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怪千般总是虚 一体还需拜真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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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可思议的表现,让所有人不由的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就见这灰衣人走到阵前数十步远时,无视疾纷纷射来的劲弩,伸手一划,一道极度的高温热能由他指尖射出,一瞬间,前方延伸百步内的一圈军阵,无论兵器人马被高温烧灼的如火般白炽,随后全部溶解在地上,就像蜡烛融化一样只留下少许粘液的印记,百步内再无一物站立,如此神迹就发生在眼前,众军全部惊呆,如被定身术定住,数万大军齐齐鄂在当场。
这灰衣人又将手举起,前军万千人马顿时惊乱,惊叫马嘶此起彼伏,自相践踏,抛旗投枪的往后退却,阵后督战队接连砍杀,乱成一团。
灰衣人于纷乱中只管往前大步行走,但有冲击过来的人马就随手一挥,前方百步无论车马人畜瞬时融化,整个大军就像沸腾的江水被人为分向两边,他身周百步内就如死亡禁区,不存半点活物,如此往前推进,不一刻露出中军大纛。
中军亲卫虽然还算整齐,但此时给如潮水般涌来的败兵一冲,虽拼命弹压,阵势已乱。
这灰衣人站在离中军九旄大纛百步外,说道:“赫连人王,请现身一见。”声音传的四野都听的清清楚楚。
前方南院亲卫兵马密密层层,虽慌乱但是却无旁的动静。
等了片刻,这灰衣人双手忽然高举,又是引动大片恐慌,就见天空雾蒙蒙的厚沉云堆,迅速往四外移散,忽然扩展开来露出湛蓝的天空,一道阳光如金色的光柱般直射下来,映照的他如佛陀般神势肃穆,超凡脱俗。
噗噗噗……”周围的原本慌乱的战士竟然有不少人跪倒在地,人类天性本来就倾慕强者,遇见如此不可理解之事,只道是天上仙神下凡,站或跪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这神迹般洒下的阳光,有人已流下无法制止的热泪,愈来愈多坚强的战士跪往地上,再无战意。
低沉号角“呜呜”传出,后阵督战队上前大声呵斥,将跪着不起的一连斩首数百人,人头滚滚,众军惊惶,依令纷纷后撤。
又是一声长号传出,中军人马层层分开,赫连明玉一身明黄金甲缓缓驱马出来,站在队伍前面。
那灰衣人说道:“人王,我此来只是请你交还能量晶块,并请你履行对我们的契约。”
赫连明玉打量他一阵,眼神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疑惑,说道:“你是...玄虎?”
那灰衣人说道:“一个名称罢了,现在通往这片土地的宇宙通道被封闭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人王,请即刻履行你的契约。”
赫连明玉道:“我的父亲拒绝了你们,我也是同样的选择,我不会履行那个契约。”
那灰衣人说道:“人王,人的生命短促而脆弱,你履行契约就可以得到更长的生命和这世间的一切权势,这不是你始终在追寻的东西么?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赫连明玉笑道:“我是人,而你们不是,你们也不会懂我们真正想要什么.......”
那灰衣人忽然说道:“我能感觉到有巨大的能量在靠近,你们人类总是自作聪明。”
他举起双手,极热的灼烧射线在赫连明玉身前瞬间就像暴起了一轮明亮刺眼的太阳,却没有像刚才那般融化掉她,强光落下。
赫连明玉一挥手,身后人马散开,露出佰十位的道士僧人,张麻衣、萧铁笛等也赫然在列,他们各按方位站立,每人或是掐道诀或是结手印,组成一个劲力护罩,这透明的防护不断延伸护住整支大军,僧道身体设下的阵中另有三道两僧,托着一个半人高的瓷瓶,瓶中释放出的能量滚滚波动和阵势相合,正是那个乾坤阴阳瓶。
这灰衣人手中可毁灭一切的灼热渐渐暗淡,直至消失,说道:“你们能阻止我们的九鼎已经毁坏,这个瓶中晶块里的能量也终会熄灭,短暂的抵抗换来的只是你们的全部灭亡,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赫连明玉拔出长剑:“这世界给了我躯体,我就会用我的眼睛寻找光明,与其苟苟的活着,不如光荣的死去!”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猛的一挥:“不如一战!!!”
她身后的亲卫们纷纷拔出刀剑,异口同声地呼喊着:“不如一战!”这个声音就像洪水涌向四周,所有的士兵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高喊道:“不如一战.......不如一战......”
