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烟焚屯处，百里为白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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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风雪停了，在白茫茫的雁门关下，大地一片寂静，只偶尔听见北边传来隐隐约约的人马躁动声。

辫奴人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出现，只是前关方向的烽火一直没有熄灭。

驻扎在雁门关下的将士们，内心开始有一丝躁动不安。

“你说，会不会辫贼去攻打前关了？”徐飞所在的第十九曲中，吴升兴致勃勃地和老兵们聊着天。

“不会那么傻吧，”一个老兵说，“前关正面是很难攻的，辫贼又没有攻城器械。”

“要是他们绕到关后呢？”吴升去过前关，知道关后围墙比关前矮许多，而且山势也更平缓。

“嘿嘿！”老兵笑起来，“那更求之不得了。”

“怎么说？”徐飞也感兴趣了，凑过来问。

“前关后山确实有大缓坡可以仰攻，但是他们要敢这么做，前关的许将军会派人点燃黄色的烽火。”老兵用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然后咱们五个营精兵就会在半天之内杀到他背后，把他们当铁打。”

“那辫贼岂不是输定了？”

“那是当然！到时候你们就放手杀敌吧，保证人头就像地里的梗草，割都割不完。”

“哈哈哈！”

一群人轰然大笑。而仿佛是印证老兵刚才说的话似的，前关那直直的一缕黑烟，不知何时消失断迹在湛蓝的天穹里。

大家都站了起来，朝北边眺望。

一缕新的烽烟出现，颜色换成了明黄。

“黄烟！是黄烟！”

“辫贼真的在南边！”

营地上响起了兴奋的低语，新兵们的脸上满是惊奇，而老兵们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迎接开拔的命令了。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雁门关内飞驰出五匹快马，将帅令分别传达到五营统领。统领们也很快下达了各自的命令。

定武襄武镇武三个步兵营率先朝北开拔！雄武锐武二个骑兵营则一左一右地慢慢朝北屏山东西两个山口行军。

五十里的距离，即使是步兵也只要半天就可以走到。而他们才走了两个时辰，就发现了黑压压的敌军横在眼前。

“迎敌！”

“列横队！”

战鼓一声声擂响，训练有素的成军踩着鼓点从行军纵队变成横队，而辫奴人也吹着乱糟糟的号角越逼越近。

时隔三年，成朝与辫奴的大战再次在北屏山南的原野上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