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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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后,祁泽看这条小巷是个十分普通的地方,偏僻安静,月明星稀,照的青石板路上都泛着光,隐约间还能听到临街的犬吠声,虽不富贵,却格外宁静,无端让人觉得安心,孟言锡倒是会挑地方。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年轻男子的声音还顺带打了个哈欠,“谁啊?”
声音响起后,门也打开了。祁泽看到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似乎是在睡觉中途被人打断,就披了件白色外裳,睡眼惺忪。
见到这张脸,祁泽就觉得眼熟,总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她的记性一般都比较好,只不过刚上任不久,见过的人多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竟也怎么都想不起来。
孟言锡原本还有些生气,睡觉中途被人打断谁不生气。不过打开门后,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清贵公子,倒是有些意外。
“你是谁?”
“从五品兵部员外郎祁泽,特来拜访。”
在这个答话间,孟言锡已经带着祁泽走到了正屋,并给祁泽倒了一杯茶,他自己也拿着一杯茶喝了起来。
祁泽环视四周,都是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墙壁上靠着书架,书架上也按照分类整整齐齐地放满了医书,旁边放着几盆盆栽,倒是有几分雅兴,真像名医那么一回事儿。
“从五品兵部员外郎?你就是前几个月声名鹊起的少年探花郎?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祁泽低头淡淡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
“是穆老太医给的。”
孟言锡直接一口茶喷出来,差点没跳起来,“我就知道是那糟老头子给的,即使如此,我也不教他医术。哼!”之后就看向祁泽,“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听到这个气呼呼说话的声音,祁泽就觉得很是熟悉。当时她与祁哲赛马时,从嘈杂的人群中听到了。她记得好像当时是与阙煜一起来的,莫非他们是熟识。
“喂,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孟言锡的声音拉回了祁泽的神识,回道:“哦,只是感觉我们似曾相识,好像从哪里见过?”
孟言锡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你别以为你这样套近乎,我就有可能帮你。我是个大夫,来找我的人无非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去。”
一听此话,祁泽面色为难说道:“但这次是治疗军马,若是孟大夫医治好军马,朝廷会赏赐重金答谢。”
孟言锡闻言倒是有些心动,每天免费为百姓看病,包括药材都是自费,每月还有租金,在定京地界寸土寸金,他的医馆还在定京中心地带,确实要花费不少钱。而且到现在,他还欠着夜阑钱呢。
但思索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眸说道:“如果朝廷真的知道了军马生病一事,你会三更半夜地来找我?为什么你不去请宫中的太医,反而来请一个民间的大夫?而且我可没有听说过军马生病了,我也不缺银两。”然后便高声喊道:“哦,我明白了,你隐瞒不报,恐丢了你的乌纱帽对吗?”
祁泽低头不语,她是真的没想到孟言锡还挺聪明,而且直接说出了她的担忧所在。
见祁泽不言语,孟言锡便起身接着道:“对不起,我是救人的,可不是去救那些牲畜的,慢走不送!”
孟言锡刚要回里间躺下歇息,就听到身后幽幽传来一阵声音。
“孟大夫与阙小公爷是熟识对吗?”祁泽慎重问道,“孟大夫是几年前才来到定京城的,可您好像与阙小公爷认识很多年了,还上战场治伤,孟大夫不只是几年前才到的定京城对吗?”
闻言,孟言锡身影一顿,凉意直袭心头,回头冷声问:“你调查过我?”
“没有。”祁泽如实回答,“只是疑惑,问一声而已。”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祁泽勾唇一笑,这就是他的突破口吗?
“孟大夫不希望别人知道你与阙小公爷的关系对吗?可是很奇怪,你们两人成为朋友似乎是很正常的事吧?那孟大夫是在害怕什么?阙小公爷威胁过你?还是你得罪过他,不得不替他治伤卖命?”祁泽眸中闪着幽光,别有所指地威胁道:“若是军马治好了,或许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孟言锡闻言一怔,之后就认命似得叹口气,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有过几次交际罢了。不就是治个牲畜吗?天亮了我就去,绝对不会迟到,还请祁大人放心。”随之,还作了一个揖。
祁泽微微一笑,道:“能得孟大夫的帮助,是吾之荣幸。”话后,就出门离去了。
独留下一脸深思的孟言锡,他捂住胸口,生着闷气。这个祁泽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一直端着假笑,但那眼睛毫无笑意,话语犀利。达到目的后,还装作无事地感谢别人,真会做戏,脸皮也厚,让人心口憋着口气。
这个人可真不讨人喜欢!
到了第二天,孟言锡如约到了马场,去治疗马病。
孟言锡也不愧是名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所在。指着其中一匹马说道:“是它,它是第一个得病的。幸亏你找我找的及时,如若不然,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马场将近一半的马都要被传染了。”
然后写了一张单子,递给祁泽,“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给每一匹马都喂一些,防患于未然。给生病的马连续喂五天,一天三次,病就好了。喂得时候放心好了,这种病不会传染给人的。”
祁泽折好收下,拱手道:“感谢孟大夫来此相助,在下送你。”
“不必了。”孟言锡直言拒绝,没好气地说道:“只求祁大人以后,少来找我气我就行。”
说罢,就转身走了,真是看都不想看祁泽一眼,越看越气。
祁泽向前拱手,满不在意。
同时,祁泽也听说了在孟言锡回去的当天晚上,穆老太医就笑嘻嘻地拿着医书去找孟言锡请教医术。
孟言锡还想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就听穆老太医说道:“祁大人请你去,你就去了,怎么老夫来向你请教就不行了呢。看来你说的那些也不是不可以变通,原则固然重要,适当宽容变通也是很重要的。”
这一通话让孟言锡无法反驳,只能对着穆老太医喊道:“还不是你给他的住址,要不然他怎么会找过来。”
谁知穆老太医只是看着孟言锡笑了笑,“老夫给他住址是没错,可你最后不是也去了嘛。不是老夫给他住址,他也会找过来,反正到最后你都是要去的。”
这让孟言锡一时语塞,原来祁泽来找他一次,气他也不止一次啊,他出了力也不讨好,还要被这个老家伙纠缠,敢情都来欺负他了。
孟言锡还在郁闷当中,就看到穆老太医手里拿着一个药方说道:“来,言锡。你帮老夫看看,这两味药效果相冲怎能放在一起呢?……”
孟言锡也只能接过药方,心底愈加气结,欲哭无泪,他算是记住祁泽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