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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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知你所图甚多，而我愿意，倾其所有，成你之愿。

1

幻影蝶栖息在叶商止的肩头，有淡淡的虚影立在她的身旁:“商止，你可想好了？”

叶商止偏过头，笑问道：“叶晟，我何时诓过你？”

幻影蝶回溯时光，九转琥珀开辟空间，孟婆泪泯灭前因，凝灵珠融合灵魂与身躯，天空之泪遮蔽天道，琦玉予王者之能。

叶晟沉默不语。

略过一会，叶晟又问道：“这等逆天之事，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叶商止笑道：“我与天地同寿，我与天地气运息息相关，自是无需付出代价的。”

叶晟也笑：“是我过虑。”

脚步声沙沙地由远及近传来。

叶商止向着声音的来处迎去。

她虚虚地立在另一个自己的眼前，这还是人间的叶商止，她脸上洋溢着喜气，这是即将与叶晟成亲的叶商止。

叶晟望着人间的叶商止，他笑道：“原来那时候的你是这个模样。”

他又看着和他一般只有虚虚的一个灵体的叶商止：“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灵体叶商止姿态高贵：“确实。毕竟，她只是个凡人。”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力量，只能看着所爱之人一个个地倒在眼前。

叶晟摇头：“区别不在这里。”

叶晟指向人间的叶商止：“你看，她的眼眸清澈，眼中有我。”

叶晟问道：“你呢，你的眼中可有我？”

灵体叶商止笑道：“她便是我，我便是她，没有区别，她的眼中有你，我的眼中自然有你。”

叶晟也道：“确实，你们本是一人。”

阳光耀眼，叶商止步步走向另一个自己，她寸寸融入人间的叶商止。

暮春时节，风一吹，便有纷纷的杨花落下，叶商止落了一身一脸的杨花，她仰起脸，对着明媚的阳光微笑：“叶晟。”

叶晟站在她的身旁，偏头看着她。

叶商止的笑容明媚，她唤道：“叶晟。”

叶晟疑惑地瞧着她。

叶商止接着唤道：“叶晟。”

叶晟伸出手在叶商止眼前晃晃：“难不成人身便看不见我了？灵力丢失了？”

杨花穿过叶晟的身体簌簌往下落。叶商止抓住那只手，她牵着叶晟：“叶晟，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记不起你的名字，每当我要唤你的名字时，你便消失了，可是以后都不会了，叶晟，我会牢牢记住你的名字，我会始终在你的身边。”

“是的，不会了。”叶晟的笑容浅淡，他眯缝着眸置身明媚的阳光中，眸中藏着深深的厌恶，一身的伤痛在这明媚的阳光中几乎喷薄而出。

2

丞相府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叶晟随着叶商止一同跨进丞相府的大门，叶商止絮絮叨叨地问：“叶晟，你今生想要做帝王，那等你当帝王腻了烦了，你想要去哪？”

叶晟道：“我只能是王，直到我死，直到我魂飞魄散，我才可以停止当王。”

叶商止侧身浅笑道：“可是人世间还有那么多的美好，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帝王之位。再者，人世间的帝王之位坐久了也挺无趣的。”

叶晟摇头，目光偏执：“我只能是王。”

叶商止在梳妆台前坐定，走廊上传来欢快的跑动声。

“姐姐，你怎么还没有换上嫁衣，将军就快到了。”叶云冉假装嗔道。

叶商止自然地接过叶云冉手中精致的盒子，她知道里面是叶云冉的真身法宝琦玉。当初叶云冉为追随叶商止来到人间，铸就了一副凡胎肉体，才得以投生，而真身只能以原身的形式随她出生来到人间。

叶商止打开妆匣：“云冉，这玉我先为你保存着，待今后还你。”

叶云冉接过叶商止手中的玉，绕到叶商止的身后为她戴上：“姐姐，这玉本就是要给你的，哪还有要还一说，妹妹只希望姐姐往后岁岁平安，万事如意。”

叶商止抚摸着玉：“云冉，这玉今放我这也就罢了，今后再不可以给他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这样做。”

玉若碎了，叶云冉也就不存在了。

叶云冉笑道：“姐姐，这玉也就这一块，再没有多的了，就算云冉想送人，也没有了。”

“再者，姐姐，这世间除你外，再没人值得我送玉予他。所以姐姐尽管放心。”

府外唢呐声声传来，叶云冉托起嫁衣：“姐姐就无须忧心那些了，你今天要做开开心心的新嫁娘。”

叶商止顺从地让叶云冉为她换上嫁衣，叶云冉绕到叶商止的身前，为她系上系扣，她认真专注于眼前那小小的系扣，叶商止的手抚上叶云冉的头，有点点星光顺着手心散出，叶商止柔声道：“云冉，好好睡一觉吧，等这一觉醒来，就回家去。”

叶云冉沉沉睡去，叶商止想要取下颈间玉佩，叶晟握住了她的手腕：“商止，你该知道，我若想成王，便需要神器改变我的气运，她是泰山之王，幽冥之主，世间只有这琦玉可以助我改变气运。”

琦玉明明灭灭地闪着幽芒，叶商止还是将玉取了下来，叶云冉被她化入玉中：“她此时还未继承泰山和幽冥神力，无甚大用处。再者，没有琦玉你一样能成为王。”

琦玉窜入天空之上，飞往泰山。叶晟垂下手，遥遥望着琦玉。

3

唢呐声已到门前，叶晟执起叶商止的手，温润笑道：“我此生恐没有机会迎你入门，今日与你执手，只望今生还能剩一些缘分可到白头。”

叶商止浅笑道：“你我生命长久，没有白头之说，只愿往后彼此可常伴左右。”

嫁衣摇曳，鲜血盛开成瑰丽的花朵。漫天的箭矢凝结在了半空中，除了叶商止和叶晟，所有人都呆滞地立在了原地。

“吾以吾之鲜血祭汝之精魄，吾以吾之祈愿求汝之庇护。”

蓝色的晶石浮在半空中贪婪地吸取着叶商止的鲜血，整块晶石渐渐化为鲜红色。雷霆般的龙吟震惊了大地，尖锐的凤鸣划破长空，巨大的龙凤虚影从晶石中化出遮住了整个天空，整个世间成为了灰蒙蒙的一片，犹如混沌未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