人是谁？锄强扶弱，锄的又是哪种强？扶的又是哪种弱呢？”一袭黑影幻化出半身人形围绕着少年问道，它似乎很满足少年脸上流露出的表情，让它觉得异常兴奋。

“够了，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回去吧”，庄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那声音传来，黑影迅速撤离，光速一般地缩回去了。

少年也平息了刚才那略显慌张的表情，呼呼地喘息了几声，眼神缓缓睁开，望着眼前黑色的棺木，那原本黑的泛光的棺木此刻看起来变得暗沉了几分。

少年再次弯下腰，这次没有立马撑起来，而是让它径直趴下去，双手合十、枕着额头，嘴里说出那几个字“多谢女神救赎”，而后直接侧倒在地，再也无法支棱起来。

“你也回去吧，在你彻底想明白这些之前，再找机会回来”，巨大的女神像发出一阵夺目亮光，亮光又化作点点星光散落在大厅，几点星光落在倒地少年的身上、立马融入他的身体，竟让少年的伤口慢慢愈合起来。而后女神像又恢复如初，只是不同的是女神像的双手中的火焰变得暗淡了几分，只剩下一点小火光，淡淡的照着城堡内，城堡亦暗淡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从昏迷中醒来。清风夹杂着水分从脸上拂过，让干燥的脸庞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清爽。少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天空，同时又感觉到身体随着水面流动。这一刻好像完全与天地融合在一起，忘记了一切。少年又一次闭上了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一刻仿佛与世间脱离联系，不用去思考什么、也不用去追问什么，竟微妙的与天地本身产生一丝联系……

“睡醒了就起来，别装睡”，一声浑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打破了这独属＇杨柳岸，晓风残月＇般的浪漫。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身披着棕灰色的蓑衣、头戴着米白色的斗笠，双手正在有力的划动着木浆，他的身体跟着木桨、流水一起有规律的律动着。一看就像是有丰富经验的渔夫或者船夫，在看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每一条纹路无不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抱歉，这位大叔，我没有故意装睡，只是刚醒，想多体会一下这独特的美景”，少年急忙起身，朝着大叔庄重地鞠了一躬。

“无妨，大叔只是问候一下，没有吓着你吧”，大叔停止划水，急忙扶起少年身体并关心道。

“没有，没有”，少年也急忙回应道，心中却想着：问候？这样问候人的？

“不知小哥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又为何会躺在这江边？”，大叔率先问道。

“躺在江边？”，少年竟一脸疑惑的自问道，“叫什么名字？”

“啊，这――莫非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叔更惊讶地问道。心里暗自想道：“可别说我拐卖儿童，最后落个人贩子名声，晚节不保”

少年并没有急着回答大叔的问题，他不是不说，而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一系列的问题现在都没有答案，他只能摸摸脑袋，试图搜寻着仅有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开口道：“大叔，我……”

“想起什么了吗？”，大叔比少年还兴奋的说道，举起双手，瞪大眼睛，表情甚是滑稽。

“额，没有―”

“唉……”，大叔一下从兴奋点掉到谷底，双手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