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会之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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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兄妹离开杨府时，姬凤言、姜齐升撺掇着吴建堂、范无救，就计划着过去找麻烦。

姬凤言：“吴兄快看，那边都是贾家小美人儿。”

姜齐升：“我滴个天哪，居然有七个。”

姬凤言：“你傻呀。是五个。另外两个是杨家的，一个杨芷兰，梅林先生的女儿；一个叫杨悦溪，伏波将军的女儿。杨家的小美儿，不好惹。贾家的嘛，嘿嘿嘿...”

范无救：“肯定是要去勾搭勾搭！”

吴建堂叫过三人，耳语一番：“咱们就......这样......”

翌日上午。

前面，贾家的车队缓慢离开临清城。后面，四个恶少带着家丁跟着。越往前走，恶少们就越发现，自家的人是越来越少。

到了莲花山东坡下的天然涵洞时，恶少们眼前就是一黑。之后就没了知觉。

夜里，几声狼嚎惊醒了他们。

月光很亮，有几个家伙头戴尖顶帽，伸直了胳膊，围绕着一个小山一样的东西在蹦蹦跳跳，他们嘴中阵阵有词：“嘿哈，嘿哈！姬凤言，你死的好惨哪！/姜齐升，你死的好惨哪！/吴建堂，你死的好惨哪！/范无救，你死的好惨哪！”

一阵风吹来，十几个人不寒而栗。

有人看到一块石碑：“少爷，这有字！全是大红的字。”

范无救：“嘉兴11年，曲村贾氏灭朱狗儿匪寇四百人于此，立京观，警示四方，莫要来此作恶。”

几个人朝着石碑摸去，就见手上黏糊糊的。

吴建堂：“居然是红的。这全是土匪的血啊！”

姬凤言打着哆嗦：“吴公子，这不是你家养的土匪嘛。啊，血，这些人死了还流血。想来是阴魂不散！吴公子，莫不是你家作恶太多了。”

吴建堂硬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这北六郡，我家要是作恶第一，你们范家就是作恶第二。这莲花山土匪，也有你们范家的份儿。”

可一回头，他们发现，有东西跳过来了，还直接泼洒东西。

这些家伙一身阴气，很齐声的说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阎王有令，将此四人的魂勾了去，送到地府。”

就见得，一阵火光照亮了惨白的脸庞，一个家伙口吐长舌，用着哑嗓：“啊哈，判官有令，诛之！”

另一个满脸黑的家伙说：“朱狗儿，你已经是地府鬼王了。这些家伙就交给你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地狱里，随便你！”

话刚说完，就见一块烧红的东西伸了过来：“去，直接烫在他们脸上，留个烙印。咱活着的时候，是他们家的狗，咱死了，他们家就是咱的狗。”原来这是块烧红的铁块，四大恶少直接就疼得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十几个人的屁股上也挨了下，烫的滋哇乱叫，很快醒了，又很快晕了。

天亮了，十几个人在痛苦中醒来。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清河县衙之内。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脸上有字！”

“你脸上也有字！”

“朱狗儿之孙！哈哈哈哈！”

“你脸上是朱猫儿之孙！哈哈哈哈！”

“看我的屁股干嘛？”

“你屁股上有字。”

“什么字？”

“判官处刑：“流放人间”！”

“你屁股上也有字，判官处刑：流放人间！”

四大公子和家丁们，已经有了些许疯癫之状。

新任清河县令韩钦元开口就是痛心疾首的姿态：“哎呀，几位公子啊，你们昨日为何出现在莲花山下的京观那边呀？”

没有人回答。

来接人的吴家管事吴大良说：“咱也是听说，几位公子看上贾家的小娘子，就要去追。谁能想到，去了莲花山。”

韩钦元：“吴管事呀，这莲花山可邪乎啦。那里就经常闹鬼。我清河县民都躲着走的，商贾更是绕道走。”

吴大良：“韩大人，可几位公子遭此不幸，咱回去也不好交待呀。”

韩钦元气急败坏，看着四家的管家：“交待？你想要什么交待？这鬼神之事，没有交待。”

吴大良：“韩县尊可不能这么说。想我吴家，也是北六郡的霸主，你不给交待可不行。”

韩钦元：“你想要交待是吧？你去地府里找阎王判官去要吧。来人，送客。......本官也是好心，救下了这些人，至少命是保住了。居然还不知足。还想要交待？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另一边，其他的家丁已经被贾家人当作土匪狠狠的收拾了一番，打的面目全非，还拉着他们在临清城游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许多文人士子也凑热闹，众人直奔临清郡府衙。

杨文清见到了刘叁吾。

刘叁吾：“郡守大人有公事在都中。本官负责郡中事宜，有事就说吧。”

杨文清：“刘大人好，学生是曲村贾家的。去年大人带我等消灭了清河全县的土匪，而这些贼子，竟然还敢拦路抢劫，简直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我东家想着，大人也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就收拾了他们，给大人送来。一来，彰显大人的为官德行，二来也是扫除余孽，维护刘大人在临清郡的声威。大人为官清廉，所谓公生明，廉生威。当如是也！”

