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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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精的十只小老鼠,成功复活了三只,成了乞苍的心肝宝贝,也是他仅有的后代——若说是的话。这三只老鼠,是乞苍和老鼠精赋予的皮,红莲莫离提取的贪、嗔、痴毒,而莲蕊则如良器,成功助老巫婆把诸毒转为灵息成功唤醒了三鼠。这三鼠,是乞苍的孩子、宠物,也是冥界的凶器,老巫婆真正的本意,是成功制造诸毒物,然后放进宇宙咬生灵,把毒传播向整个宇宙……

母神曾经的法座一品清莲,就这样步步坠落成为冥界的凶器,为老巫婆毁天灭地的阴谋贡献力量。莲蕊用完后,老巫婆一时想不起红莲还有什么作用,便弃她一边,忙于开展大计,一时无暇管她,如此,以淫功为冥界出完力的红莲倒也有了一段相对轻松的时光。只是她也不知,她听从指令的淫乱,不知不觉中竟树了个大敌,也使一人心智入魔,这个人便是巫婆的女儿白雪。白雪自幼与苏凉青梅竹马,冥界也无人敢与她争,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莫离后,苏凉便开始与她鬼混,白雪想杀了莫离,巫婆方道出红莲身份以及复活老鼠的计划,为大计她忍了,但自此便与莫离誓不两立,只待时机成熟之时诛杀她。

无心无肺、无是无非如顽石的莫离依然活在无感中,既不为淫荡而羞耻,也不为淫乱而欢喜,对于她来说,听令做事,能少挨打、吃得饱便是好事。老巫婆等人忙于训练三只毒鼠,她便乐得逍遥,某日闲逛着,竟不知不觉中逛到水召宁住的院子,看到水站在院子里看落花,便好奇地过去与他搭讪。召宁一见她,想起她骗自己剖水灵珠的事便愤怒不已,而她却似没事发生过一般,便责问她为何骗自己?

莫离自小被打骂惯了,召宁的怒样对她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们当时让我骗你啊,我自然要骗的。你说,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还剖水灵珠?不知道我们骗你吗?是不是我的骗术很高明?”

看着她满脸天真甚至沾沾自喜的回答,召宁竟是没办法再坚持自己的怒,盯着她看了一会,忧伤地说:“不是因为你们的骗术很高明,是因为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着,好好活着。”

莫离愣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与她说话,苏凉也与她说很多话,但说的都是淫荡的话,其他冥界的人也与她说话,但男人是调戏她,女人是唾骂她。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你想我活着?你是想我和你睡么?”

召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苏凉和她在他面前发生的那一幕像魅影般闪过,他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们来自一个地方,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真正的家。家里有温柔的母神、威武的父神,还有,召秀哥哥从来不骗我,我们都被召婉和召南哥哥骗来这里,我原来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回家,我想你好好活着,和我一起回家,我不想你受伤害。”

“家?我的家就在这里啊。你剖了水灵珠后傻了吗?我一出生就在这里。”莫离看着他说,眼里依然是一派天真,心智被封的生命就如顽灵,对一切无感,故不知善恶,不知对错,自是对诱骗害人、邪淫不以为耻。对于她来说,那些不过都是和吃饭一样的事,不,不对,如果和一个男人苟且勾了对方精魄后,巫母能让自己吃饱、好好睡觉、不打她,那她是很乐意的。

“不,你的家不在这里,你是母神的法座,是被他们偷来的,我们的世界不是这样的,母神……”召宁是水,生性纯善憨厚,一直备受宠爱,虽是落地不久,但心志甚坚,一切的发生他都记得,他恼不起眼前这个如顽灵般害他失了水灵珠的人,他只是很想告诉她真相,盼着和她一起回家,他觉得只要回家了,见到父神母神,一切苦难就结束了。

