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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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也来了。”李柯看见李伟时一脸震惊，平日里李伟很忙碌，很少来京城。
母亲陈娟放下手中的东西，换上拖鞋，瞥了一眼，脱口而出：“没良心的孩子，想累死你娘是不是。”
李伟站起身，悻悻地站在陈娟一旁，恭敬地抽出凳子让母亲坐下。
“完了再说这事。”路过李柯身旁时，低声解释了一句。
李柯有些发懵，母亲还有哥哥李伟都来了，还有母亲的话暗示着什么，这些他都未知。
坐下后吃饭，唠着家常，突然间，母亲陈娟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家。
李伟举起酒杯，猛灌了几口，李柯没阻止，他知道哥哥李伟的酒量。
“我算是暂时解脱了。”哥哥李伟脸上泛起红晕，凝视着李柯说道。
“什么意思？今天你和妈说的话我都没听懂。”
李柯不慌不忙夹了口菜，塞在嘴里，咀嚼地说。
“字面意思，我暂时就不在公司干了。”李伟脸上露出笑容。
“你不干了，咋滴，交给我呀！我可这心思。”李柯不信，夹起筷子自顾自吃。
“明天我就出发去世界各地转悠。”李伟没有回答，自顾自站起身，走到阳台处。
窗外，群星璀璨，却藏在云后，不肯显露身影。
月牙形状的月亮也时常被遮挡住，照的云朵很白。
忽然，云朵消散许多，像是被狂风吹去，只留下散落的云儿还在试图遮挡月亮。
“不会去忙工作吧！不对呀，公司在国外也没业务。”李柯意识到什么，皱起眉头走到李伟身边询问。
李伟身材偏瘦，但也只是穿衣显瘦，实际上经常锻炼，拥有一副好身材。
李伟右手手腕上戴着名表，身穿黑色西裤和黑色的衬衣，脚踩拖鞋。
衬衫解开几个扣子，手臂上的衬衣被褪至大臂处，一股随性而自信展现出来。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活得没意义，想去寻找个答案。”
“我很喜欢弘一法师一句话，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
“扯得这么文艺，要不是我知道你高中没毕业就去了公司，还真就信了。”
李柯轻轻一笑，吧唧嘴，回味鲁菜的味道。
“唉，我就知道你这么说，说起来咱家能起来，也基本是因为你。”李伟偏过头去注视李柯。
“以前我没有觉得，自从那三种小吃出现后，比我认识大多数家庭好太多了。”
“那些同龄人对我是卑躬屈膝，只要稍有点不敬，就会被对方父母责骂，尤其是咱父母从外地回来后，更加恭敬。”
李伟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控诉，也似乎是在缅怀，李柯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他可从来不会这样。
但李伟并没有继续看他，从怀里抽出烟，看向窗外繁华的大楼，点燃吐出一口继续说道。
“高中那年，我选择退学，也是因为太恭敬了，同桌对我是嘘寒问暖，生怕我有什么问题出现。”
“那段时间我心比天高，想去创业，并不想继承家产，当我准备离开时，父亲和母亲还有小叔一起找到我，和我说那年他们在外地的事情。”
李伟再次吸了一口，吐出后良久继续叙说。
“那年野心勃勃的父母还有小叔没有选择南下。”
“而是就近选择省城城市开小摊，城市里没人见过这种东西。”
“不到一个月生意火爆，日赚斗金，父母当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正想招人开分店时，一群小混混找上门来，对着店里一顿乱砸，还威胁父母交出配方。”
“父亲自然不肯，但被母亲拉扯一把，也只能选择交出，那天晚上母亲和我说。”
“那天，她看见几个小混混一只手背在身后，闪着银色的光芒，不敢去赌，大不了换个城市。”
“但是父亲也挺聪明，配方做了点手脚，交给他们后，父亲他们连夜离开，又去往下一个城市。”
“在那里开小摊，一个月左右又火爆起来，但同时也有一伙人找上门来，父亲自然不肯，那帮人就打砸小摊，只要出摊就砸，父亲也倔强，硬是不交配方。”
“再后来有个当地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找来，花钱准备买配方。”
“同时还展现肌肉，将那几个整天砸摊的小混混抓捕，父亲被这样一吓也服软了，交出配方。”
“也不知道那晚怎么想的，父母还有小叔子决定售卖配方。”
“走南闯北售卖配方，因此手中积累不少钱，回来听说小煤窑赚钱，又果断承包几座，还想继续承包，奈何人家钱也不要，卖给出价还低的，父母和小叔也是渐渐懂了。”
“花关系请高端人才，同时拉拢关系，这些年才能如鱼得水，没有人找咱家麻烦。”
“我因此选择接手家里的生意，学习国外管理知识，学习手段，当时公司太混乱了，各种亲戚啊！”
“麻烦死了，全让我清理出去，还是母亲善良，出钱给他们做点小生意，就这，年年我都能听见咒骂咱家的。”
“说的那叫一个难听，找了个刺挑了之后，也不敢当面议论，一群背后嘀咕的长舌。”
李伟刚好抽完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目光深邃看向我，那种眼神多了些审视，少了点亲情，似乎要看透李柯的秘密。
“父母还有小叔也曾说过你的事，奇怪你年纪那么小为什么能做小吃。”
说完，幽幽的眼神直盯着李柯。
但李柯心里没鬼自然也不怕。
毕竟他早就说过“我脑子里有”只是没有人相信罢了。
