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阙小公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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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煜看着孟言锡的背影,就又随意看向那遥遥领先的人。看他迎风闯荡,意气风发,一马当先。

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

那人穿着宽袍官服,迎风冲去的同时也勾勒出了纤细而柔美的身形。

阙煜不禁深思,要说这是位男子的话,那这身形线条也未免太过于柔和了,莫非这个人其实是……

“二哥,你输了。”祁泽到达终点后,脸上惯无表情地对着祁哲说道。

明明是少年时的脸庞,眼睛却毫无笑意,犹如清潭秋水般平静,沉稳出众的气质似乎就要模糊了他的年龄。

这声低沉的温凉声音顺风直灌入阙煜耳内,瞧着那看起来十分正经,“老气横秋”的面庞,阙煜哑然失笑。

什么啊,看起来年龄还没有他大,却眉目深沉,犹如一潭死水,仿佛经历过很多事情一般泛不起一丝涟漪。

这种人怎么看都是一名男子吧!

他还真是喜欢故作正经,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祁哲气得咬牙,手狠捶了几下马背,却不想马因此受到惊吓,嘶鸣了几声后扬起马蹄就奔跑了出去。

祁哲一惊,没来得及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他,被缰绳牢牢缠住了手臂,挣脱不开之余就被马匹整个拖到地上,皮肤被沙石刮破出血。

因祁泽已经到一边擦汗歇息,距离很远,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竟没来得及阻拦。

也不愧是烈马,拖着被吓得哇哇大叫的祁哲就往众世家公子小姐的聚集地跑去。

众公子急得来不及躲闪,众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

烈马似是红了眼,直往身着一袭紫衣的男子方向奔去。

燥风吹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危险逼近,男子却不慌不忙,勾唇一笑,身如移形换影般跨在马上,娴熟地勒住缰绳,迫使马儿朝天嘶鸣,马蹄扬至半空中。

阙煜气定神闲,身形不乱,衣袂纷飞,配上仰天长啸的烈马,竟仿佛构成了一幅豪迈的将军出塞图。

很快,马儿前蹄回至地面。经由阙煜的安抚,竟平静了下来。深喘几口气后,止住了狂乱的马蹄。

“二少爷。”阿福连忙过来解开缰绳,救出了浑身血痕的祁哲,并向阙煜道谢:“谢阙小公爷搭救!”

祁泽正赶往这边,听到这个称呼竟陷入怔然。

阙小公爷?原来是他。

祁泽认得这个阙小公爷,在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阙小公爷阙煜是当今镇国公阙牧的独子,在阙煜小的时候,母亲就死去了。镇国公阙牧一直没有续弦,也没有妾室。所以偌大的镇国公府中也只有阙牧和阙煜两个人。

阙煜,人如其名,如太阳火光般的耀眼。只要有他在,再优秀的人也会被其湮没,只会看到熠熠生辉的他。

阙煜生性霸道,眦睚必报,曾经就当着众人的面用鞭子打了礼部侍郎的公子。但谁也无可奈何,被打了也只能认命。谁让人家是镇国公的独子,昭正帝都要礼让三分。

镇国公是南楚的最高爵位,阙牧也确实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这个独子,阙牧可是极其宠爱。不止一次对阙煜说:“儿啊,只要你不打圣上,其他人随便打,爹都能帮你摆平。”

所以在这个京城,阙煜真正做到了横着走,狂傲不羁,桀骜不驯。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二品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惊才绝艳,其文采连昭正帝都赞叹不已,免了他的科举考试,直接入仕做官,引得无数人艳羡。

也正是因为有阙牧和阙煜的存在,祁泽才选择去兵部。因为朝堂上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已经不需要什么将军了。

镇国公阙牧和骠骑将军祁云在之前是南楚的两个顶梁柱。北有祁云,南有阙牧。

在南楚的北边国家是北朔,军事力量强盛。之前的十几年两国交战,都是祁云凭借一人之力与之抗衡,才不至于让北朔的铁骑踏入南楚。

因战乱,南楚政权紊乱,南方有藩王伺机造反,是阙牧带领军队平息这次造反,稳固政权,不至于南楚内乱自败。

可惜最后,骠骑将军祁云死在了战场上,北朔也没有再攻击。阙牧最后因赫赫战功封为镇国公,其子阙煜和阙牧一样是个军事天才。面对着战争临危不惧,多次退敌,深有其父风范。

祁家世代文官出身,也只出了祁云一个武将。但阙家不一样,虽是新兴世家,不比祁家根基稳固。但阙家一出现在南楚历史上,便是勇猛武将,铁血手腕,霸道异常。

阙家在平息藩王造反时,在朝中的势力攀枝错节,愈发深厚,所以昭正帝在阙牧凯旋后,封了最高爵位。

望着那嘴角上扬的侧脸,祁泽不禁深思,镇国公的独子吗?

就在这时,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祁泽的目光,并朝她看了过来。

那唇角在弯起笑意,但那眼神却如刀子般锋利,眼底蕴含着化不开的寒意,似把所有人看透。

这眼神让祁泽一怔,并设下警惕。这个人,还真别说,他的眼神可真令人讨厌!

祁泽走至祁哲身旁,并伸手意欲将他扶起,“二哥。”

“啪——”

祁哲不领情地拂开了她的手,并在阿福的搀扶下站立起身,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般倔强咬牙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一出现,祖父都向着你。既然已经沉默了十四年,为何就不能一直沉默下去!我从未把你当做是我的家人!”

话后,就跨步离去。

这番话让祁泽登时怔住,心中竟隐隐空了大片。虽然她一直想脱离祁家,她也从未把祁家人放在心上。但此时心中空落落的感觉,竟让她感觉异常不舒服。

此时,耳边传来那男人的调侃声音:“唉,走了呢。”说话间,还用着那双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看好戏似得瞥向她。

闻言,祁泽紧握双拳,抑制住心中那涌上来的空落感,瞪了一眼那男人就迈步离去。

那双向来沉静的幽深眼眸,此刻竟浮上了一层雾气与少年时的不服输,这眼神让阙煜一怔。

怎么回事?他刚刚在那眼神中竟看到了一丝悲伤,那让人不易察觉到的悲伤。悲伤吗?那个人吗?

不过,这好像不关他的事。

过了一会儿,孟言锡就抱着医书回来了,骑上了另一匹白马。两人掉转马头,将要离去。

最后,阙煜深深地望了一眼祁泽,发现她已恢复平静,仿若无事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任务。

什么啊,错觉吗?他竟然会关心一个陌生人,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自嘲一笑后,阙煜喝了一声:“驾!”与孟言锡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