那天的无意相遇,召宁告诉了莫离很多真相,莫离初时半信半疑地听着,她没有记忆,也不懂分辨当中对错,只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与她说那么多的话,她喜欢听。自此,她便每天偷偷找时间去水的院子,因为土的保护和苍婉依然想将水纳为己用,水的院子竟成了冥界里难得的清净之地。如此过了数月时光,水召宁对莫离讲述了过往真相,也讲述了莫离的法座时光,并把自己有限的修法所懂皆悉数讲与莫离听。终于在一个午后,莫离突然跪在召宁跟前:“这数月,你让我知道了真相,也让我明白了何谓对错,想我这生命真是荒唐,曾为母神法座,肩负重托,却沦落至此,害人害己,真是不配存活于天地间……”

莫离对召宁道出了自己修成人形后在冥界的种种经历,包括与苏凉、乞苍、冥界将士的鬼混以及用莲蕊勾千魄造三毒鼠:“谢谢召宁一直真心待我。可我这肮脏的生命,实是配不起你的情谊,也不配随你回家,我这么脏,还助巫婆造了三只毒鼠祸害宇宙,我无颜再见母神,我想办法送你走吧。”

召宁看着跪在自己跟前、泪流满面的莫离,知道她是真的懂了,双手扶起她说:“母神曾与我说:纵经千百劫,灵体可无染。生灵之本,不在躯壳,而在于灵心,过往已逝无须追,只要你心自净,从此与恶绝缘,你便无污。”

憨厚的召宁不懂如何安慰人,但这么简朴的一句话,却让莫离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的悸动,她想,落地至今,她懂流泪、懂悔恨了,她知道心刺痛是什么感觉了,她应该是长心了。

如此又过数月,从前的红莲莫离已经不再是和冥兵拉拉扯扯调情、被冥界女子唾骂嫌弃的女子,而是厨房里裹着布衣,认真做事的厨女。莲蕊拔尽,复活三毒鼠成功,巫婆等人认为她也无甚用处了,她申请到厨房做事,也便随她。

谁知某天夜里,白雪和她的闺中好友肖平,连拉带扯地把莫离带到巫婆面前:“阿母,杀了这贱人,她怀着孩子。”

巫婆大惊,竟有这等事?细细了解才知,莫离竟打动了一直被软禁的水召宁并珠胎暗结,肚里怀着一对龙凤胎,因为怕被发现才申请到厨房做事。因怀胎腹中不舒服,误以为巫医弟子之一的肖平可信,请求其帮自己诊断,不曾想肖平是白雪好友,自然被出卖,也自然被捉到巫婆跟前。巫婆看着莫离惊慌失措的脸,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果然是婊子心性,竟然还有傻子肯要你!”一个巴掌打过去,莫离嘴角便渗出了血,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她想活着,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现在有心爱的人,有孩子了。

巫婆并不想轻易杀了她,她心知红莲的功能有很多还没开启,母神的修为深不可测,法座怎么可能只能勾精魄和净化元神这么简单,她要想想还可以怎么用。莫离就这样被关进地牢。乞苍和苍婉知道后倒是兴致勃勃,带着三只老鼠便到地牢看她了,三只毒鼠是她助力所造,但在地牢中的岁月,莫离受尽它们的折磨,乞苍和苍婉不时便兴起带着三只毒鼠到地牢看她,让三只毒鼠把她当成猎物训练。在那地牢中,咬她最多的是笑面鼠,笑面鼠最喜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摸着她的脸,看她眼里充满恐惧,笑嘻嘻地舔舔她的脸再狠狠咬一口,感受她的极度恐惧又无可逃脱只能任它蹂躏,是笑面鼠的乐趣之一……若说给予生命便是娘,莫离给了三只毒鼠生命,但对它们来说,她只是它们的猎物——只要一声令下,便随时可取生命的猎物。

召宁失去了莫离的信息,担忧不已,但自己出不了结界又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忧虑着急,盼着莫离安好。某天,苏凉来他院子告诉他,莫离怀了他们的孩子,巫婆探过了,一对龙凤胎,现在被捉到关起来,准备杀了他们。自己念在过往与莫离的情分上,并不想她死,所以他愿助他们一臂之力逃走,只要召宁与他换脸皮,按他计划定能带着莫离母子回家。召宁不信,苏凉带他出结界,引到软禁莫离的小木屋,此时的莫离已经大腹便便,犹如女人怀胎六、七月,召宁跌坐在地上又跌跌撞撞站起来,对着莫离的背影说:“我们都要活下去,我要带你回家。”

