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一朵凋零的鲜花，一只折翼的飞鸟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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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晓梦说出把刀给她这句话的时候，苏凌就已经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了。

意图过于明显，甚至不用猜。

所以，苏凌只回答了她两个字：“不给。”

沈晓梦脸上的笑容转为了苦笑，“苏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该轮到我帮你了。”

“我不需要这种帮助。”苏凌道，“就像我帮你的时候，也不会做出豁出性命这种事。”

“真的不会吗？”沈晓梦反问道，“那么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

“你已经够努力了，但有的时候，并不是努力就有用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你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所以，休息一下吧，苏凌。”

沈晓梦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苏凌，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就好像遭遇危险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一样。

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似乎已经做出了抉择。

但在苏凌看来，这并非是想通了，而是在自暴自弃。

这不是一个放下一切的人该有的表情，而是一个坚持不下去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就像是站在天台上想要轻生的人。

而此刻的沈晓梦脸上除了没有恐惧之外，就和那些想要轻生的人一模一样。

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有着恐惧吧，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苏凌问道。

“嗯。”沈晓梦点了点头。

果然。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诡异给出的两种选择，苏凌不管选哪一个，沈晓梦最后都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如果苏凌选择救其他人，那么在收容诡异后，沈晓梦就会消失；如果他选择救沈晓梦，那么其他人都要死，而沈晓梦也将一辈子被诡异控制，并活在“牺牲别人换取她性命”的阴影中。

前者是直接死，后者是慢慢被逼疯。

苏凌做不出选择，所以沈晓梦替他做了。

她宁愿死，也不想慢慢被逼疯，变成一个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的疯子。

而且，牺牲她就能就救下其他人和苏凌，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吗？”苏凌问道。

“其实我也别无选择了，不是吗？”沈晓梦低下了头，“就算我活着又能怎样呢？其他人早已经遗忘了我，也看不见我了，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很有意思吗？

“我早就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无法想象，当我站到妈妈面前，妈妈却看不到我、认不出我的场面，我会崩溃的。”

“但我还看得到你，认得出你，也记得你。”苏凌道。

“但你死在这里的话，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不是吗？”

“……”

“你会一直记得我吗？”沈晓梦突然问道。

“我会。”

“那就好。”沈晓梦突然笑了起来，她撩拨了一下头发，又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她看向苏凌，面色平静道：“让我解脱吧，苏凌。”

而就在这时，诡异的意识突然占据上风。

苏凌看着原本面色平静的沈晓梦，突然就变得面目狰狞、睚眦欲裂。

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她冷声道：“你杀不了我的。就算你能杀了这个女孩，我充其量也不过是换个躯体罢了。别忘了，我是不会死的，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会说白费心思。”

“……那我就在你换躯体之前，抓住你，收容你。”苏凌道。

“所以你这是下定决心要杀这个女孩了？呵呵，还真是个绝情的怪物啊。你知道她在内心中是如何看待你的吗？她应该从来没有和你提到过吧？不过你肯定也理解不了就是了。

“——她喜欢你啊，苏凌。她只是把这份喜欢藏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而已。而现在，你要杀死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吗？”

“如果这是她的愿望，那么我会。”苏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