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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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傍晚，车窗外，土路旁，荒芜边城，青黄不接，人烟依稀，难见生机。

离开时毫无生气，归来时死气沉沉，五十天的光阴，不长不短，不紧不慢，似乎并没有给这座边境小城带来多少变化。

仅载有三个乘客的小巴车，一路摇摇晃晃，驶进了老旧、破小、还算干净整洁的车站。陈安拎着个大背包，揉着有些酸胀的额头，走下了小巴车，结束了这一段漫长的旅程——从遥远的东北回到偏远的西南。

“哥~我在这！这呢，哥~”

陈安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车前的凌。两声清脆、饱含喜悦之情的“哥”，虽让自己的老脸些微发烫，但也着实让陈安由衷地欣喜、受用，疲惫、沉重的身躯迈开轻快的脚步，三两步便走到凌的身前，问道：“你是不是又提前‘预知’我今天会回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凌背着双手，碾着脚尖，眉开眼笑，答道：“对啊~两天前我就梦见了，现在的情形就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你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拎着个大背包，黑了、壮了，就像现在这样笑着看着我，接着是不是马上要抱我？”

陈安：“……”

话都到这份上了，陈安没再客气，丢下背包，伸开双臂，轻轻地抱了下凌。

陈安诚心赞道：“许久没见，你笑起来更好看了。”

红着脸、低着头，凌小声道：“心情好嘛~我倒是有在电视上看到你，半个月前的新闻联播，你一闪而过。”

陈安：“哈？有这事？”

凌：“当时记者在岸边采访一个水利专家，你就在他身后路过，傻傻的，脏脏的。”

陈安：“看来还是不够低调，竟然上电视了都……”

凌：“放心吧，你就出镜了不到三秒，就露了个侧脸，除了我，估计都没人注意到你~”

陈安：“也是~话说……三秒不到，就被你在电视上看到了，又是你那‘预知’能力？”

凌：“嘿，只是凑巧而已~走，我载你回去，摩托车就在车站门口，我叔叔婶婶在家准备了晚饭~”

陈安：“你开我开？”

凌：“三轮摩托，我开吧，你和我弟弟坐后斗~”

陈安：“‘春哥’也来了？”

凌：“就和你睡了三个晚上，他好像和你‘睡’出感情来了，这段时间没少烦我，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安：“这次回来得仓促些，就只在长沙转车的时候去商场溜达了一会儿，都没来得及给他带礼物，下次我带他去昆明转转吧。”

凌：“我先替他谢谢你了，走吧，哥~”

不多时，三蹦子便从城东的汽车站回到了城中心的江边市场——一座面积不大的三层商城，是凌云的叔叔经营的“家族产业”，也是没落的边城仅存的商圈。

天色将黑，一楼的小超市早已打烊，待三蹦子停好后，凌春率先跳下了后斗，说道：“姐，我先上楼去了，安哥有话要和你说。你俩别太久呀，叔叔一家还在等着呢。”

凌：“那你先上去吧，我们一会儿就来。”

跟着凌来到了楼梯拐角处，陈安郑重其事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纸盒子，说道：“从东北回来之前，你的情况我已经和他们大致透了个底，他们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当然，就算他们反对，也没用，这事我自己能做主。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我带来的那个系统很有用处，他们非常重视我。虽然我肯定是没有绝对的自由，但他们保证了会给予我足够的、相对的自由。”

凌：“这种情况可以预见，我知道的……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还是说他们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叹了口气，内心感觉有些惭愧的陈安点头道：“现在，我算是他们的‘半个人’了，我已经答应他们加入我将来要做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上面会给我发一个‘对象’，既是协助、保护，也算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监督……”

“明面上是为了增进彼此的信任和了解，更深一层的考虑是为了打消他们对我的顾虑，算是‘自污’吧。”

凌：“自污？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