巨大的声响将他们包围,连那些僧道也加入了进来,整个战场仿佛都在呐喊。
灰衣人仔细审视了赫连明玉一眼,说道:“原来你体内的月华完全消失了,如果你没有失去它,你不可能有这些问题。”
他的身影忽然腾空而起,笔直的向后飞走,就像要隐入黑暗的夜枭,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既然你们选择了死亡,那就给你们。”
落日的余晖照在树丛般立起的长枪和头盔上,也映在这些将要战斗的士兵的脸庞上,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将要落到了山脉之后,一条黑线却从山脉顶上缓缓平移而来,大地开始轻微震动起来,越来越剧烈,伴随着扬起的号角,传信的骠骑开始在军阵中往来驰骋,似乎在和一声又一声的号角声彼此呼应。
灰衣人在空中的身影,鹫鹰一般越升越高,一道白光忽然从北方冲来,像是平原上的一道流星风驰电擎射向他,他的手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间不容发间推出,两团不相容的光球碰撞在一起,一下闪过巨大的能量爆炸,这撞击让他发出了一个彷佛可以冻结一切的刺耳的尖叫,这剧毒的绝望声毫不留情地刺进所有人的心。
伴随着一声致命的声音,那个像长着翅膀的灰色身影从空中俯冲而下,就像地狱冲出的恶灵带来无尽死亡,所有听见这个声音的人,脑中的思绪就像被黑暗笼罩一样,一时间只想躲藏逃窜,稳固的军阵顿时纷乱起来。
这时慌乱的人群中,一个身穿坚硬黑甲的战士就像是雪原上刮起的疾风,一下跃起在半空,如闪动耀眼光芒的雷电,和灰衣人重重撞击在一起,呼啸的劲风中一声难以忍受的凄厉尖叫,一下掠过半空,连意志最坚定的战士都不由的捂住双耳,那个灰衣人浑身僵硬重重摔落地面上。
天上的光芒正在不停地扩散,似乎一下就将阴影驱散开来,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妖魔般的人受到如此的重创,底下万千人的军阵一下发出了极为震耳的欢呼,所有人都大呼“不如一战!!!”
突然间刺耳的咆哮声出现了,天空中一个庞大惊人的火红圆球忽然浮现在所有激昂的人的眼前,立刻引起片片惊呼,这个飞遳就像一个忽然冒出的巨大城池,就像一个隐身的人一样忽然就出现在山脊上,它猛然射出一道遮天蔽日的烈芒,巨大的声响如同闷雷一般,响彻旷野。
乾坤瓶释放出的巨大能量罩发出剧烈摇晃的闷响,几十个僧人道士重压之下猛然跌倒,口鼻都渗出鲜血,但是紧接着的三次巨大响动,在一片念诵的经文中,防护大军的护罩轰然一声炸得粉碎,瞬间在地面上制造出一大片摔倒的战士。
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三道两僧托着的乾坤瓶射出千百道光束,就像一个巨大的渔网把这庞大的火红色飞遳一下罩住,上下翻腾的晶体能量风暴般席卷了整个飞遳,在火热的飞遳躯体上蓦地大亮了起来,随后生出以万计的光斑,难以计数的火柱冲天而起,把这飞遳炙烤的由红转白,裂变出的无数炽热的射线倏忽间填满了天空。
原先在地表上的缓慢移动的黑线,已经变成了长龙一样波涛汹涌的滚滚洪流,一列一列的兽头人指挥着不可计数的兽群发出震天的喧嚣,如同爬满食物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填满了整个平原,它们势不可挡的冲了下来。
赫连明玉身处在先头部队的中央,北昆仑悬空寺的僧道全部站在她的身后,王府亲卫紧紧包围着他们,接着就是成片严阵以待的士兵,组成了荒原中的一排排直立坚挺的高大胡杨树林。
此时的天空被巨大的能量占据,箭矢和火油已不能投射,只有血与肉,意志和灵魂的搏斗了。
那个击倒灰衣人的黑甲战士站在赫连明玉这个大军统帅马前,将手中散发光芒的雷电重重插在地面上,反手将身上的长弓拿下,瞄准乌云般的狂暴移动来的沉沉兽群,随着弓弦的来开,一团刺眼的明月在他的手中逐渐绽放开来。
野兽们就像翻滚着的快速移动过来的乌云,充满了恐怖和死亡的气息味道,不由的让看到的人们惊疑恐惧。
赫连明玉四处转头看了看,高举手中的长剑,清丽的声音四处传响:“将士们,关键的一刻已经到来了!王的旗帜就飘扬在这里,让我们的英勇永传世间,战战战!!!”
