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委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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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里，灯光幽暗，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潮湿气味。顾言站在车旁，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袋。文件袋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字母，没有标明任何身份信息，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签名：E.S.

“E.S……”他低声念着，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作为一名心理学博士，他早已见惯了各类异常事件，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地下实验设施的都市传说，但很少会遇到像今天这样诡异的委托——一名匿名资助人出价极高，要求他带领一支调查小队，深入一座被封存多年的地下设施，寻找一个从未公开的实验项目的资料。

顾言翻开文件袋，几张老旧的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一座深藏于山腹的巨大金属门，门上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看着那冰冷的符号，他的心脏骤然收紧。照片的背面附着一句话，仿佛来自一个临终前的告白：“记住，那扇门后面藏着我们从未想象过的真相。”

不知为何，他的背脊微微发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扇门后透出的寒气。他快速整理了照片，将它们重新塞进文件袋，压住内心的疑虑。无论如何，这一切只是工作——他只是为了一个高薪酬而来，自己并不是传说中那些探险家。

顾言走出停车场时，冷风扑面而来。他紧了紧外套，朝前方的街灯走去。今晚，他与调查小队的其他成员约在一间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人不多，正合他意——资助人明确要求一切行动都要低调进行，任何暴露身份或信息的行为都将取消酬金。

咖啡馆的角落坐着三个人。他们的眼神一触及顾言，便警惕地打量起他，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抱着各自的疑虑。顾言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挨个与他们握手。

“秦斌，地质勘探员。”第一个人自我介绍，声音低沉。秦斌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中带着老成的沉稳，看得出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林雨，电子工程师。”第二个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目光锐利，不动声色地扫了顾言一眼，似乎在估量他的能力。

最后一个人面色阴郁，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张正，医学研究员。”

简单的寒暄后，顾言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中央。几双眼睛立刻集中到文件袋上，空气仿佛冻结了一瞬。他并未多言，只是慢慢打开文件袋，将那些泛黄的照片摆在桌面上。

“这次任务并不简单。”顾言平静地说，手指指向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庞大的地下通道入口，金属门半掩，黑暗仿佛将一切吞噬，“我们的任务目标是进入这座被废弃的地下设施，找到‘失落实验’的记录和资料。”

“这座设施到底是什么地方？”秦斌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顾言摇摇头，眼神沉重：“文件里没有详细说明，只有一段不明朗的历史。上世纪某个时期，这里进行了一项心理实验，意图探索人类的极限，但因不明原因，设施被封锁，所有记录被抹去。如今只有一小部分照片和记录残留……”

林雨翻看着照片，突然停在一张阴影交错的通道照片前，低声问：“这是……血迹？”照片的一角，地面隐约可见暗红的斑驳痕迹，仿佛是在述说着那场惨烈的过往。

顾言点点头：“照片上标注的日期是封锁前的最后一天。有人推测，当时的研究人员可能在实验中遭遇了意外，但具体情况无人知晓。”

“也就是说，我们要进入一座充满未知的设施，调查一场不明真相的惨案？”张正冷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疑虑和抗拒，“你确定这是调查，而不是送命？”

顾言知道他们的疑虑，这并非普通任务。大多数人都本能地抗拒这种探寻未知的行为，但他也明白，某些谜题一旦浮现，便会成为心头挥之不去的执念。

“我并不强求任何人参加，大家可以选择退出。”顾言淡淡地说道，“但资助人的酬金是任何一笔普通收入无法比拟的。”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微微压低，透出一种冷静的坚定。

短暂的沉默后，林雨首先开口：“我愿意试试，谁不想知道这些秘密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秦斌点点头，脸色平静，但眼神中透出一丝兴奋：“我干过不少危险任务，这点挑战不算什么。”

张正则沉默片刻，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决定了，我也不当逃兵。”

几天后，顾言和小队成员们乘坐一辆特制的越野车，沿着荒野中的小路前进。窗外的景色逐渐从人迹罕至的乡间变成了高耸入云的山脉，层层叠叠的岩石堆积在山脚，显得压迫而荒凉。道路越来越崎岖，甚至没有明确的路径，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颠簸，仿佛随时可能翻覆。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停车吗？”林雨望向前方，那里只是一片被荒草覆盖的山地，完全没有任何设施入口的迹象。

“这里是坐标点。”顾言的语气笃定，将文件袋里的地图铺在车上。地图上仅有一个模糊的标记——一个简单的红色圆圈，坐标正对应他们现在的所在地。

秦斌拿出自己的设备，在周围细细搜索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块突兀的岩壁前。他拍了拍那块岩石，神情严肃：“根据地图，这块岩壁后面应该就是入口。我猜想这里的通道被掩盖起来了。”

顾言上前查看岩壁，发现那是一块被精心伪装的金属板，表面覆盖了厚厚的岩土和苔藓，与自然环境浑然一体。几人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表面，揭开掩藏在泥土下的真面目。不久后，一个巨大的金属门浮现在他们眼前。

“这就是……入口。”张正低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惊讶和一丝隐隐的恐惧。

顾言按下门边的启动装置，伴随着金属摩擦的沉闷声响，大门缓缓开启，一股腐败而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似乎多年未曾流通的空气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里面一片漆黑，仿佛一条无底深渊在等待着他们的进入。

顾言打开手电筒，率先迈进通道，几束光束交错，照亮了前方的路。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入深处，逐渐被黑暗吞噬。

通道的两侧挂满了老旧的设备，一些破损的电缆从天花板垂下，偶尔碰到肩膀让人心生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金属味，似乎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味。每一步都仿佛能听见微弱的回音，仿佛整个设施在无声地观察他们的举动。

“这些设备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老旧。”林雨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她拿起一个残旧的仪器，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发现仪器表盘上的指针早已停滞，仿佛时间在这里永远定格。

顾言看向身后，几人都神情紧张，仿佛随时准备撤退。他理解他们的恐惧，但内心的好奇驱使着他前行。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通道尽头的墙壁上，那里有一张残破的纸张被钉在墙上，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有几个零星的字迹依稀可辨。

“实验……失败……所有人员……”顾言念着上面残缺不全的文字，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究竟是怎样的实验，竟会让设施被彻底封锁，连实验人员都没有任何记录？

“你们过来看这个。”顾言挥了挥手，将他们招呼过来。林雨和张正凑近，凝视着那张纸，表情愈发凝重。

“你们觉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张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那股莫名的寒意。

“这里封闭了几十年，应该不可能再有人存活，”秦斌说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的信心。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伴随着闪烁的光线，前方的走廊尽头出现了一盏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几人面面相觑，心头的疑虑逐渐被恐惧取代。顾言深吸一口气，举起手电筒，带头向那盏应急灯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们逐步接近，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控制室的入口。门半开着，里面一片昏暗。顾言推门而入，四处打量——墙上挂满了各种仪器的监控屏幕，显示着设施内部的不同区域，其中几个屏幕上闪烁着雪花般的杂讯，但其中一个画面却让他瞬间愣住了。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们刚才走过的通道，角落里，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