召宁答应了苏凉的要求,与他换了脸皮。但恶鬼又怎会有好心?换脸,不过又是一个骗局。苏凉虽无真情真爱,但占有欲极强,莫离相貌在冥界算好,他一直想将之占为己有,却不曾想莫离虽与他鬼混,却从来无情,最后竟是情付召宁,甘愿为召宁怀胎生儿,一向贪生怕死,如今却宁死也要护自身清白和腹中胎儿安好……妒恨的火焚烧着苏凉,不害召宁,他倍觉对不住自己。

被苏凉骗了脸皮后,水被封印,陷入沉睡困于深海之中,直至40万年后方被母神解救。苏凉就这样顶着水召宁的脸相,既喜自己脸容有长,又恨着自己不得莫离情。

莫离怀胎,给了巫婆和乞苍、苍婉深化骗局的启示,于是将她从地牢中移至小木屋,虽是自此三只毒鼠再也没来咬她,但等待她的是一世死亡。召宁被封印沉睡后不久,苍婉也成功骗父神为母神剖了父神灵珠,父神仙身陷入沉睡,魂魄被勾进他们准备好的仙身,那个仙身早已装了虚假记忆:夫人怀着胎儿,自己与婢女鲤鱼精有暧昧惹恼了夫人,后发现自己中了蛊,闭关逼蛊。

魂魄离体,神识模糊,父神元神被勾入妖孽造的仙身后,仙身已装的假记忆入侵,本能却质疑自己怎么可能与鲤鱼精有暧昧,定是有误会。父神刚出洞口便被鲤鱼精幻化的假夫人所引,追上去看到她与侍卫调情,误以为夫人爱上了别人,难过非常到议事厅被苍婉幻化的勾李以商事为由拖住。而后,鲤鱼精再报信,说夫人难产死了,父神极痛又被法器所伤元神出窍,被鹤钳取了身份记忆晶片,元神分裂成两个失了忆,忘了自己是宇宙之子、不老不死不灭之身,从此背负着害死自己夫人和孩子的罪名,在幻境中继续受骗,如此40万年。

在妖孽造的幻境中,母神住的内室,那地上躺着的、难产死的“母神”尸体,便是红莲莫离;那地上躺着已无生息的一双孩子,便是她腹中胎儿。巫婆以毒杀了红莲母子,琉清制造的母神面相贴在红莲脸上,这便是所谓母神的难产场面。刚被勾魂魄入假身的父神心神不定,骗局层层,眼见心爱的夫人身殒,痛到昏迷过去,再醒来时,红莲尸身已被带走,房间里已换上父神曾为母神造的傀儡身。身死的红莲魂魄打回本体,房间里有朵红莲鲜红欲滴,父神依稀记得,自己的夫人曾有法座清莲。

红莲尸体被搬回冥界后,心被苏凉挖了,他虽是不得她真情真心,纵使她身死,他也不曾想过放过她。身被苍婉用了,因为在冥界生活,苍婉变异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又换了红莲的身、装上自己的头,因为她最后用的是红莲的身,终日淫荡无度,所以苍婉也被唤为睡莲。脸皮被白雪用了,因为白雪痛恨苏凉与她鬼混,却又羡慕她那张脸怎么就是长得比自己好看……

老巫婆把法座偷到冥界,起心是因知她是母神法座,知母神将她与法做了设置,意图借她这个强大的功能,将她设置成为自己与毒星之间的过滤器,如此毒星的毒由法座吞噬净化再传给她,免她受反噬,但这违背天理,何以她造的恶毒要由他人代受?自是设置不成,更何况也无任何人能冲破母神下的神罚。老巫婆妄心不成,以她勾搭苏凉和巫医为由与她断绝“母女关系”,把她送给了乞苍,自此让她勾精魄汇集贪、嗔、痴三毒复活了三只毒鼠,此举既成全了乞苍和老鼠精,让他们以为自己有了后代;复活毒鼠过程中也使老巫婆清了自己身上大量毒素,与其说那三只毒鼠是乞苍的后代,不如说它们是老巫婆的垃圾池,帮她收集了不少身上的毒;这三只毒鼠也是他们意图将毒传播到宇宙各处的凶器,恶火逃窜后火境被封印,火境内部已经成了他们的试验基地。