所有的士兵不由的纷纷呐喊,用刀枪敲击盾牌,整个大军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重重扎进那沸腾的乌云中,广袤的平原彷佛被巨大的轰鸣雷电重重击打了一下,刹那间,昏暗荒野都变得黑白分明,就像发着光芒的雷电爆炸在墨一般的乌云中间,就像阳光排开层层浊浪,露出了乌黑里的一圈原白,很快,黑暗的乌云又再度掩没一切,低沉的轰隆声随着地面的震动不断飘移过来。
赫连明玉看着身前的高大身影,低声说道:“刘伯谦.......好好活着.....”
伯谦把“紫金弓”背在身上,拿起散发着无穷能量的混铁棒,回看了她一眼,说道:“小郡主,荣耀只属于追寻它的人,希望我再找你的时候,你不要想的再打我的脚心。”
赫连明玉不由的微微一笑,顿时在如画的脸颊,盛开出了两个浅媚的酒涡。
她猛然挥动长剑,身后的一支支巨大的号角,同时剧烈响起,这震耳聋的号角声,声音之大似乎是想要将号角都炸成碎片一样,几息之间这遮天蔽日的嘹亮就织成一阙壮烈的响曲,像是天上的滚雷空中的闪电一般席卷过这圣白的平原和山丘。
成片的弯刀让战场上充满了如星辰般的明光,所有士兵都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沸腾的黑暗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发出了怒吼:“战战战!!!”
伯谦高举着厚重的牛王的武器,全身似乎闪耀出万道金光,他一马当先地冲向这无边的黑暗,一瞬间就像一道明亮的光驱赶着汹涛的黑色火焰,士兵们就像浩浩荡荡的烈马群,奔腾着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就像黎明的光闯进了漆黑的夜里。
倏忽间,暗和光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互相冲撞在一起,各种刀刃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其中夹杂着人们的呼喊和马匹的嘶鸣声,野兽的号叫。
号角和金鼓不停发出刺耳的音鸣,兽群也发出了凄厉残忍的吼声,高大的兽头人、狂暴的野兽群、巨大飞禽,燃烧的火焰把整个天空染成一片火红,所有的洁白的山丘彷佛都沾上鲜血,阴沉的群山似乎也在变成了红色,雪原被各种血液燃成了一片赤色的海洋。
无尽的黑暗中,伯谦就像一道无人能阻的雷电一样,在敌阵中来去自如,他手上的武器就像一道旋转的九重雷劫,无论是巨大的长蛇,庞大的异兽,凶悍的兽头人全部被他碾压成齑粉,以至于他的身前就像滚烫的热油,一切敌人全部远远避开他,他带领着士兵们就像最锋利的快刀,斩过这片黑夜的阻碍不断前进。
一只体型惊人的怪鸟,它赤裸的脖子上没有任何羽毛,长着一对蝙蝠一样的巨大翅膀,尖鹓就像斜长的黑针,尖利的指甲就像生锈的尖钩,它的同伴被伯谦手中雷电击打的粉碎,它也晕头转向的摔到在一片兽群中,短暂尖锐的厮打后,它挂着成片血淋淋的残肢又飞回天空,无意间它把头转向了那面始终飘扬的大纛,下面的马上坐着一个最重要的人。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野兽嘶鸣,拼命拍打着丑恶的双翅,带着阵阵腥臭,极快的朝她俯冲过去,电光火石间,一把利剑像横过半空的闪电,一下将它的脑袋砍了下来,这怪鸟巨大的身躯轰然巨响的滚落地面,李青风长剑“锵”的入鞘,他从容的挪开几步,冷静地看着这飞溅着粘稠黑血的丑恶生物重重砸在身旁。
但这次突袭也提醒了其它的野兽,不时就有异兽从天空地面扑来,让李青风也开始疲于应对。
灰衣人从一团模糊的血中苏醒过来,它高大的身躯一下就散发出惊人的能量声波,让正在它身周激战的无论人或野兽都化为一片血沫,猛然他一阵头昏眼花,跪倒在地上,能量枯竭的干涸让他知道,自己的这具肉体经过刚才的重创,已不能再用这种能量攻击了。
灰衣人抬头看到被束缚在半空摇摇欲坠的火红飞遳,此时它已爆出一蓬蓬爆起的能量光雨,左摇左摆的发出团团眩人眼目的烈芒,他知道那是护罩能量持续骤降,需要马上脱困。
