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欢迎与苦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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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空想起来了，梅林并不是她召唤出的第一位从者，亚瑟才是。

这位自称来自异世界守护世界与自己的骑士，就是日记本上心心念念的“王子”。

而小辛空也在按着原本的行动轨迹行动着，她翻出自己偶尔在花房偷懒休息用的躺椅和薄被子，摆在亚瑟面前，眼睛闪闪发光，亚瑟看着比自己短了一大截的被子和稍显拥挤的躺椅，无奈地抓了抓脑袋。

“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哦，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早饭哪。”亚瑟摸了摸小辛空的头发，因为是晚餐后放着文化课不学，偷偷跑出来练习，所以辛空还是得尽快回去。确认过对方并不需要摄入食物后，辛空还是决定不能虐待王子殿下。

“好的，master。”小辛空走到花房门口，扒拉在门说又看了好一会儿，因为亚瑟到来生长的花不见了，但是枝桠还在，等到花期的时候应该会再绽放吧。亚瑟在花房里转了几圈后，把做工精良的剑放在一旁，坐到了椅子上，发现了小女孩还在看自己，“快去吧～要认真完成作业哦。”

小辛空狠狠点了点头，跑回书房了。在回书房的长廊上，遇见了貌似是祖父新宠的一个女孩子。辛空突然回想起自己祖父身边时不时会更换的女伴，当初觉得他是个老色鬼还有点抵触，现在想来，居然是servant吗！

“哦？小空这是从哪来要去哪呢～”玉藻前看上去暖暖的尾巴让辛空跟着小辛空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不过来者的言辞犀利得让辛空绷紧了一下。

“哈哈哈……我刚刚散了散步。现在准备回去学习了……”小辛空眼睛不自觉地有一点点偏向来时的花房。

“好哦～那你忙去吧，我只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气息，所以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小辛空感叹明明玉藻前这么可爱，看着自己的眼睛探照灯似的却快要把自己藏了一个男人的事实戳穿。

她其实还有点奇怪，因为这并不是小辛空第一次见这样的狐狸巫女，以前夏天就有一个，好像也是叫玉藻前小姐来着……

不管了……小辛空忙跑上前拉着玉藻前的手腕，“啊啊，姐姐我就是从那边来的，可能是刚刚我联系了一下魔法阵，所以还有点魔力残留吧……我们走吧！之前祖父送日记本的时候，两仪式姐姐顺便建议他买了点巧克力，我们一起去吃点吧……”辛空，特别是小辛空并不是一喜爱表达的人，因为长时间的练习以及/下一任当家的身份，她在本该活泼的年纪稍微有点沉默。

辛空跟着小辛空走回书房，推开门，却发现自己又在清晨的餐厅里了。

小辛空有点心虚地向辛飒问好，默默坐回位置，偷偷看了一眼穿着围裙，其实只是在盘子上摆了几片面包的“贤妻”玉藻前，想着昨晚有没有糊弄过去呢。然后也不说话就开始用餐，辛空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天真了，这顿早饭居然还能吃下去，这明显就是已经暴露了的状态啊。

辛飒并没有动自己面前的早餐，而是静静注视着小辛空，双手交叠在膝前。辛空看着玉藻前戏谑的眼神，心里不安愈发。小辛空却一边担心着玉藻前有没有发现，一边又心大地思考带些什么给自己藏在花房中的王子作为早餐。

“辛空，今天你有什么要告诉祖父的吗？”辛飒一般不会这么对着辛空说话，虽然严厉，但是血肉亲情还是让他的语气会温和几分。

辛空注意到了自己右边比平常多摆了一份餐具，为小时候的自己点了蜡烛。

小辛空抬起头，焦急地看了一眼玉藻前，然后看着辛飒，拿着筷子的右手僵在原地，左手拇指开始摩挲碗侧，脚尖有些蜷曲，虽然很想编一个事情或理由，但是辛空的脑回路在焦急状况死机不是一回两回了，在辛飒平淡近乎无情，玉藻前戏谑的目光下，辛空的头脑爆炸当机了，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呵！不如，你来说说花房的那位男性怎么样！”

“哐啷！”小辛空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她咬了咬下唇，也不知改如何开口，只能局促地坐在火山石一般让人煎熬的凳子上，把手背在身后，拇指互相掐弄，保持疼痛的冷静。

辛飒无奈地看着这个很明显在害怕自己的小孙女，想起平常音裴那个老家伙来，小孙女总爱黏着他，叽叽喳喳麻雀似的讨人嫌又软软小猫儿让人万般牵挂的模样，这些年，可能是太过严厉了。

