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反攻舞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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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张允大军溃散而去，刘琛亦叹法正用兵玄妙，真若神人也。深谙穷寇勿追之理，乃断然发令，麾旗收军，还城以作休整。

时值日暮，斜阳西下，余晖洒落，映宛城城墙，残霞似锦，炽热于天。刘琛孤身立于城堞之上，远眺苍茫，神思飘忽，若有所思，英雄的孤寂，尽显无遗。

“刘郡尉，何故愀然不乐耶？”法正徐步而至，虽大胜张允，然见刘琛神色郁郁，心甚疑惑。

“孝直，你说芸芸众生，奔波忙碌，所求可有所报？”刘琛微叹之后，颜上复现笑靥。

“为生计而活，为家，为黎庶而活，为国，矢志不渝，或为浮云，亦无悔于心。”法正目光远及城内，语意恬淡。

张允自遭大败，遂敛残军退归舞阴。自此，对刘琛大军心存怯懦，唯敢小股兵力相扰。于是乎，双方陷于两月有余的小规模团战，昼夜不息，无有间歇。然时移势易，至八月末，随着暑气消弭，而张允攻势也渐衰，宛城暂得其平静。

宛城郡守府书房中，刘琛与法正对弈。刘琛执黑子，法正执白子。棋盘之中，各成一世界，黑白棋子交错纵横，渐成围杀态势。

“孝直，攻守当易主矣。”刘琛开盘本手坚稳，终成大势，妙手落处，黑棋相连，环环相扣，步步进逼。

“刘郡尉，棋艺超卓，我甘拜下风。”法正笑而叹息，白棋已入绝境，无可挽回，遂弃子而降。

“哈哈哈，孝直，再来，再来。”刘琛玩得尽兴至极，前世专好君子六艺，棋艺颇有所成。

“不来矣，不来矣。三局皆败你手，此等虐杀，我毫无自信再弈。”法正叹息摆手，坚拒再弈。

刘琛亦不勉强，能大胜法正，心中自是喜悦难禁。盖能令大贤俯首，难免意得志满。

适值刘琛满面喜色、法正满面愁容之际，忽闻甘宁入内，色有忧色，步显匆匆。

“兴霸，张允可又袭城了？”刘琛见其忧，好奇相问。

“禀刘郡尉、法主薄，文长使人来报，言文聘、张鲁弃城而走，自东往荆山方向逃窜，不知所踪。文长已遣人接掌房陵，大军启行筑阳，不日将与我等会师。”甘宁面色一沉，急切言语。

“哦，我就奇怪，为何张允这几日如此安静，原来是在等文聘。”刘琛平心静气，若有所思。

“刘郡尉，可命魏延屯兵新野，以为伏兵，既可固南部防线，又能防文聘夺城围击。今趁文聘未至，我军当为反攻，夺下舞阴，由北向南攻克南阳。”法正沉思片刻，神色肃然，沉吟而言。

“好，攻守易之，我军准备攻克舞阴。”刘琛大手一挥，豪气顿生。

“喏。”甘宁神色一喜，休养数月，已然痊愈，正可展身手，报甘林等同袍血仇。

翌日，刘琛坐镇后方，命甘宁、魏延为主将，专攻舞阴之西门、南门，誓拔其城。又令孟达循博望坡山径，直指堵阳县等北地，意在四面合围舞阴，使之成孤城之势，唯有弃城可逃一途。

观舞阴城下，刘琛大军，旌旗蔽空，阵列如云，攻城之势，如箭在弦，一触即发。凡攻城之具，巨槌、云梯、井阑等，靡不毕具，皆欲大举而攻，誓必克之，不获全胜，誓不收兵。

张允披坚执锐，屹立城头，未料刘琛胆略过人，竟先发制人，兵锋直指。见其军势汹汹，不免怅然若失，愈发期盼文聘大军应援。

大战一触即发，刘琛的先锋军，执盾如林，以御张允麾下弓弩之利，而掩护其前阵勇士，勇猛无前，奋力撞门。甘宁英勇绝伦，率先驱策铁骑，风驰电掣，誓为精锐步卒攀登云梯、攀援城垣的屏障。于是，城上城下，短兵相接，金鼓之声，震天动地，肉搏之惨烈，响彻云霄，令观者无不色变。

张允身为主将，虽内怀忐忑，而外示镇定，指挥箭攻、滚石袭杀，遣副将李进，携精锐出城阻击。亲披甲胄，执锐冲前，向攀云梯而上敌军，奋勇搏杀。

激战愈演愈烈，战火硝烟滚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双方鏖战四五时辰，互不相让，比拼兵力，无罢兵之意。

是时，双方僵持不下，然刘琛军士气高昂，张允军渐露颓势。

忽有一军使疾驰而至刘琛处，跪而禀道：“郡尉，我部细作密报，张允正向周边急求援兵。”

刘琛闻言，微微颔首，目视法正而语：“我料张允必不甘败，然我军岂有惧色？速传我令，加紧攻城，不可懈怠。”

于是刘琛大军，攻势益炽，甘宁、魏延奋力督战，士卒皆怀死志，奋勇向前。张允见势危急，心忧如焚，虽严令士卒力拒，然军心已散，难以收拾。城中百姓闻战鼓频催，刀枪交响，无不惶恐失色，人心惶惶。

舞阴城小，非若郡治宛城雄浑，加以袁术横征暴敛，县府库藏空虚，城垣年久失修，多处颓败，今则岌岌可危矣。

张允以刘表姻亲之故，任为主将，却是徒有虚表，文聘既去，更无勇将陷阵冲锋。其麾下精锐，屡战屡败，所余无几。副将李进，窥见城破迫在眉睫，遂率麾下精锐，疾驰回援，欲以残兵固守城门，加固城防，冀图挽回颓势。

李进再返城阙，见张允战袍殷红如血，知其势已颓，乃趋前与张允并肩作战：“将军，今刘琛大军势盛，我等守此孤城，恐难持久。不如乘乱突围，以存精锐，与文聘将军会合，徐图后举，以雪今日之耻。”

张允望敌阵连绵，攻势不绝，沉吟有顷，觉实无他策，遂叹息说道：“好，你可率我军精锐，随我突围而出。”

于是，张允深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理，引部众退离城楼，整饬残兵抗衡，携精锐中坚，欲伺隙由东门遁去。

然刘琛早有防备，命一军伏于东门。张允军众既出，伏兵四起，张允军大乱。幸得副将李进，神色自若，复分兵以定纷扰，亲率锐卒护卫张允突围。张允亦骁勇，挺长矛而先，奋勇破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