在同一瞬间,他摸到了一把兽头人遗留下的巨大的锤斧,他使劲全力向赫连明玉扔过去,这斧锤瞬间化为狂暴的能量波,雷霆万钧的跨越半个战场向她撞击而来。
赫连明玉身边亦射出一柱强芒,准确无误地迎击在这极速飞来的锤斧锋端处,这毫无假借的正面交锋,实力比拚,“轰!”爆起一团眩人眼目的刺芒,就像两束极光交击,斧锤破开长剑势不可挡砸在许妙清的玄龟盾上,在此重击下坚硬的龟壳立刻布满裂痕,许妙清被这余劲撞击的踉跄跪倒,持盾的手臂也“咔”的骨折歪斜。
灰衣人猛然跃起,瞬间跨域战场的阻碍,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发出沙哑的鸣叫,他就像黑暗笼罩大地一样,带来的震荡,让守护赫连明玉的亲卫军顿时从马背上被抛跌下来,马匹哀号着摔落地面,一时间死伤枕藉,李青风的快剑如穿透闪逝的霹雳,准确刺在他的咽喉里,但是宝剑忽然炸成了碎片,他也被这排山倒海的一击滚落地面上。
灰衣人稳稳的站在赫连明玉马前,发出一个冰冷的声音:“立刻停止你的反抗!遵守我们的契约,否则将不会只杀死你而已,我还会让你的子民承受永恒的磨难。
赫连明玉明亮乌黑的双眼看着他,伸手拿下了自己黄金头盔,她的乌黑秀发一瞬间随风飘扬起来,赫连明玉提着手中的剑说道:“生亦何欢,死又何惧?我的家族始终是这片土地上的荣耀,我也不会让他们蒙羞。”
像是在回应她的骄傲,巨大的声响将他们包围,整个战场的号角似乎都响了,她指着战场说道:“你看,你们就要输了”
灰衣人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道明亮刺眼的光一下照亮了整个战场,那是飞遳爆起的漫天能量冲击的光雨,七彩缤纷,充满毁灭性的美丽,狂暴的冲击,使它失去了控制,打着转朝山脊下断线风筝般抛飞过去,山体后像太阳般亮了起来,接着化成一团强芒,往四外扩散。
“不....”,灰衣人才吐出一口字,整个战场都被这股惊人的力量所席卷,地动山摇间,高山落下,血肉粉碎融化,浓密的烟尘和雾气冲天直上,暴雨一般落洒的岩石,大地传来了闷响的变成怒吼,雪原像被炸开了多处裂口,焦灼的能量冲击波让这万千生物的战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隆隆之声不绝於耳,雪崩处处淹没一切。
短短瞬间,雪野就露出了荒芜的沙地,原本被冰雪枯林铺盖的山峦也露出嶙峋的骨脊,一时间,除了狂风呼号,大地一片死寂。
灰衣人踉跄站起,他双眼冒着冰寒的光芒,积聚浑身能量,准备给站乾坤瓶能量护罩中的她发出致命的一击,下一刻,他突然发出痛苦的号叫,脚步不稳地仆倒向前,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梁毒花的毒剑从他身后刺来,穿透了他的身体,这把至毒的宝剑蕴含着这天底下最痛楚的惩罚,一瞬间让他的肉体扭曲成奇怪的曲形,软瘫在地上。
灰衣人的眼中闪过远处慌乱不已的兽人丢盔弃甲,野兽们在望风逃窜,但是人类的援军正在不断从四边的山口涌出,像是狂风一般席卷向这些绝望的兽群,这些妖物如同捣烂巢穴的蚂蚁一般,不分东南西北的逃窜,如无头苍蝇般的没命狂奔,甚至为了逃命自相残杀,惨叫着跳下悬崖。
赫连明玉笑了笑,说道:“绵延千年的兽族被消灭了,你们的力量也被天门封闭在宇外,所以你们挑选人类中的掌权者散播兽灵,为你们所用?
灰衣人嗜血的双眸死死盯着她说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赫连明玉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正好有一个可以加持阴阳能量的人,我们把所有的星石能量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击中了你们。”
灰衣人狰狞的脸孔,艰难说道:“果然是他,你一直在示弱引诱我们在这个地方决战,果然让你得逞了,但是,这样规模的能量输出,只怕那个人也神魂俱灭了吧,这样独一无二的人就这样消失了,你们的思维我真的搞不懂...”
赫连明玉深深看了远处一眼:”所有我们是人,你们不会懂的,我还是奇怪,你们吸收天地精华,我们也阻止不了你们,但你们不断跳动人族自相杀戮,到底是为了什么?”