红莲与苏凉鬼混,后又企图倚傍乞苍,但苍婉又岂会容她?苍婉皮相由母神造,落在冥界自是最好看,鲤鱼精和老鼠精等与她差距甚远又无她的资源,只能是她跟班,她自不会容比鲤鱼精和老鼠精好看的红莲,所以乞苍只是玩弄红莲,玩腻了便让她复活三只毒鼠。红莲成为冥界诸头目的床上玩物,又助冥界造三只毒鼠,虽骗水剖水灵珠,仍得水真心怜爱相护,水为她失面容被封印40万年,真心待她之人,遍体鳞伤。

生而成凶器,死而诈尸成骗父神工具,尸身被诸妖瓜分,唯留红莲一朵,是祸是福何人知。这是一品清莲的第一世,一个悲凉的句号。

莲说(三)

父神抱着母神的傀儡身七天七夜后,觉天地间唯一所爱已离开,生无可恋,本想与夫人同逝,妖孽假意扮天道传音,让父神感召:“若你能证明你自始至终只爱你夫人一人,绝无他心,他日两孩儿复活时,你夫人便将乘风再来,永为你妻。”

“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纵是千辛万苦,纵是等候万万年,又如何?只要她能回来,不论如何我皆愿意。”父神说完,果断以刀开胸,挖出红心一颗:“我愿剖心明志,生生世世,永远只爱我夫人一人,天地可鉴!”

妖孽造的仙身早已装了大量虚假记忆,如同新购的手机里已有大量不可卸载的APP,父神不知真假,只是依稀中记得自己的夫人确有法座清莲,于是认为那是夫人遗留下的法座,把自己一颗红心置于红莲中,又努力复活地上一双婴儿,耗了大量神力也不得果,便把一双婴儿同置于红莲中。红莲的莲蕊处,安置着她的一双孩子和父神一颗极爱母神的心,灾难之后,暂时被安置在所谓的母神房中。

为使幻境中骗局更逼真,那个灾难现场诸妖皆出动,鲤鱼精、老鼠精皆是侍女,恶火苍婉也在。父神受了双重重创(神伤、剖心)又被一双假儿骗了一半修为后,忙于处理混乱,为后续感召做安排。

苍婉、鲤鱼精、老鼠精三只大妖,看父神被成功勾入他们造的傀儡躯并相信母神死了,认为大计已成,欢喜不已,当天晚上便大肆庆功。事后三妖提议,不如去看看父神那颗心?三妖各怀鬼胎,一拍即合,便悄悄到了放着红莲的内室,红莲花瓣张开着,莲蕊上闪着金光,父神一颗鲜红的心跳动着,旁边躺着两个被金光裹体的婴儿。

老鼠一见便生贪心,她虽心仪乞苍,但那是宇宙之子父神的心啊,纵使现在造的仙身不及本尊,但也远胜乞苍,若是得了父神的心便能得父神……老鼠精走在前头,贪念一起便伸出了手,捉起父神的心想往嘴里塞,谁知在她手捉住心那刻,心便焚烧,火迅速传遍她的全身,她赶紧松手,父神的心回到莲蕊上,老鼠精已经烧成灰烬,只留下她凄厉的惨叫声。

看着瞬间发生的这一切,鲤鱼精暗暗捏了一把汗,因为若是老鼠精下手不够快,抢心的人就是她,那么被烧成灰的就是她了。老鼠精凄厉的惨叫声唤来了乞苍,也招来了在附近的父神,乞苍想救老鼠已来不及,却被父神发现了,父神记忆虽不全,仍知他是极恶乞苍,一番打斗之下,乞苍被降服,送到锁妖塔——纵是入梦后只有一半修为的父神,乞苍仍远非对手。

