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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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沦落到不需要派叁能力者就能击败的地步了吗……”
主公这是怎么了？他本来是个乐观、勇敢的大将，可是如今却……
自从那次打到天骏城下，与方将军交手之后，主公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变得悲观，本领像被削弱了一样，在战斗中也没能再现往日的英姿；他原来诡计多端，或者说奇策百出，后来却不再那般思维敏捷……以至节节败退，直到今日。
最让漪心意难平的，还是她自己的能力没有得以施展。她本想为元衡控制几位优秀的大将，一同横扫天下，至今却连一人也没受她控制。元衡的势力下还有一位叁能力者，叫吴东篱，但那还是自己投奔来的一位军阀。他现在在不远处的邻城做守将。嗯……换句话说，元衡的个人魅力都比她的叁能力强。
“主公，不要妄自菲薄！请听我一言，我们的北边就是奆神山，西边就是喀州之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奆神山，柒朝土地最中间的一片山脉，绵延百里，其势极险，隔断了歪州幽州、喀州卓州的路。再往北，已经无路可退了。
徐元衡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南城门处传来了喊杀声，有士兵点燃了狼烟。
“快，前去迎战！”元衡突然弹起，冲下了楼。
“是！”漪心跟着跑了下去。
一番苦战之后，元衡赶走了歪州军。
这一战打得十分吃力，若不是吴东篱及时赶来增援，能不能守住此城还是个未知数。
满目狼藉的战场上，徐元衡跃下马，不停的喘着粗气。此战，他也尽力了，那把符文剑的剑刃都快砍折，才击退了来军。
漪心走到徐元衡身边，“主公，进城休息一下吧。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目测有五千……”
“是啊。”
五千人的队伍，元衡势力巅峰的时候是看不上的。只是他现在……两城的战力加起来，撑死也只有两千。
在绝对的人数面前，一两个叁的力量还是太微不足道了。虽然他元衡和漪心都会用尸体召唤骷髅小兵为自己作战，但召的少不说，那些骨架的战斗力还不如活人呢。
此刻漪心也不敢多言。她已经认清了，朝廷不会因出兵外地而放弃对元衡的围剿。她也没想到，歪州竟还能派出这么多人！
“歪州的自然环境是全国最好的，人数也最多。兵力多一点没什么奇怪。”元衡喃喃说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给漪心听。
他们又回到了城内。
“主公，那我们现在……”
漪心的语气明显微弱了不少。她心里已经充满了宏图破碎的绝望感。
徐元衡突然转过身，面朝漪心和东篱。
“二位，我有个决定。我准备向北投奔喀州司氏。喀州府里有我的老熟人。”
两人皆是一惊。
“主公，万万不可啊！您疯了吗，喀州府现在的态度是忠于朝廷的！”漪心实在没想到元衡竟会说出这种话。
“这里还是歪州，我带城归降喀州，则必然会挑起两边的矛盾。喀州高层早晚会露出真面目的。”
“主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起事吗？”
“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有熟人的照应，我不担心喀州不会接受我；又听说司氏广纳贤才，投靠是最明智的选择。”
“主公，我愿随同前往。”东篱抱拳道。
“我……我不能接受！”漪心浑身都在颤抖，情绪看起来十分激动。
“如果你没有此心，我同意你离我而去，另寻明主。”元衡的声音是那么平淡，丝毫没有劝解或挽留的意思！
漪心张着嘴，惊的说不出话，今天出她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主公……你真的打算这样吗？”
“不假。”
“……”
漪心知道，她与这个她跟随至今的人，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元衡……走之前，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她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一丝哽咽。
“还记得没到嘉聿年间，天下初乱，你散尽家财招兵买马，说要推翻当朝统治，创造一个天下大同的国家。那时，我们认识还没多久呢，我感觉到了你身上的领袖气质，成为了你第一位追随者。
“我认为有人生而为君，有人生而为臣，你就是那为君者！你文武双全，顺民意，行天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们连战连捷，你治理能力也毫不逊于那些朝廷命官……
“而如今你怎么会想到投靠别人？一旦受制于人，再想独立，还谈何容易？”
“漪心，你不要想的太片面了。眼下还有比保存自己更……”
吴东篱正说着，元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说。
“我能理解你，可我的理想已经变了。唉，我不是不想挽留你，道不同，你也没有再追随我的必要了。我会为你准备一车粮草，几十随从，你自己决定去留。”
“……”
这么久以来，漪心一直保持着绝对忠诚的姿态，未曾想到终要分别。她想要推翻柒朝，她更迷恋元衡的气质与魄力，但最本质的，她希望辅佐一位徐元衡这样的领袖！
准确地说，是以前的他。
“感谢您的好意。我只需要一匹马，其他东西我自己携带。”
“啊，可是你……”
“主公勿虑，我自有打算。虽然是这样一个结局，但我永远不会后悔那时选择了你，也感谢主公这段时间对我的重用与照顾。”
“嗯……没有必要再叫我主公了。”
漪心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郑重地一抱拳，“元衡、东篱，漪心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