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暗夜潜行,破晓将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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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后的雅加达像座沸腾的蒸笼,柏油路面蒸腾着呛人的热气,与排水沟里腐烂的棕榈叶气息绞缠在一起。陆晟枫裹紧连帽衫,沿着泗水河畔的贫民窟小巷疾行,潮湿的空气如同无形的蛛网,黏在皮肤上令人窒息。他的鞋底每踩过一处积水洼,都惊起一群浑身湿透的老鼠,老鼠窜动时带起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远处的军用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他本能地缩身躲进堆满废弃电路板的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铁皮,能感受到铁皮上细小的铁锈颗粒硌着皮肤。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生疼,喉咙发紧,吞咽口水时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阻滞。眼睛死死盯着直升机掠过的方向,瞳孔随着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抠进掌心,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迹,听着气浪将墙面上的涂鸦海报撕成碎片。

“在这儿!”赵琳琳的声音从半开的铁门后传来。她褪去了往日精致的职业装,一身深色工装裤裹着沾满机油的膝盖,珍珠项链换成了廉价的银色十字架吊坠,吊坠在她急促的呼吸间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不安。她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右手紧握着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似乎随时准备关门抵御未知的危险。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地下室里仅靠几盏应急灯照明,昏黄的灯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晕,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二十多名工程师正蹲在改装过的服务器前敲打着键盘,防护服上还沾着撤离时的泥浆,他们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跃,眼神中透着疲惫却又坚定。键盘敲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仿佛是紧张的心跳声。偶尔有人抬头张望,眼神中带着不安,又迅速低下头继续工作,像是害怕被黑暗中的未知吞噬。

张晨亮的拐杖重重杵在金属楼梯上,每下声响都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他的护膝缠着新的绷带,渗血的痕迹在白纱布上晕开,如同绽放的红梅。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随着每一步的挪动,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楼梯上。“他们切断了所有对外通信,园区的监控系统被植入了......”剧烈的咳嗽打断话语,他扶着墙弯下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在皮肤下凸起,指甲几乎要抠进墙皮里。他的肩膀剧烈起伏,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将身体里的力量全部抽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又不得不暂时停下话语,努力平复呼吸,继续讲述着关键信息,“但我在种苗数据库里发现了隐藏的加密通道,那些生物毒素的配方......”

“先别说这个。”陆晟枫将卫星电话放在满是划痕的工作台上,机身还带着雨水的凉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边缘的水珠,眼神中透着焦虑与警惕。他的后背微微弓起,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的目光在地下室里快速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耳朵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哪怕是最细微的声响。当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声响时,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肌肉下意识地收缩,随时准备做出反应,“国际刑警的线人说,戴翡翠戒指的军官三天前出现在新加坡港务局。王经理,你联系的那些种植户......”

“他们被军方软禁了。”王经理的拳头砸在锈迹斑斑的铁柜上,震落一片碎屑,铁柜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嘴角因为用力而微微抽搐。他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握拳又松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突然停下脚步,猛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杂物,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无奈,随后才缓缓摊开掌心,“但有个老族长偷偷给我塞了这个。”他摊开掌心,是半片染血的棕榈叶,叶脉间用刺青颜料写着:“码头仓库,凌晨三点。”

地下室的通风扇发出刺耳的嗡鸣,混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赵琳琳的手指在卫星电话键盘上快速跳动,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的血丝格外明显,她的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每按动一个按键都带着紧张与决绝。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地下室的入口,眼神中充满担忧,仿佛随时会有危险闯入。手指在键盘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当听到头顶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声时,整个人瞬间僵住:“欧盟那边的合作代表突然失联,邮件服务器被黑之前,我截获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提到......”她突然噤声,因为头顶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声,所有人瞬间屏息,身体紧绷如弦,耳朵高度警觉地捕捉着每一丝声响。陆晟枫的手悄悄摸向腰间,虽然那里并没有武器,但这是他下意识的防御动作。赵琳琳的手指悬在电话按键上方,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听着车轮碾过地面的震动声渐渐远去。

张晨亮突然抓起显微镜下的载玻片,玻璃反光晃过众人的眼睛:“看这个!毒素里检测出了我们第一代实验废料的成分,只有参与过2022年红树林项目的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角落里正在调试信号干扰器的年轻工程师小李——那人入职时间,恰好与项目结束时间重合。

小李的手指在电路板上猛地一颤,焊枪差点烫到手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慌乱。他的身体微微向后缩,像是想要躲进阴影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双手在身前无意识地搓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依靠。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地下室的出口,心中涌起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向铁门:“不、不是我!我只是......”他突然冲向铁门,却被王经理一个箭步扑倒在地。挣扎中,他的眼镜飞了出去,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手臂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王经理的束缚。在挣扎中,他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戴着翡翠戒指的军官正搂着小李的母亲。

