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见初见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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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都买好了，肯定尽最大可能回去啦！”

“不是尽可能，是一定，难不成等我二婚啊？”

“噗嗤”，顾小南没憋住笑，“你还真敢说，呸呸呸，不吉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你不用躲着李梧川。”

“谁躲着他了？“

“都几年了，怎么还念念不忘怎么了，要不原先你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上次刚跟你说完给他发了请柬，你就开始支支吾吾了，再说了人家大忙人也只告诉我'就是少人也不能少分子'，可没说能不能到场，你慌什么”

“没有，真的是公司……好好好，我肯定去，周一早上第一件事就去请假。”

“那就这样了，到时候早点过来，前一天晚上还准备老同学聚一下的。”

“好，新娘说了算呗！”

放下手机，可能是通话时间太长的缘故，手机发热嘴巴也干的发紧，手里拨弄着刚刚泡好的茶，狠狠喝了一大口，没注意温度太高，差点嘴巴舌头都烫熟了，舌头疼到发麻发木，下唇内侧烫出一个大水泡，顾小南隐隐觉得不安，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觉还是所谓的第六感，心里一阵忐忑，然后一个趔趄撞到床脚，滚茶全撒到了胳膊上，顾小南连忙跑去浴室用凉水冲洗，好在伤不大，只是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收拾完满地茶水就躺床上找了一个平时打发时间的催眠喜剧，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而且困意全无。不知道翻来覆去到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顾小南就这么跟李梧川一前一后进了酒店，一路无言，直到走到预定好的包间门口，顾小南停住了脚，李梧川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因为是最晚到的，屋里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门口。

李梧川赔罪道：“堵车，不好意思啊！”，脸上镇定自若没有一丝丝愧疚的样子。

王蓝田一点也不让：“堵车不怕，迟到就得罚酒。”

大家立刻随声附和，恢复如常，插科打诨的刘恺还是老样子，废话太多：“哟！你俩这是堵车啊，还是旧情复燃啊，看来得罚交杯啊！”

顾小南眼看仅存的两个相邻的两个空座位李梧川就占了一个，实在屈不下身落座的她只得站着辩解。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努力的使眼色，还是不忘重申，“我们就是在酒店门口遇到的”

“哦？偶遇！”

“得了吧你，可别废话了，新娘都不乐意了”

“小南，快坐吧，就等你们了，我们都饿半天了，刚刚新郎才跟我们说完他的艰辛求偶之路，你是错过了很多啊”，侯天择忙打了个圆场，耸了耸肩瞟了一眼空位，示意赶快入席。

没办法，顾小南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入座，仿佛坐在千年冰块旁的炭火盆上，旁边一阵阵凉，脸上一阵阵热。顾小南礼貌亲昵的应对席间的客套寒暄，不消一会，焦点终于重新回到新娘新郎身上。

准新郎见人齐了，示意服务员给大家斟酒，然后举杯起身，缓缓说道：“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和王蓝田的婚礼，尤其是几位外地回来的同学，王蓝田和我都特别开心能请到大家见证，所以呢，我敬大家一杯，也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王蓝田的照顾！”

接着又倒上第二杯，“第二杯是表示抱歉，结婚事情比较多，很多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要请大家包涵”，说完一饮而尽，同学们也是积极配合回应着，客气客气哪里哪里。

王蓝田也跟着起了身，新郎继续倒了一杯：“同学们，感谢大家能来，郭子悦家还有亲戚在旁边要招呼一下，一会他先过去，咱们吃好喝好！”

郭子悦也连忙补充，“确实是不好意思，家里亲戚太多，我先过去一会，大家别客气啊。”

大家面上挽留，似乎恨不得一把抓住新郎灌他三杯，不过从新郎走后的欢快程度上来看，反倒是更肆无忌惮了，推杯换盏，大有久别重逢之意。

谈笑间，那些有趣的人和事又一幕幕鲜活过来，一起走过的求学瞬间随着一阵阵感慨的笑声越发变得弥足珍贵，那些糗事和当时的困窘回头再看也不过如此，再不好过也都过来了。

一旦开了头便像决了堤的河，一个个如数家珍，刚提了一个开头就有人能接住结尾，高考前一个个奋笔疾书嬉笑打闹的日日夜夜，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每每提起还是久久不能平。

这也是顾小南不爱参加同学聚会的原因，那些共有的回忆总要被拿出来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心里的郁结这么多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心中辗转千百回，在别人口中却变成不过尔尔。每每此时，她恨不能学学鸵鸟把脑袋扎进地板里，只能僵硬机械地装作若无其事地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