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要媳妇儿，还是要老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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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母女两个已经给彼此上完了药，正准备沐浴歇息。

沈昭昭瞥见了站在门外踯躅不前的沈铮，可她却装作没看到般与萧柔照常说着话：

“阿娘，你说，父亲接下来会怎么办？”

萧柔一怔，眼里划过无奈：“有你祖母在，你父亲最后还是会去求陛下。只是......”

“您也在担心陛下这次会迁怒？”

沈昭昭巧妙的引导着谈话的走向。

果然，萧柔点点头：“宝儿，你父亲这些年瞧着是风光无限，可内里藏着多少心酸和战战兢兢，也只有我这个枕边人能知晓一二。我不忍心，亦不愿意他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触及真心的话一出，沈昭昭悄悄看向门外的沈铮。

果然，他微微低下了头，面上愧色与动容交织。

火候到了，沈昭昭加了把柴：“别担心，阿娘，我倒觉得父亲这次能壮士断腕。”

“为何？”

“谢家胆大妄为，不会只有一个太平庄。自纠自省好过让别人来查，事在国公府起，也该由国公府来平。父亲浸淫官场多年，不会不明白。”

待沈昭昭说完这话再抬头时，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事成了。

沈昭昭唇瓣上扬。

“你心里头偷偷美什么呢？”

萧柔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沈昭昭眨眨眼睛，“秘密。”

……

“陛下，微臣有罪。”

沈铮跪倒在大梁皇帝孟昊案前，第一句话就是认错。

天子自案牍中抬头：“爱卿何出此言？”

“家中亲眷酿下大祸，闹得京都物议如沸。微臣治家不严，请陛下降罪。”

沈铮没有回避自己的错处，也没有替谢家求情，倒让孟昊颇为意外。

他停下写着朱批的手，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地上的沈铮：“既然如此，此事爱卿打算如何善后？”

沈铮起身，向前拱手：

“谢家该如何判罚，自有陛下圣裁。微臣食君之禄，绝不会与陛下言行相悖。”

“案件审理归档后，微臣会关停广进钱庄。苦主需要的赔偿皆由沈国公府一力承担，谢家贪墨银两微臣会全数交归国库。除了太平庄，其余庄子的账目微臣亦会细细清洗，不会让陛下再在君臣情分和国法公理之间两相为难。”

孟昊眼帘低垂，听完后并不做什么反应。

他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朕看过刑部尚书的折子后，一直在等你。”

“是臣让陛下失望了。”

沈铮满脸愧色。

孟昊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没有落在实处。

“不，朕很满意。”

“你刚刚若是求情，朕一定会杀尽谢家之人。如今……罢了，此事容朕再想想。”

天子将话题轻轻揭过，面上重新挂起和煦笑容。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般，提起了沈昭昭：“听闻给京都府递状纸的，是你那疼得跟眼睛珠子般的女儿？”

沈铮心下一惊，“是。”

孟昊眉宇轻挑，眼中染上兴趣：“倒是个有胆识的妮子。朕记得，当年是把她许婚给了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