“他威胁我......”小李蜷缩在地上,泪水混着脸上的油污滑落,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似乎在向众人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委屈。肩膀随着哭泣一抽一抽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说如果不帮忙,就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那份基因篡改代码,是通过暗网传给我的,对方的IP地址......”他的话被张晨亮突然举起的平板电脑打断,屏幕上跳动的追踪程序已经定位到信号源——位于苏门答腊岛的一座私人岛屿。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众人在地下室里做着行动前的最后准备。陆晟枫站在角落,目光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心中在默默规划着行动路线。赵琳琳仔细检查着通讯设备,确保在行动中能够保持联系。张晨亮则坐在一旁,紧握着那半截折断的拐杖,眼神中透着决绝。当更漏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响起,陆晟枫带领小队摸黑靠近泗水港。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巡逻艇的探照灯偶尔扫过集装箱堆场,光束如同利剑,刺破黑暗。海风裹挟着咸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吹得众人的衣角猎猎作响。陆晟枫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而谨慎,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眼神在黑暗中警惕地扫视,耳朵留意着任何细微的声响。身后的队员们紧紧跟随,彼此之间保持着默契的距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王经理用自制的电磁脉冲器瘫痪了门禁系统,他的手指在仪器上快速操作,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眼神专注而紧张。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垂死的呻吟缓缓打开,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仿佛随时会引来巡逻队。仓库内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成排冰柜里整齐码放着贴着军方标签的金属罐,罐身冷凝水顺着“生物制剂-机密”的红色标识缓缓流淌,水珠滴落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找到了!”赵琳琳的声音在防毒面具里闷响,她举起手电筒,光束照亮墙角的加密文件柜。张晨亮的手指在密码锁上快速敲击,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护膝与地面摩擦出细小的火星,每输入一个数字,他的身体都微微前倾,仿佛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这小小的密码锁上。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密码锁的显示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随着每一次按键,心跳都在加速,当输入错误密码,警报声响起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却又迅速调整状态,继续尝试:“是我们实验室的安全密码,但经过了三重加密......”他的咳嗽突然加剧,身体重重撞在文件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着,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密码锁发出错误警报的蜂鸣。

陆晟枫的耳朵紧贴着柜门,听着内部齿轮转动的声响:“逆时针三圈,停在棕榈叶的符号,然后......”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柜门弹开,最底层的牛皮纸袋上,赫然印着竞品公司的烫金LOGO。当他抽出文件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紧紧攥着文件,仿佛那是救命稻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些文件可能是揭开真相的关键,也可能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危险,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到这些证据。此时,仓库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子弹击中墙壁的声音此起彼伏,碎屑飞溅。探照灯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影子随着灯光的晃动扭曲变形,宛如被困的困兽。

“从通风管道撤离!”王经理拽着小李的衣领,将他推进狭窄的通道。张晨亮的拐杖卡在管道口,他索性将其折断,用尖锐的断口撬开生锈的隔板,木屑飞溅。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额头因为用力而冒出青筋。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扫视着每一个队员,仿佛在向他们传递着力量。他知道,自己留下来断后可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但他毫不犹豫,因为他相信队友们能够安全撤离:“你们先走!我来断后......”他的话被流弹击中金属管道的声响淹没,火星溅在他的护膝上,烧出焦黑的痕迹。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手持断杖,摆出防御的姿势,仿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众人在通风管道中艰难前行,管道内闷热狭窄,每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逃离这里,活下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众人躲进废弃的灯塔。赵琳琳的卫星电话终于接通,国际刑警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们截获了竞品与军方的通信,他们计划在下周的东盟峰会上,用改良后的生物毒素......”话音未落,信号突然中断,她的手指死死攥着电话,指节发白,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她在灯塔内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不断尝试着重新接通电话。每一次失败都让她的心沉下去一点,她知道,这个信息对团队来说至关重要,一旦错过,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挂着黑旗的快艇正朝着灯塔的方向疾驰而来,快艇劈开海浪,激起白色的浪花,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张晨亮的手指在破损的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屏幕裂痕如蛛网般扩散:“我把仓库的证据同步到了云端,但对方的防火墙......”他的咳嗽震得肩膀剧烈颤抖,护膝在灯塔台阶上磕出闷响,他的身体蜷缩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不甘,手指在屏幕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专注而坚定,即使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也没有放弃与敌人的对抗。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一旦证据丢失,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他们正在反向追踪我们的位置,最多还有二十分钟......”

陆晟枫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海风卷起他沾满硝烟的衣角。他从口袋里掏出半片带血的棕榈叶,在月光下仔细辨认,眼神中透着思索与坚定。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叶片上的血迹,仿佛能感受到老族长传递信息时的决绝。他站在灯塔的高处,俯瞰着这片海域,心中思绪万千。回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看着身边疲惫却坚定的队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老族长说过,棕榈树的根系在黑暗中纠缠,却能托起整片森林。”他的目光扫过疲惫却坚定的团队成员,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鼓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现在,该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尝尝被根系缠绕的滋味了。”

此时,小李突然指着海面惊呼:“看!那艘游艇上的翡翠装饰......”众人望去,只见豪华游艇的甲板上,戴着翡翠戒指的军官正举着望远镜朝灯塔眺望,戒指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如同恶魔的眼睛。军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在灯塔的阴影里,陆晟枫已经开始部署下一步行动,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比划着,仿佛在勾勒出胜利的蓝图。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向队员们传达着行动计划,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队员们围在他身边,认真倾听,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知道,这场与黑暗势力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