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暗流涌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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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刘使君的长公子?”安存秀一脸疑惑地问道,脸上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是!是!我真的是我阿爷的长子啊,”刘延祚忙不迭地肯定道,满是血污的脸上尽是哀求之色。
“可我觉得应该不是。”安存秀摇了摇头,驻剑于地,一脸向往的神色,“刘使君一向奉公守法,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人皆言幽州节度使后继有人矣。他又怎会有如此淫猥恶子。若是他的儿子罔顾王法,破坏契丹国与我大晋的邦交,抢掠贵女,纵是王法能容他,刘使君又岂会轻饶他?”
“啊——”刘延祚捂着那红肿的腮帮,张大了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与其到时祸绵家族,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个道理,粗莽如我都知道,刘使君岂会不知?可亲斩其子,又是不仁。”安存秀皱眉说道,执剑在手,指向刘延祚,“你若真是,某不能陷刘使君于不仁不义两难中,不如亲斩之,再向使君赔罪。”
本待再劝的安存信闻言也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安存秀居然这么刚。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当初安存秀只是白身都敢因秦新之事忤逆晋王,故而本该留在京畿的他被发配边疆,现在如此作为不过是故态复萌罢了。
“所以,我再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刘使君长子?”安存秀疾言厉色地问道。
“我,我,我不是我阿爷的儿子。”刘延祚紧张之下,开始胡言乱语。
“对嘛。”安存秀点了点头,收剑入鞘,耸了耸肩,回首对安存信说道,“看吧,你认错了人。”
安存信张口结舌,那深陷眼窝的浅蓝色眼珠停滞不动,宛若木雕一般。
“这样,既然你都能认错人,说明这贼人确实与长公子有几分肖似,那就麻烦你将这冒充长公子的贼人押送去刺史府如何?”安存秀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说道。
闻得这话,安存信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赶紧摇了摇头。
他本能地不想趟这趟浑水,甭管他有没有参与,他既然作为证人或者押解人的身份带人回去,刘守文能给他好脸色?
“怎么,你不愿意帮忙?”安存秀一语双关地说道。
帮忙是帮他安存秀的忙?
抑或是帮刘延祚的忙,赶紧逃离此地?
安存信一低头,便瞧见那仍跪在地上的刘延祚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脸上满是希冀恳求之色,他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现在抽身事外已经晚了。
自己刚才出言提醒,本就是奔着讨好刘延祚而来,也就是为了讨好刘守文而去。
如今若是贸然拒绝,不说刘延祚是否还有性命对他耿耿于怀,事后刘守文得知他也在场却袖手旁观,会作何想法,会心平气和地听他的解释吗?
“呃,那好吧。”安存信硬着头皮答道。
刘延祚听闻只是押送到刺史府,也自是满腹欣喜,到了那便是鱼归大海,困鸟出笼,今日之事自会慢慢寻机再来报复。
望见兀欲已经自己慢慢站起身来,安存秀朝他点了点头,却是猛挥剑鞘快如闪电般抽在刘延祚的另外一边完好的脸上。
“嘭。”刘延祚被抽翻在地,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安存秀!你?”安存信一脸惊愕地喝道,才逼得他答应送人,又来这出,这不是要推他到火坑中吗?
“我知道的,存信兄长。”安存秀这是生平第一次称其为兄长,呵呵一声冷笑,“我们这些大王的义子在外面不能折了他老人家的威风。谁敢对我们不敬,我们自是打服他为止,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们义子间要勠力同心,互为奥援。”
说完,安存秀也懒得去看刘延祚,走到一旁搀着兀欲,领着萧勒兰、甄清婉二人向外走去。
那边逼迫契丹人后退的沈州士卒连忙跑了回来将刘延祚搀扶起来,尽管刀枪在手,人数比安存秀这边要多上不少,却也不敢出声阻拦,地上那十几具逐渐变凉的尸体正圆睁着眼睛瞪着他们。
那十几个契丹护卫们也一窝蜂地跑了回来,跟在后面。
“你们自己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兀欲骑在马上,尽管嘴角仍不时有血丝渗出,却是一脸和颜悦色对他们吩咐道。
“可是大王的命令是让属下保护世子与郡主——”其中一人犹疑地说道,显然他是众侍卫的小头目。
“有安校尉护卫,不用担心,你们且回吧,赶紧去禀报我阿爷今日之事。我与安校尉还有要事相商。”兀欲语气仍是一样的温和,但是脸色已有几分不耐。
望着那些侍卫们远去的身影,秦新不由得嗤笑一声,“连刀都不敢拔,还谈什么勇士与草原雄鹰,我看跟群母鸡没什么区别,怪不得被人逼得连家都不要了。”
“秦新!闭嘴!积点口德。”安存秀制止道,用目光提醒他注意兀欲与萧勒兰的感受。
“无事,我自是知道他们现在不再是草原上的雄鹰,而是成了一群绵羊,以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兀欲一脸沉重地说道。
“那你还对他们如此客气?”安存秀不解地问道。
“安校尉你说过的啊,要把自己人变得多多的。”兀欲一脸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我以后在晋国又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族人了。”
城中刺史府。
“砰。”
“砰。”
“砰。”
来自江南越州的名贵瓷器一件接一件地被人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门外的奴仆们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敢于靠近的,只得躲在连廊尽头,他们也不敢躲得太远,万一主人召唤,他们来晚了也极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啊——”刘守文又抓起挂在墙上的大剑对着屋中陈设狂砍一气,直到把那把被他当做安存秀的长案砍成无数小块,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孙鹤,你——你说我现在派人围了他的府邸将其斩杀如何?”刘守文喘着粗气说道。
“以何罪名?”孙鹤站在入门处,斜依靠在门框上,平静地回问道。
“勾结契丹?”刘守文迟疑地说道,他也知道这个理由实在过于牵强,毕竟对方才对契丹取得大胜,如今那大捷露布估计已呈送至晋王宫中案头之上。
“年初,幽州中军都指挥使高思继以晋王派至幽州的五院军将燕留德勾结梁人为由诛杀。”孙鹤语声幽幽,“现如今他们高家三兄弟挂在城头的头颅估计早已皮肉俱尽了吧。”
这件事人尽皆知。
而且刘守文知道,这件事是他父亲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在其中搞鬼。
刘仁恭名义上是幽州节度使,可是掌控之兵不过是幽州城的士卒而已,并且还有燕留德所率的一千余鸦儿军假借护卫为名监视,而其他州如妫州、顺州皆为高思继三兄弟所掌控。
刘仁恭就故意示弱,让鸦儿军暴横肆虐幽州各地,高思继看不顺眼便杀了一些草菅人命、为非作歹的鸦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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