灰衣人被毒剑剧烈纠缠扭曲的越发丑恶,他说道:“在这方天地里恶浊无处不在,不说动物昆虫残虐凶狠,就是植物也是,遍观这方世间,没有一处不是凶戾残酷,就是万恶的根源,而你们人类更是其中首恶,我们扶植禽兽对抗人类,是因为禽兽只凭借体力解决问题,不像人类用智力可以残害一切生物和同类,甚至你们掌握了同等的能力,只怕连我们都要消灭,就像你们现在做的这样。”
赫连明玉道:“我等既然生存在这方世界里,自有这方世界的道理,于你等何干?”
灰衣人说道:“人残酷虐杀,牺牲万物而滋养己身,从你们诞生到现在和将来,必然是沾满鲜血,放任你们的文明发展将是对宇宙的罪恶......”
赫连明玉笑道:“所以绵延千年的人类和兽族的战争,死伤数以亿兆生灵,就是你们要阻止人类的罪恶?那你们造成了这么多的杀孽,是不是一种更大的恶?”
灰衣人因疼痛颤抖的声音说道:“人王,如果没有这样的牺牲,你们早就做出来更大的恶了,我们不过是两害取其轻吧了”
赫连明玉道:“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你们的实力不够了么?如果没有凌霄宫的介入,让你们的几次入侵都以失败告终,你们早就毁灭这里了吧?现在那些兽族被消灭了,凌霄封闭住了天门,人族崛起已不可避免,所以你们就要挑起人类之间的争斗,只不过是更方便获得这方天地的精华吧?你这样迷惑的话语,对我是没有用的。”
灰衣人扭曲着脸庞:“你以为你们这就赢了?呵呵,你根本不懂,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月行九拿着一把断了几道齿的沉重弯刀,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使尽最后力气,狠狠的劈在他的头颅上,“啪”的巨响中,就像是燃响了一个巨大爆竹,灰衣人瞬间炸成碎片,只剩下头盔滚落地面。
月行九也被这爆炸的气流崩倒在他的尸体上…惊奇的发现,这灰衣人的盔甲竟然在嘶吼!它们残破地散落四处,凄厉的惨号声直冲向天空,但是没一会这薄弱的声音就消散在凌乱的战场中。
梁毒花弯腰捡起毒剑,脚下一软摊坐在地上,月行九喘息了一会说道:“和一个傀儡说那么多干什么?这种东西见一个杀一个总不会有错,呵呵,玄虎?好大名头么?....”
护罩渐渐消散,赫连明玉下马,对着那三道两僧抱拳深深一礼,为首的道人十分的高大,长着一把长长的美髯,苍老的脸庞上,一双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眼睛,似能看清一切混沌,他看着赫连明玉,也鞠躬一礼道:“王上,尘埃已定!老朽也要回去闭关了,但这些邪魔虽败,却难除恶务尽,三十年后必然还要生乱.....王上不可轻忽。”
赫连明玉道:“大师,善恶如阴阳,就如月色光华,先天法象,阳魂之金散尽,而必然阴魄之水盈轮,平平气象何能长远?”
这老道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是老道着相了.....”向赫连明玉打个稽首,他身后的僧人道士纷纷抱起地上的僧道尸体,低首祝告。
赫连明玉说道:“冷桥大师,昔年父王被这些宵小暗害,做了错事,孤王也受其诱惑,做下不可弥补的恶行,至今思之任然夜不能寐,还请指点”
这老道士说道:“一念才生动百魔,修持最苦奈他何!但凭洗涤无尘垢,也用收拴有琢磨。扫退万缘归寂灭,荡除千怪莫蹉跎。如若跳出樊笼套,行满飞升上大罗。”转身而去。
边上月行九叫道:“西冷桥,你说要帮我去伏龙寺的,怎么履行约定?”
这道长充耳不闻,众僧道跟在他后面,头也不回的前行,似慢实快,不一会已隐没在远处风雪里。
边上张麻衣、萧铁笛扶住李青风和许妙清,许妙清白了月行九一眼说道:“这事师尊早有安排,我们也要陪着刘伯谦东归,你担心什么?”
月行九“哼”了一声:“虎落平阳,居然沦落到和你等几个为伍。”
看到几人都是神色不善盯着自己,想到自己现在实力大减,若是被这几个低辈分的弟子打一顿,那可丢大人了,忙转移话题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去找找刘伯谦还剩下几根骨头?”