玉藻前已经开始镇定自若地用餐，多亏了她才让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多了些玩笑大色彩。

“咯——”在僵持中餐厅的门又响动了。辛空跟着小辛空的目光向后看去。

小辛空因为不能给出回答僵在眼角的泪模糊了双眼，一个童话式的男子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坚定没有任何犹豫，钢琴键上中央c般流淌出舒适的音符。

亚瑟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扭过身看他的小辛空旁边，伸出手摸摸辛空的头，没有摸乱，用力也是轻轻柔柔的，安抚式的向投来疑惑与求助双拼的眼神回以微笑。

“好了……吃完早饭去训练吧……”辛飒向亚瑟点了点头，尽力放慢语速改变语气，却导致了更加别扭的效果。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就干脆咳了两声，身先士卒举起了筷子。

亚瑟也跟着从容地接过女仆送来的早餐，在小辛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帮她接过牛奶，做了一个“没事”的口型。

无论是没有回想起来的辛空，还是太过天真的小辛空，都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辛空坐在座位上，捧起亚瑟递来的牛奶，正要喝一口，却化作一瓣瓣蔷薇花瓣散了满手。身边的亚瑟模糊起来，对面的祖父和玉藻前也渐渐消失。

辛空觉得自己就像被裹在茧子里的蚕，正在艰难地蜕变，隔着层层丝线模糊的观测着世界，等待破茧而出，扑火而亡。面前的视线也是如此不真实。

等视线清晰下来，就见小时候的自己，小辛空在房里焦灼地来回踱步，一边自己念念有词，“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这就是日记里亚瑟被祖父叫去面谈能否留下的那个晚上。果然，小辛空实在按捺不住，推开门偷偷看了一眼走廊，小跑着去祖父门前等商讨结果了。

辛空看着傻傻的自己把耳朵贴在用魔术防守的门上，听着根本不可能听见的声音。

等了好久直到小孩子的生物钟告诉辛空她应该准备睡觉了……

门被拉开了，先是一道缝，祖父桌前暖暖的黄色光线穿进漆黑的走廊，然后光线加大，再然后投来一片阴影。小辛空抬头，被她召唤出来的从者亚瑟正低着头看着蹲在门口听墙角的小辛空。

从走廊的窗外洒落的点点星光和屋里灯火的光交错在一起，亚瑟像是从童话里走来，连问句“master？”都不太真实。

唯一真实的可能就是亚瑟身后祖父的训斥：“小空！你怎么在这！快回去睡觉！”比平日多了一丝慌张，玉藻前站在书桌前回头看小辛空，这个来自日本的巫女看透了辛空一般，一改往日的调笑，严肃而专注地盯着她。

可能是对着光看的稍微久了一点，在小辛空身体里的大辛空眼睛有点酸涩，

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正是亚瑟捧着明显坏了锁的粉红色日记本。

“……”平常很少慌张的亚瑟突然无力地拿手挠了挠后脑勺，因为面前的小辛空已经含着泪水了。

“没有锁的日记本就不是日记本，不过是一本普通的本子而已！”“这个是我祖父送给我的……”小辛空一边抱怨，一边吸溜着鼻子，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

“算了……也怪我输错了密码，还不仔细看看。”小辛空说着拿回日记本，合上被暴力打开的本子。

亚瑟也不敢再做举动，就默默地背起手站到一旁，“……master……我会赔的……”

辛空想到了自己正在用的那本深蓝色丝绒日记，如果按自己小时候记录的来看，那本亚瑟的赔偿比起这个粉红的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伸出手想拉住自觉犯了错想后退的亚瑟。

一伸手，却发现又换了场景，在自家花园里，亚瑟挡在自己面前，胸膛有一个伤口，很深很大。虽然是自己家里，但是周围被魔术隔成了囚笼，小辛空被亚瑟护在身后，不断供给着魔力，也勇敢地使用自己学到的魔术去攻击来势汹汹的敌人。

辛空先是被亚瑟的伤口吓到了，又为自己的勇敢鼓掌，祖父的特训还是有效果的，起码实战起来准头真的不错。

不过两个人能击退这么多人吗？辛空为自己捏了把汉，不过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就说明应该是打败了或者有救兵了。

小辛空开始力不从心，一边支撑着从者，一边自己消耗体力魔力，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太不容易了。

亚瑟回头看了小姑娘一样，默默退的离她更近，向她微笑，“master，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