只是要困乞苍又哪有那么容易,他本是雌雄同体,又有老巫婆的巫术相助。父神驱逐了所有女侍。苍婉和鲤鱼精回冥星,很快便请老巫婆用巫术为乞苍勾出一半魂魄注入童傀身;也抢了长海水君的小女儿为老鼠精勾魂引魄助其复活。

以老巫婆为首的毁天灭地阴谋继续展开:老鼠精得了长海水君小女儿的皮复活,成了仑星大皇子妃;鲤鱼精得了奴管女儿的身管荣,成了仑星三皇子妃;苏凉得了水召宁的脸皮,也混成了仑星三皇子连桑。诓害父神的巨大阴谋一直在展开。

父神驱逐了所有女侍后,火域中的昆殿便只有少量男弟子,妖孽给他装的虚假记忆是他是战神,为守护神族而战。父神把假夫人的身置于水晶冰棺中,除忙碌必要事务外,其他时间便守着水晶冰棺,喃喃自语,靠着依稀的记忆说往事、分享自己每日发生,盼着夫人能有朝一日睁开双眼看看自己、回到自己身边……

安置好种种后,父神把封印着自己一颗心、两个孩子的红莲送到佛境,交给佛祖置于莲池中净化,盼着佛境是清净地,有助于两个孩子早日醒来,如此夫人也能早日回到自己身边。父神留在昆殿的男侍从,虽看似是侍从,其实幻境中的种种,又何来真?跟随在身边的亲信,不过也是妖孽。和父神同去佛境的贴身侍从将这秘密信息告诉了与他有一腿的鲤鱼精。

鲤鱼精从来不曾止过妄念,她一直盼着能得父神那颗心,只是老鼠精抢心被焚烧的事也让她触目惊心,她可不想死。知道红莲被送到佛境,鲤鱼精找到了佛祖跟前的大鹏鸟,让法力高强的大鹏鸟帮她偷出那颗心。大鹏鸟是乞苍的拜把兄弟,一直野心勃勃想当禽王,禽王凤离的令符落在鹤身上,老巫婆自抢不成后,曾请大鹏鸟尝试也不成功,后鹤摄取了父神的身份记忆晶片,便被乞苍送给了大鹏鸟看管,大鹏鸟一直费尽心思,边看管着鹤边想办法抢他身上的禽王令符。

本就狼狈为奸,再帮一把又如何,反正总有好处。大鹏鸟知悉后,便在某日到莲池张开了大嘴,对着红莲狂啄,想啄开花瓣后偷心。红莲本非凡物,被大鹏鸟啄伤后,花瓣打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莲苞里的一个婴儿和父神的心掉出了佛境,自此,冥冥之中因缘也便产生了变化。

大鹏鸟没有偷到父神的心,却品尝到了红莲的血,发现红莲的血哪怕只是一点点渗入嘴里也能使他修为大增,心中大喜。恶妖之本性,便是纯粹为己而活,偷父神的心纯粹是帮忙,忙嘛,可帮可不帮,但红莲的血能让自己修为大增,这可是不能错过的事。大鹏鸟把花瓣合上,不让人发现被它啄开了,自此日日到莲池边吸红莲的血增长修为。

冥冥之中,一切缘法皆在变化。鲤鱼精派来暗中监督大鹏鸟的阴蝶,眼见大鹏鸟日日吸食莲血,知红莲血有奇效,能助自己塑身得人形,便以意念骗它:“如此下去你必被大鹏鸟吸食至死,我尚差些许便修成人形,我吸食你血化为人形,助你诱走大鹏鸟,可好?”红莲以为它是好意,便同意了,阴蝶吸食了红莲的血后,落地成一女子,姿色一般,心肠甚坏。

蝴蝶跪在红莲前继续哄骗她说:“我知你非凡品,谢你成全我早得人身,我定报你之恩,护你安好。”次日大鹏鸟再到莲池想吸血时,发现莲池中的莲不见了,莲池边躺着一个少女,身上是莲血熟悉的味道。他大喜,想着修成人形就更好吸食了,少女自愿随他离开,他便带着少女离开了佛境,想着从此纳为己用,助自己修为突发猛进。