刘叁吾：“不错，不错！贾东家有心了！”

刘叁吾有些志得意满，就朝随大流的民众挥手：“诸位放心，有本官在，可保临清无恙。”

人群中开始吵嚷，开始欢呼：“刘大人真是好官哪。”“刘大青天！”

刘叁吾的声音被淹没了。

没想到人群中有人喊：“刘大人有令，杀掉这些狗娘养的。”“刘大人英明！”

民众沸腾了，不再听刘叁吾的任何命令，全部冲过去，好一阵拳打脚踢，加上棍棒伺候，有几个还拿了自己家的菜刀砍了上去。

一时间，郡府门前充满血腥之气。

刘叁吾被这场面吓傻了，如果不是刘大拿扶着，估计就瘫倒在地了。

杨文清也傻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抱住了刘叁吾的大腿。

局面不可收拾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的。就见刘大拿大吼一声：“肃静肃静。郡丞大人有话要说！”

刘叁吾定定神，高声的说：“我临清人勇武啊！前有曲村灭莲花山土匪，今有城中居民团灭贼寇。吾当上书朝廷，为各位表功。”

人群开始欢呼：“刘大人英明！”“刘大青天！”“青天大老爷公侯万代！”“青天大老爷长命百岁！”

杨文清也起身了，凑在刘叁吾身边说：“刘大人，我临清子民何时如此生猛了？学生之前竟然从未察觉。”

刘叁吾并没有回答，而是交待道：“让他们散了吧。我们回衙。大拿呀，快让人清理一下府衙前面。不然哪，咱这个郡丞就要做到头啦！”

杨文清只能悻悻然然的准备告辞离去。可没等杨文清离开，府衙前又来事儿了。

吴家的吴大良来了：“刘大人，昨日我吴家、范家、姬家、姜家的公子，在莲花山下被人给害了。求大人作主！”

刘叁吾是一个头两个大，正要说话，就见杨文清小声嘀咕：“刘大人，陷害四家的土匪不是刚刚被灭了嘛。反正这些人已经面目全非，不妨废物利用。”

刘叁吾马上心领神会：‘好小子，真是个人才呀。刚刚还吓得瘫倒呢。爬起来就能智计百出啊！’

刘叁吾高声音说道：“吴管事啊，本大人这就为你做主。”刘叁吾走到人群中：“我临清郡民勇武，消灭了坑害吴范姬姜四家公子的贼人。本官这就行文都中，向皇上申请表彰尔等。这样吧，本官就自作主张一回，凡参与剿灭匪徒的子民，皆免税一年。”刘叁吾再看看吴大良，又大声的说：“吴管事，可还满意？”

吴大良强颜欢笑：“好说，好说，咱这就回报四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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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姬家、姜家的也跟离去。

是夜，清河县城有蓝色光影飘过，或张牙舞爪，或鬼哭狼嚎，诉说着自己如何做土匪，如何报复曾经逼迫自己做土匪的人！

是夜，临清郡城有红色光影飘过，不断的变换形态，讲述着如何在莲花山下的京观行刑四大公子，还说他们是青楼四大战神。

是夜，汉漳郡、莱阳郡也出现类似场景。那天空中，有嚎叫声，有哭泣声，有放肆的大笑。

一夜之后，四大家的名声臭了大街。

可是，四家实力依然在，名声臭了也不会马上倒下。

清河县令韩钦元在府衙中，带领所有大小官吏一起焚香祭拜：“感谢上苍还我安宁！感谢上苍保我清河县平安！”

临清郡府衙之中，刘叁吾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有上天昭示，不然咱又危险了。这样的案子，从来就查不清楚。”

北六郡的人突然发现，恶少公子们消停了不少。

各处的茶馆青楼，都在传扬着‘青楼四大战神’的事迹。说来也怪，自然上天有了昭示，这四大‘战神’居然不再疯癫了。他们依然出没于青楼妓馆之中，还稳重了许多。只是，他们时刻戴着帽子。

一切仿佛很平静，四大家也当儿没有事情发生。

又旬日之后，某个妓馆里，床上战斗正酣的公子们摘下了帽子，‘朱狗儿之孙’的烙印被发现。战斗停止了，屁股上的‘判官处刑：流放人间’的烙印也被发现。妓女们一个个恐惧的的肝胆俱裂、吐血而亡。

又又旬日之后，四大公子是真正的疯癫了！

最新的消息：四大家族新的继承人之争开始了！

临清城也有一个消息：大贤杨继请了高人作法，要镇压莲花山下的邪祟。曲村人放了一把火，将那些尸体全烧光了！一个镇魂塔正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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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城里，则是大生意的消息满天飞---

“曲村贾家要大采购了。什么都要，尤其是工匠。”

“木匠，铁匠，泥瓦匠，种地的农家，织布的妇人，落魄书生，随时欢迎。”

“贾家要那么多木材干嘛？”

“你这都不知道啊？梅林先生家前几天办文会，大家都不跪着啦。都坐在了那个什么‘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