众人都是受伤不清,难以移动,赫连明玉身边也只剩下百十骑人马不敢擅离,张麻衣拿出罗盘用起师门所传分金之法搜寻,剩下几人都不愿和赫连明玉久待,受伤虽重到都能勉强支撑,慢慢随着张麻衣在战场上找寻,赫连明玉但只微笑看他们远去。
所幸战场尸骸被刚才一场天崩地般的冲击掩埋,只是积雪深厚地貌大异,张麻衣颇有手段,也只个把时辰,寻找到一处被积雪掩埋的崖壁上方,说道:“应该就在此处”
现在也只他现在未受大伤,使出双掌内劲分开掩埋积雪,恰是钻开了个雪洞,一会就挖下去十来丈深,外面几人等了会,忽听他在下面让吊绳索下来,几人急切间哪有绳索?若在往常,这点高度也只垫垫脚尖,现在几人都是相顾无言,也耻于找赫连明玉调人手过来。
只得找到崖上几颗大树剥了树皮搓成一条长索垂下去,不多久张麻衣示意他们往上拉,月行九骂骂咧咧上去拽了三次,分别吊上来一个昏迷老头和少女,最后才是浑身酥软的伯谦,这一老一少正是张百果和大月儿。
张麻衣自攀绳索上来,对几人说道:“刘兄弟也是运气,他重伤之下恰好掉在这处地方,应是被这二人救了,挤在崖壁上的一个石窝里,躲过了灭顶之灾,这老少二人如此危急凶险还能想到救人,真大德之人。”
梁毒花上前查看三人片刻,说道:“这一老一少也只闭气昏迷,缓缓就好,只是刘伯谦内元尽绝,血气锈蚀,虽丹转神却散,这.......”
萧铁笛在旁也是把脉入息察看,说道:“他玄牝滞涩,难以归神聚气,现在只能用慢功夫了,怕没个三五年不成...”
张麻衣道:“此行往东一路过去,到了东胜神洲怎么也的三五年,时间正好够用。”月行九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言语。
许妙清查看的细,忽然从大月儿腰带处摸出一卷针袋,喜道:“这却是缘分不是?”虽右臂伤重,但是左手略略施展,已将伯谦咽喉,重楼,明堂,丹田,涌泉、泥垣等宫室大穴遍插银针,不多时已听到伯谦传出肠鸣,几人都是大喜。
张麻衣用内气轻轻梳理张百果和大月儿內腹,不多时两人苏醒过来,父女俩经历这番生死,都是忙不迭的跪倒谢恩不提。
此时天色大黑,几人又冷又饿,找个避风处略略搭了个雪棚,升起一大堆的篝火,不时远处还能传来隐隐喧哗嘈杂,萧铁笛看着躺在草草扎的树排上,静静不动的的伯谦,忽然笑道:“若是刘兄弟好好的,现在必然能弄些吃的回来,削些碗筷让我等大快朵颐”
几人听到,想起伯谦忙碌做饭的身影都是不由一笑,许妙清拉着大月儿的手,女人家的似乎总是能说一些悄悄话,张麻衣忽道:“赫连....郡王刚才派了几个千人队去了山后么?”
萧铁笛未及答话,月行九在旁冷笑一声:“她去看看也好,只是不要再翻出些不明不白的东西来,赫连擒虎当年....哼....”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只梁毒花闭目盘坐在篝火外围处,被火光映照的半明半暗。
李青风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几片松枝铺的垫子上,忽道:“休息到三更就走吧,迟则恐变”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缓缓点头,张麻衣道:“咱们都是伤重,直接东归却是不妥,为今之计需先找个地方修整一番为好....”
几人都沉默,心中转着念头,忽听张百果期期艾艾的说道:“各位恩人,老汉家离此只三五日路程,众位恩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老汉家落脚,老汉家里世代行医,备了积年的药材,也可方便各位养伤....”
几人听到不由都是大喜,梁毒花站起身道:“那现在就走”
月行九道:“不歇息到三更了?”
李青风站起来说道:“那个女王上心思难猜,早走最好”
众人想起赫连明玉的手段,都不由大是警惕,纷纷站起,一行人趁夜取道南下往蛇盘庄走了。
三更时分果然围上来万许精兵,刀戟如林,漫山遍野,却是扑了空,遍寻不见几人,至清晨赫连明玉亲至,撒出无数探马寻遍方圆百里,但找了十几日却是一毫踪迹也无,待要加大搜索,毕竟是异地客军,无奈怏怏而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