“后来父母和小叔在南方售卖配方时，也曾遇到过同样的小吃，只当是你年纪小听别人说过，但显然并不能说服别人。”李伟说到这，李柯正想解释。
李伟伸出手拦住，略显宠溺地说道：“你也别说我脑子里有，这话谁信，总不至于真是外星人吧！”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就算被别人灵魂霸占身体，从小到大总会有一种东西，时刻证明你还是你。”
“那种傻劲，那股憨劲，还有磕了碰了就去找妈妈，跟妈妈告状，还有一直坑我，我可都记着呢！那些年我可没少挨揍。”
说着说着，李伟笑了，再次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烟雾瞬间弥漫周围。
李柯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舒展下去，认真地听李伟说话。
“你还是你，一样讨厌烟味，不过你很快就会喜欢的，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烟这玩意。”
李伟笑着吸了一口，却吐在相反的方向。
“我到现在不知道活在这个世上意义是什么，寻找过那些大师，和我说问心无愧就行，我去他妈的问心无愧。”
“问心问心，问心如果能给出答案，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干脆直接问心完了跳楼得了呗，就知道他妈的问心。”
李伟难得爆粗口，撸起滑落的袖子，猛地吸了几口烟。
这也是很罕见，进入公司后，李柯见到的都是彬彬有礼，礼貌待人的李伟。
“我现在感觉我不像我，像是被命运裹挟的个体，即使呐喊也不会有人回应，只能苦苦挣扎于那些繁华的城市。我想要去寻找自己，就像那些人寻求真理一样，去寻找自己的真理。”
李柯静静听完这一切，他对这些还感受不到。
或者说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只能来句：“你走了，谁来接管公司。”
李伟无奈地摇了摇头，头一偏吸了一口吐出，凝视李柯说道：“你就不能管一管公司，唉，算了，你心里也有执念，从小就喊演员，修养什么的，追求这么多年，放心追逐理想去吧！”
“父母还能接管几年，我相信几年时间我就会回来。”
“还有你可以不去学厨艺，但是我们必须给你找，堵住别人的借口。一句天赋能瞒过谁，对外宣称是有人教过这些。”
“你这么大也该有主意，不管你了，你就按照想法去做事。哪怕有天闯下弥天大祸，家里也永远是你的后盾。”
李柯渐渐感动，眼角泛起泪花，被硬生生的憋住，没有落下。
“是不是感动了，别感动，还有爸妈一直跟你联络呢！这才是应该哭的事。”李伟想起父母，不禁摇摇头，头疼啊！
“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玩玩，煤省可没有京城好玩。”
“去哪。”李柯鼻子抽泣两下，止住感动，也将情绪收了回去。
“从小到大你性格就孤僻，也没接触太多的外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爱。”李伟单手按住李柯的肩膀，猥琐的笑了笑，眼部的肌肉还有眉头跟随跳动起来。
提起爱，李柯不由得想起陈惠琳，那种感觉应该是爱吧！
脑海闪过白皙的一幕，脸上一红，又想起她有男朋友，不由得神色黯淡，莫名开始失落。
李伟正想带他见识世面呢！没想到观察住失落的情绪。
对视时，居然闪闪躲躲，惊呼道：“怎么了，不会吧！千年的王八都不谈恋爱，你这棵铁树居然要开花。”
“啧啧，看来这学没白上。”
“滴铃铃，滴铃铃。”
李柯口袋中电话响起，从兜里揣出手机一看，皱起眉头。
“谁啊！你女朋友昂。”李伟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迅速跑回饭桌上吃饭，摆明了不想参与此事。
李柯无奈，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接通电话，拉开一定距离：“喂，爸。”
“臭小子，又不去学是吧！你爸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管你呢！花上钱，一点东西也不学，白养你这么大了。”
“还有你妈是不是过去了，那个疯婆子，整天就乱跑，家里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分担点，公司还有一堆事，整天就知道瞎玩，让她赶紧回来。”
父亲李建国愤怒的喊声，隔着一只手的距离还能从手机听见，大力敲桌子的声音。
李柯听的有些烦躁：“你有本事对妈说呀！跟我说了也涨不了你零花钱呀！”
手机停顿一分钟，感觉父亲李建国的愤怒值达到巅峰，连忙挂断电话，并关机放在一边。
他摇了摇头，向餐桌走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大口吃饭。
就在这时，李伟的手机同样响起。
李柯筷子夹菜停在半空，对着他幸灾乐祸一笑，随后自顾自开吃。
李伟摇摇头，有些头疼，接起电话，调成静音放到一边。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李伟凝视李柯说道。
“嘿嘿，哥哥不就是用来坑的。”李柯不以为然，自顾自吃美食，顺手调侃一句。
李伟无奈般摇摇头，接受命运，拿起电话，走到一旁接起，不时点头附和。
过了好一阵，回到座位上，有些憋屈地说：“明天我就关机，起码这两年我是不会在接电话。”
默默地吃完这顿饭，李伟出去潇洒，毕竟他还没结婚。
李柯则多喝了点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