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终极真相（结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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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竟然会觉得他到她身边是辅助她搞事业？
她是没有情商，还是她的任务压根不给她往感情的事上去分心？
“不是。”顾御时摇头，眼神变得讳莫如深了。
云裳摸着下巴的动作顿住，忽然的狗血但是又符合人生处处是‘惊喜’的想法在脑中聚现。
“别告诉我你是搞爱情来了。”
顾御时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云裳的话，清隽眉目蕴了温润，他望着云裳的眼神无辜纯良，“如果一开始是抱有目的的接近，但是现在是真心，那姐姐会不会生气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云裳感觉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炸了，轰隆一下让她从头至脚迅速变得麻木。唯独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此时‘特异独行’的狠狠一跳，震得她胸骨都是一颤。
顾御时......是在向她告白吗？
俩人陷入短暂又格外凝固的沉默中。云裳的思维刚刚一动，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顾御时已经解开安全带，视线也已收回，语气轻松地道了声：“姐姐我忽然想起来我还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处理完，你帮我和伯父伯母说一声，我就不去吃饭了。”
云裳当然知道顾御时这话不过是在缓解尴尬，可她还是像没缓过劲儿似的，怔怔地看着顾御时开门下车。
等到顾御时的身影走远，她才好似后知后觉，微微睁了下眼睛，呢喃了声：“......好。”
——
那次突然的告白过后，顾御时与云裳已经有几月未见。
即便是沟通也只是简单的微信交流。
再次见面时，是云裳出差归来，给她投资的影视剧剪彩开机仪式。
阔别数日未见，顾御时发现云裳又消瘦了不少，不仅如此还有些愁云满面，心烦写满了双眼。
等到剪彩仪式结束，顾御时掐了精准的时机，敲响了云裳所在的休息间的房门。
“是我。”
听见顾御时的声音，准备小睡一会儿的云裳起身，趿拉着拖鞋去给顾御时开了门。
门开，四目相对。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二人之间有了短暂的尴尬。
但默契的是，谁都没有让这尴尬继续。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又事要和姐姐说。”
云裳讶异地挑了下眉，不过又很快笑道：“进来吧。”
顾御时走进去之后没有坐下，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封辞职信，递到云裳面前。
“我想离职。”
顾御时的这个行为出乎云裳的意料，“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姐姐发展办公室恋情。”顾御时的双眼精亮。
突如起来的话，让云裳有些措手不及。
她愣了几愣，正要张口，却听见顾御时又说：“而且我还有件事想和姐姐坦白。”
云裳凝重了神色。
“我其实是京市人。”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瞬间劈没了云裳的困意，连带着她刺痛了多日的心脏在此时此刻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京市的顾姓就那么一家。
原来许贞是他母亲。
云裳并没有顾御时想象中的那么震惊，相反的她勾唇一笑，淡然地说了句：“并不是很意外。”
“我那日和姐姐说的话是真，刚才说的话也真。我希望姐姐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正式追求你。”
云裳嘴角的笑意似乎在听完顾御时这话后僵硬住了。
这几个月，云裳一直都在做梦。
那个梦一直都在继续，只是以多方不同的角度去完整诠释这个梦。
梦越细节，她的心脏越是刺痛，像是扎了数把的针。
