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久醉人清醒,莫问前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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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考虑清楚了?”老人近乎疯狂的声音被峡谷边上呼啸的风声吹得支离破碎传入秦睛的耳中,“一个不过是王爷的爱妾,而另一个却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奴给王爷出的这道题可有如此难解。”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在寒风中看起来格外压抑。

秦睛和另一个女人被绑着悬挂在一棵老树上,脚下风声咧咧,深不见底。

“这,是在做梦吗?”迷茫的秦睛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那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人,“喂,做梦而已,用得着做得这么真实吗?”

清越的声音穿破风声的壁垒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你们是谁啊,把我挂在这,经过我同意了吗?快放我下来。”

“秦姑娘,你终于醒了?自老奴一家老小惨死在王爷的屠刀之下的那日起时老奴便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今日定要拉你们中的一人,与我一家陪葬!”老人爬满皱纹的手举着明晃晃的小刀,眼底布满的血丝让他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鬼。

刀锋重重地贴着绷得笔直的麻绳,只要老人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将其中的一条绳子割成两段,而系在绳子一端的人便会迅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王爷,救我!”与秦睛一起被吊在空中的另一名女子带着哭腔朝着被府兵拱卫其中的王爷喊道。

“你以为只凭这个就能威胁到本王?”众人围在中间的王爷面色寒入眼眸,平静如古潭的眸子里丝毫没有老人的存在,甚至连被绑在绳子一端上的两个女人都一并不在其中。

对于王爷而言,救人丝毫没那么重要,如果不是这两个女人的身份与他有关系,甚至其中一个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连出现都不会出现这里。

选择谁,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容易,但他可是一国王爷,怎会因为一个奴才的威胁而屈服,尽管这关系到两个女人的死活。

这也是以奴才的身份却能绑架二人的原因,他并不在乎。

“给本王上,捉拿恶奴。”寒风消磨了王爷最后的耐心,他冷冰冰的敛起那双无情的眸子,声音不大却轻易地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守卫应声而动,全然不在意老人歇斯底里的疯狂,锋利的刀刃破空声咧咧,冰冷的雪花终于扬洒而下,落进秦睛眸子里。

她呆呆地看着守卫手中刀刃齐齐砍在老人身上,殷红的血洒在空中,溅在绑住她的绳子上,看着因老人临死反扑割断绳子的女人尖叫着坠下悬崖。悬崖之下乱石林立,她眼睁睁看着女人被乱石洞穿,看见那双不愿闭上的眼睛似乎正不甘的盯着她。

秦睛的思想超脱了当前世界几千年,生活在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还是在电影里。

此时的场面对她的冲击不言而喻。

而这,也是小姑娘来到这里必须要上的一课。

这三日里,秦睛浑浑噩噩,在王府下人的细心服侍下才恢复了稍许元气,而对于自己的处境也从周围下人的嘴里半听说半推理的了解了稍许。

这是一个与她所在世界历史高度重合的平行世界,现在的社会背景可以参考自己原来世界的春秋末期。

在秦睛所了解的历史里,春秋时期,是社会从奴隶制转向封建制的一个过渡阶段。而目前秦睛所在的长孙王朝就是一个标准的奴隶制王朝。

但与秦睛熟知的历史也有很大的不同,例如一开始出现的王爷:春秋末期是不存在王爷这种称谓的。

在春秋时期,诸国君主通常被称为“国君”,天子为“王”。春秋末期,周王朝的礼制瓦解才有诸侯以王自称。这也是秦睛觉得现在的历史背景与春秋末期历史背景只是相似的原因。

长孙王朝与秦睛所熟识的周王朝的区别在于:长孙王朝虽然也有相同于周王朝的诸侯国,但君与王的区分截然不同,长孙天子所分封的诸侯皆以王居之,而天子自己以天下君主居之。

除此之外,秦睛目前并未发现区别于她记忆中历史的地方。

“主子,该吃药了。”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浅色糙衣的女奴推开门,手中端着玉碗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秦睛皱了皱眉毛,碗中褐色的中药汁液散发的苦涩味道深深刺激了她的鼻窦,不知是那道苦涩的味道太大还是自己的嗅觉太过灵敏,喝中药对于她而言一直是一种折磨。

但即使内心有多不想喝,秦睛还是不得不接过女奴手中的玉碗,捏着鼻子往口里硬灌进去。

良药苦口,一入腹中便让秦睛由内至外地难受。

秦睛脸上难掩难受之色,一旁站在床边的女奴忙递上一枚蜜饯道:“主子,吃口蜜饯解解苦味。”

顺手接过女奴手中的蜜饯,刚要放进嘴里,蜜饯之上若有若无的一丝气息让她放慢了动作。

刚才她喝的药里,味道微辛,似是洋金花的味道。

她这具身子因为之前在悬崖上衣衫单薄的吹了好久冷风,如今染了很重的风寒,在药中极有可能加有洋金花。

而蜜饯之上,那股气息很独特,也很微弱,得益于她现在极强的嗅觉才得以分辨。

这些天,秦睛想了很多,心思细腻的她也想到了这许多倒角。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兵荒马乱的另一个历史深处,身份尴尬的她有太多人希望她死,平静的周围暗潮汹涌。

“看来入口的东西也得小心。”口中中药残留的苦涩不及心中万分,秦睛心中想到。

“主子,是蜜饯不对胃口吗?”女奴见秦睛手里拿着蜜饯却一直不吃,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拿下去吧,我今日不吃蜜饯了,以后都不吃了。”秦睛把手中的蜜饯放回女奴手中,“给我净手。”

“是。”女奴低眉顺眼的给秦睛用湿帕净了手后退了出去。

屋子不小,装潢精致,炭火在火盆中滋滋响着,秦睛一人躺在床上,烛火照耀着,火光之下,秦睛的眸子里倒映着忽明忽暗,隐晦的烛光。