阴蝶以障眼法骗了大鹏鸟,意图化成红莲与大鹏鸟双宿双飞,但唯恐自己非红莲真身的事被发现,事后潜回佛境把红莲撕成一瓣瓣洒出佛境,红莲苞里的另一个孩子也被一并扔下。阴蝶撒下鸟毛,将此事嫁祸大鹏鸟,让佛祖误以为是大鹏鸟干的。让红莲消失,自己的骗局不被发现;嫁祸大鹏鸟让大鹏鸟被佛境追杀只能和自己在一起,是阴蝶的本意。

随后,战神得报,佛境叛徒大鹏鸟因残害战神送去佛境的红莲,致使红莲失踪,被佛祖判诛脸(脸上烙着永远抹不掉的罪证)、永革仙籍、收其法力,驱逐出佛界,以示警戒。面对佛祖的忏悔,战神神伤长叹:“夫人,因缘这般变幻,你是不肯原谅我么?”

母神非神非人,何来生灭?一切不过是梦中为骗父神而生的因缘幻象,也是红莲的宿命。

被撕成一瓣瓣后,红莲被撒满天,随它一起坠落的婴儿因得父神修为,也因一直在佛境得法滋养,竟是已有不低灵力,许是冥冥之中心自有感应,婴儿金身一闪,以法力把汇集的莲瓣重新串结,送进一民家投胎。自己散尽浑身修为后,落地成一少年影,白光一闪,也投胎去了。

红莲投生处是平凡人间,自小相貌性情不同他人,能知花语,能听鸟音,身生异香,当地人都把她当异类,因出生后不久父母便丧命,被寺庙收留,当地人都认为她是不祥人。自小无亲无故,在寺庙寄宿,白天乞讨,受尽路人白眼嫌弃,饥一顿饱一顿也便如此长大。

若是如此,倒也便罢,好歹只是命运凄惨些。不曾想寺庙长老百年归老后,寺庙便荒废只得她独住。在她长至少女时,某天被大鹏鸟和阴蝶捉到,自此,红莲的劫难再次开始。

除了必须和阴蝶一起服侍大鹏鸟,供他吸食能量提升修为外,大鹏鸟被佛祖收了法力,打至重伤驱逐,身上负着伤和法力封印,脸上烙着罪证只能在凡间生活(一到真相世界便知他是谁、干了什么),他需要红莲助他疗伤、提升修为冲破封印。自此,红莲被捏在大鹏鸟手中,替他纳人间男子,阴阳和合后供他吸阴,又如第一世被老巫婆操纵般,成为邪淫的工具。

凡人能量毕竟有限,要冲破封印需借神力,大鹏鸟想尽办法,终于把红莲送上仑星,替他偷取能助他冲破封印的仙草。冥冥之中,因果轮回,第一世的剧本如同魔咒,一上仑星,懵懂的红莲便遇到抢了水召宁面相、狸猫换太子混成仑星三皇子的苏凉,初一见,那般熟悉的姿容:“姑娘,我们可是从前见过?”他不再是冥界那只猥亵的蝙蝠,而是仑星洒脱自如的三皇子连桑。

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红莲像想起了什么,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此,一场爱恨情仇在仑星展开。红莲长依没有前世记忆,只是对着那风流倜傥的三皇子连桑,她总是觉得如此熟悉,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或许像极了自己前世曾爱过的人,但又不像。她自是不知,她唯一所爱的水召宁的脸皮被苏凉扒了,那是披着水面相的苏凉,她熟悉水的脸,她也熟悉苏凉的淫荡风流,只是,那不是真正的召宁。而对于苏凉来说,红莲再次来到他身边,这一次,他想得她的真心,这是他的机会,他为她起名:长依。

连桑(苏凉)为红莲起名长依,这本又是一个诅咒。而他在这场阴谋中,妖孽费尽心思让他混进仑星当三皇子,便是让他与鲤鱼精成一对,为后续阴谋做助力。谁知红莲的出现,让他生了异心:他不想只娶鲤鱼精,他还想娶红莲。