回城的前一天晚上，她忽然就以上帝视角变成了那涂炭生灵，以血色渲染红衣的女魔头。
在成为这个女魔头的瞬间，云裳可以感同身受。
她能感受到女魔头的怨，能感受到女魔头的悔，也能感受到女魔头的痛。
她怨这世界不允许她的存在。
她悔她的怨伤害了诸多生灵。
她痛神明用他的命换她悔过，换给她新生的机会。
在梦里，她不知是她还是女魔头在神明放弃生命的瞬间用她的元神里唯一的善念换了被她屠杀的苍生的命，也用她重生的机会换得神明身归正位。
她愿意成为山川河流守护神明。
梦醒时分，云裳能清楚记得梦中所有的一切。
这断断续续的梦在她不停流泪时重组了逻辑。
记忆的最后云裳看见了那几副塔罗牌。
她在塔罗牌里看见了自己，以上帝的视角看见了她的灵魂不知散乱飘荡了多久，最后如同这零碎的梦境般有秩序的重合，进入这副与女魔头同名的云裳体内。
她就是云裳，她就是那个让生灵涂炭的女魔头。
她在书中经历的一切，所遇的每一人都深受她的业障所染。
韩裕，她麾下的战将。
夏茜与兰芷其实不过是她妹妹的灵魂被分裂成两半，经历惩罚。
她不知道他们以这样的业罪生活了多久，但是知道她现在大限将至了。
神明，该身归正位了。
——
“恭迎神君归位。”
御时睁开双眼的瞬间，耳边便响起一道欣喜的声音。
思绪在这一刻仿佛在脑中炸裂开来，云裳笑着倒在他眼前的画面在他皱眉时定格。
他清晰了有关任务的所有。
亿万年前，鬼域而生的云裳被神界追杀。
只因她以众生的邪念而生。
他也曾不信因邪而生的魔物会有善，直到他化作与她相同的魔物前去试探，才发觉自许正义的自己、神族内心是有多么肮脏。
相处数年下来，他发觉他由一开始对云裳的监视不知在何时竟悄然间蒙生出了情愫。
他怕了。
他不是怕他对云裳的情。
而是怕神界的人知道他爱上云裳之后断不会再给她机会。
于是，他悄然离去。
他想让那些迂腐的神看看，云裳不是魔物。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裳在他离开后的数年竟然起兵谋反，直攻神界。
他不相信云裳真的会成为魔物，所以他未出手也未化做云裳的同僚助力云裳。
直到云裳在打倒了除他以外的最后一位神以后，弃剑投降。
她在跪地时留了泪，她似乎想在那时说什么。
可是回荡满殿的“杀了她！杀了这个魔女！将这个魔女碎尸万段！”却淹没了她的话，让她苦笑一声后，坦荡而又平静地说了句：“我是该死。”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云裳突然攻打神界一定有什么是不为人知的事。
于是他用命换得一次给云裳沉冤昭雪的机会。
因为他知道，那些神会因他用命换来正视他们诛魔之道是否正确。
只是……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任务还没完成，他如何会回来？
“神君们已经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在您离开云裳后，曾有位神君假传您的旨意旨意以谈判为由诱骗云裳等人到鬼域，欲想将她们一网打尽。
只是那神君没有想到的是，云裳的同僚愿踩进红莲业火中以魂飞魄力代价为她铺路让她逃出鬼域。
那位神君在被关进鬼域前坦白，云裳一早便知是你潜伏在她左右，她原本打算等假传你旨意的神君给她和同僚一个安身之所，落了仙籍得了一正式身份之后再来寻您……我之所以没在您最后一世告诉您是因为——”
御时作为顾御时的任务系统，也就是侍奉御时文书的神君突然就失了言。
“因为什么？！”御时顿感不妙。
神君：“因为云裳用她的命换了您和被她伤害的所有众生的命，所以那时我能做的只能一步步引导你接近云裳，唤醒您对她的情，让她先将您送回来以后，您和诸神再想办法帮助云裳聚魂。”
御时感觉眼神一涣，心底猛然而起的情绪搅得他比元神碎裂时还要痛上万倍。
脚下一虚，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回去，瞬间冰凉的指尖抖得厉害。
“成了成了成了！”
就在御时无措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传进殿内。
“云裳的元神自主重聚在瑶池中了！不用主神再费心想法子了！我估计——”
那道声音还没说完话，只见原本瘫坐，六神无主的御时已经没了踪影。
仙雾缭绕，一抹红莲盛开在碧波荡漾的瑶池中央。
红莲周围满是耀眼的金色神光，那光亮得刺眼，亮得人心口发烫。
不知是那金光感受到了御时，还是御时感受到了金光。
他听见一道久违思念的声音。
“御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