在仑星生存的鲤鱼精,顶着别人家女儿的皮相,不似本体丑陋,虽是相貌平平也甚满意,若能和苏凉配对成为仑星三皇子妃,她借男人得高位的梦想也便实现。她那颗出身卑微,从小想耀武扬威的心从来不曾止息过,红莲长依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如意算盘。于是,魔爪再次伸向了红莲。

跟随红莲长依到仑星的阴蝶给长依下了催情药,送到密室交给鲤鱼精、老鼠精,长依被一众魔影、冥童、汪方等轮奸后砍下双腿,以她鲜血解除了锁妖塔的封印,放出了乞苍。

长依记得阴蝶把她拖出房门时眼里的嗔恨,也记得鲤鱼精捏着她的下巴,满眼恨意地对她说:“长得一张好看的脸蛋又如何?我想毁了你便毁了你,我得不到的,天下人也休想得到。”

看着诸妖的疯狂,她依稀忆起前世自己的无知,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曾爱过一人,那人也那般爱她,他说:“纵经千百劫,灵体可无染。”是真的吗?她能感受到断腿在不断流血,她知道他们拖着她洒她的鲜血,她依稀记起那张脸,那个爱她的人的脸……

这是红莲的第二世,血洒锁妖塔后,鲤鱼精和老鼠精救出了被关在里面的乞苍,送回冥界。红莲断腿的躯体也被一并带回,大鹏鸟闻风而至,告知乞苍和老巫婆吃红莲的血肉能增长功力,于是,血肉被诸妖分享,半身皮被老巫婆所用——她太老太丑了,换副皮,很好。

自恶火苍婉背叛宇宙联同老巫婆和乞苍设置毁天灭地阴谋后,火境被宇宙封印,与真相世界脱离运行,这是一个妖孽设置的轮回境,而轮回境中,第一世的命运剧本便是原件,此后若是心性不变,生生世世命运故事都将换汤不换药地上演。

莫离的剧本,便成了红莲的命运原件,因为妖孽知道她曾是母神的法座,身上诸处皆是宝,不停挖掘其功能,于是世世被猎食,远比唐僧肉更让诸妖闻风而动。而可悲的是,她没有唐僧的法性,也没有高徒相护,于是便以第一世为原件,循环反复地被猎食了17世,命运并无多少变动,随着一世世修成人形被扒皮、吃肉喝血,一朵鲜红明艳的莲,由红变白。

此生落在这个毒星,颠倒浊世。那一年,她依稀醒来:“何以每每我持观音心咒,脚下便朵朵白莲生起?”虽经数世,莲身不化,只是已经由红变白。

“小莲,你可曾记得本心?”

她睁开迷茫的双眼,心中一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答应过我,要带我回家!”记起曾经,她期望也能如当年花身化为灰烬、全部修为化为种子,争取个脱浊而归。

“发愿纠错,大错大赎,清净之时,便可归家。”

“小莲真心发愿、行愿:愿以法净心,愿言真相,愿破诸妖骗局,愿父神知悉所有蒙骗、醒来归家,愿父神母神圆满团聚,愿宇宙太平,愿众生安宁。”白莲跪求。

“若能真心还父神清白,以命护苍生,以慧破蒙骗,以智脱捆绑,可修。”母神言。

若说一切只是南柯一梦,又何以时光叠影之中,不出预料地种种重来、毫无意外?若说身份是假,何以恩怨交织种种发生中,恶如旧、善如旧?人皮如衣,鬼亦可穿,人皮可换,自始至终如一的魂不会变,循环反复,因果自知。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天地悠悠,红莲须业火散尽,初心不变,方得始终;否则,不过是自证与恶同流、莲出污泥亦是污。

苍穹之巅,母神无上神威,音传无量界:红莲重现天地,道说、还原真相,从此天上人间,正法无染,正法无量,诸恶伏法。恶火苍婉灰飞烟灭,宇宙全境无处容生;雀、蛇、蛤蟆、锦鲤、老鼠、犀牛、蝙蝠、乌鸦等物种绝迹,灰飞烟灭,此些物种,从此永绝迹,不可重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阴阳归位,愿宇宙无毒,愿真情有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